【君勱倉皇跑到該校,硬將我從講壇上拉下,痛哭流涕,要我停止講演一星期】
前得汝來稟,意思甚好,我因為太忙,始終未諭與汝等。前晚陳老伯請吃飯,開五十年陳酒,相與痛飲,我大醉而歸(到南京后惟此一次耳,常日一滴未入口)。翌晨六點半,坐洋車往聽歐陽[5]先生講佛學(吾日日往聽),稍感風寒,歸而昏睡。張君勱硬說我有病(說非酒病),今日徑約第一醫院院長來為我檢查身體。據言心臟稍有異狀(我不覺什么,惟此兩日內腦筋似微脹耳),君勱萬分關切。吾今夕本在法政專門有兩點鐘之講演,君勱適自醫生處歸,聞我已往(彼已屢次反對我太不惜精力,彼言如此必鬧到腦充血云云),倉皇跑到該校,硬將我從講壇上拉下,痛哭流涕,要我停止講演一星期,彼并立刻分函各校,將我本星期內(已應許之)講演,一概停止。且聲明非得醫生許可后,不準我再講。我感其誠意,已允除本校常課(每日一點鐘)外,暫不多講矣。彼又干涉我聽佛經(本來我聽此門功課用腦甚勞),我極舍不得,現姑允彼明晨暫停(但尚未決)一次。其實我并沒有什么,不過稍休息亦好耳。因今晚既停講無事,故寫此信與汝等,汝等不必著急,吾自知保養也。
父諭成、永、忠。
十一月廿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