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薇聽后笑了笑，一點都沒有生氣的樣子，“我不問你你不也說了嗎？如果你不想說我問了你就會說嗎？”

這個模樣讓季清想起來重生之前高考之后，知道季清只能去專科的夏薇沒有一句責怪的話，反而安慰著她。

突然之間，季清心里浮現出一種愧疚感，壓在她的心上十分難受，低下頭，輕聲地說：“老師說的都是真的，我的確是曠課了，而且還早戀。”

開始老趙跟夏薇說的時候季清的心里還是很生氣的，覺得老趙斤斤計較，揪著她不放。如果夏薇出了辦公室來找她質問的話她肯定會反駁回去大鬧一場。

可是在夏薇這種溫溫柔柔的態度下，季清心里的那一點點怒火被平息了，老趙不過說的是實話，而她只是被惱羞成怒了，下意識地把過錯轉移給別人。

夏薇聽后并不詫異，只是招了招手，讓季清坐到她的旁邊來。

季清這次很乖順地走過去在夏薇的身邊坐下。

母女兩個好像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這樣近坐在一處了。

夏薇微笑著，握住季清的手，“能跟媽媽說說他嗎？”

他，季清反應過來夏薇說的起陸琛。

“說什么？”第一次，季清這才覺得提起陸琛是這么的害羞。不同于跟柳依依講的時候那種大大咧咧，對于夏薇季清才真正地覺得難以啟齒。

“什么都可以，就先說你們兩個怎么認識的吧！”

“其實是我先認識他的，在高一軍訓的時候，那個時候一眼就看見他了，又高又帥，軍訓才剛剛開始，他的皮膚還很白。當時我還在想，等他軍訓了曬黑了會是什么樣子的。”

想著自己當初的小心思，季清忍不住笑了，“可是幾天過去了，他的確是曬黑了，可是卻還是很好看，而且我覺得他好像變得更好看了。”

“后來軍訓結束之后的新生大會，我才知道，他是我們這一屆的第一名成績看進來的。”

“其實那個時候我真的沒有想過什么，就是想看看他。后來知道他是年級第一之后我就更沒有什么念想了，我也有自知之明，我跟人家的差距太大了！”

季清心里只覺得怪怪的，跟夏薇談她的感情，這讓季清覺得很不適應，還有一種怪異感，怎么怪，她也說不出來，但是這種感覺并不壞。

夏薇就靜靜地聽季清的述說，聽到這里，她用大拇指摸了一下季清的手背，當作安慰，“后來呢？”

“后來，后來就這樣了，我對誰也沒有說過他，別人在討論他的時候我也不去聽，也從來不去打聽他。可是，我還是會是不是地想起他，就算別人討論的時候沒有湊過去但是耳朵卻很敏感，聽到他的名字之后就屏蔽不掉了，經常在書上寫他的名字，當然不是中文，只是他名字的首字母而已，總是這種很隱秘的在自己的東西、身邊留下他的影子，甚至會想很多有的沒的。到后來才發現自己是喜歡上他了，可是好像越喜歡我就越不敢去做什么，怕別人察覺到我的心思也讓他察覺到。越來越喜歡，也越來越膽小。”

“我曾經想，或許就這樣了，我就這樣默默地暗自喜歡他三年，三年之后高中畢業，上了不同的大學，見不到他了，他就慢慢地淡出我的心里。”

可是誰有知道，陸琛會選擇自殺，她會意外重生。

“只是突然有一天，我發現，我好像不應該就這樣什么也不做，高中畢業，各奔東西后，再也見不到了或者是看到他有女朋友……我不想了，所以……”

“所以你就開始去追求他了。”

聽著夏薇帶著笑意的話季清的臉有些紅，后來她追人的過程她就真的不好意思說了。

過后，季清又小心翼翼地抬頭看了夏薇一眼，小聲但卻很堅定，“媽，我不想跟他分手。”

夏薇拍拍季清的手，“媽媽知道。”

季清抬頭看著夏薇，與她對視，“你為什么不反對我？”

“你覺得媽媽會反對你嗎？”

季清點了點頭。

對于早戀，家長不是都應該會反對的嗎？在大人的眼里，只要在大學之前戀愛了就是錯的。

季清有時想到會覺得不公平，憑什么這個時候的戀愛就是錯的了？

夏薇笑了笑，“要是在之前，我可能會真的會反對你，畢竟供你讀書不好好讀還早戀被請家長，不聽話還讓大人損失了顏面。”

果然……

知女莫若母，夏薇哪能不知道季清心里想的什么。

“可是清清，媽媽雖然不經常跟你在一起，可是也看得清清楚楚的，這些日子你懂事，知道去努力地學習，每天晚上兩點才睡覺，這些媽媽也看到了。”

“大人們之所以會反對自己的孩子早戀就是因為早戀的孩子們把握不好尺度，會做出很多的錯事，其實在這個年級里又有幾個孩子沒有有過心怡的對象，媽媽當年也有。”

夏薇也有過？

這倒是讓季清有點兒驚奇。

看著季清詫異的表情夏薇笑了笑，“怎么，媽媽還不是少女時代走過來的人。”

季清頓時有種頓悟的感覺，一直以來父母就是大人的模樣，可是卻忘了，父母也是從孩子過來的。

“之所以不準早戀只是因為早戀的孩子們掌握不好尺度，喜歡一個人不是說就是在一起，而是在喜歡他的同時把他的優點變成自己的優點，讓自己變得更好。而清清啊，媽媽看得出，你是真的喜歡他，當媽媽看到你為了他刻苦努力學習的時候其實什么反對責怪都沒有了。”

“青春時期的戀愛是最美好的，你能擁有，媽媽也很為你高興。”

說到這里，夏薇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其實媽媽一直都不知道該怎么與你相處，年輕的時候心浮氣躁自以為是與你爸相處的時候也只顧著自己你出生之后脾氣越來越差。我以我覺得舒服的方式管教著你，直到……你反抗的時候……媽媽才知道是自己做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