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燈雖然是亮的,客廳卻一個人都沒有。
杜遂問孫小沙:“你不是說我爸等著我的嗎?你居然敢騙我,是不是欠收拾了?”
孫小沙解釋道:“我去找你之前老爺和夫人明明都在這的。”又看了看手表,說:“現在都已經十一點多了,他們肯定都去休息了。”
杜遂一想也是,自己如果一夜不回來,他們難道還等自己一夜?又問:“我今天交代你的事情,你辦的怎么樣了?”
孫小沙說:“我已經托人去打聽了,明天就可以給你答復。”
杜遂說:“最好明天可以給我答復,否則我饒不了你。”
孫小沙嬉皮笑臉的,說:“我辦事,少爺你放心。”
杜遂說:“最好是這樣,天色也不早了,你也去休息吧。”
杜家的別墅共有五層,別墅采用的裝修方式比較復古,應該是根據杜遂的爺爺的喜好而設計的。大廳四角立著漢白玉的柱子,墻壁的四周全是用暗紅色的石磚雕砌而成,中間一排石磚上都精致的雕刻著不重樣的金色花紋,地面上的白色瓷磚潔白如雪,在吊頂上的超級大的紫水晶燈的照耀下顯得金碧輝煌,如同宮殿一般。別墅內安裝了許多防盜系統,一旦觸及,就會立刻自動報警,也安裝了電梯,方便上樓和下樓,周圍有鐵欄圍著,二十四小時都會有保安輪流看守。
一樓有客廳,有家庭會議室,有倉庫,還有餐廳。二樓有書房,有收藏室,有公司視頻會議安全室,有保險室,還有杜遂的爸爸和媽媽住的房間。三樓全是杜遂玩的東西,有電玩室,有健身房,有臺球廳,有琴房,還有杜遂住的房間。四樓全部都是客房,有時候家里來客人要住的房間。五樓是一個游泳池。
別墅左邊有十二個車庫,右邊有一排裝修豪華的仿古房,應該是所有在杜家務工的人的員工宿舍。
杜遂白天睡了一天,晚上怎么也睡不著,躺在床上胡思亂想,一想到父親要自己商業聯姻,取一個自己不愛的女人,就十分生氣。但是萬一到時候父親逼自己非取她不可,那還真不知道該怎么辦,到時候只能離家出走,玩失蹤了。
第二天一大早,杜遂就火急火燎的跑去問母親:“媽,我爸是不是準備逼我商業聯姻?”
薛萍正在吃早餐,喝了口牛奶,說:“什么商業聯姻,一大清早的,你瞎說什么呀。”
杜遂又問:“你別騙我了,我都知道了,蔡阿姨昨天是不是就是為這件事來的。”
薛萍說:“蔡阿姨的確是為這件事來的,她想她女兒靜美該談婚論嫁了,所以要幫女兒找一個如意郎君。她覺得你是一個非常不錯的人選,也到了該結婚的年紀了,所以就來咱們家,拜托我撮合你和他們家靜美。”
杜遂氣憤說:“他們家跟我們家有生意上的往來,那還不是商業聯姻?”
薛萍說:“他們家就靜美一個女兒,以后他們家公司遲早是要讓靜美繼承,讓她做你老婆,有什么不好的。”
杜遂搖搖頭,說:“不可能,我不會為了利益就出賣我的婚姻的,我以后一定要取一個我自己愛的人,我不喜歡的人我是不會跟她結婚的,就算爸逼我,我也不會。”
薛萍說:“你放心吧,你爸沒打算逼你,他說了,能做他兒媳婦的人一定要德才兼備才行。”
杜遂喜出望外,高興的坐著吃起早餐來,不相信的問:“真的?”
薛萍說:“媽什么時候騙過你,再說你爸又不是那種冥頑不靈的人。你不喜歡的人,他逼你娶回家,到時候你不幸福,他自己心里也會過意不去呀。我都跟他說了,這種事情一定要先征求你的意見的。所以你放心吧,你爸會逼著你去工作,逼著你去學習,但他是絕對不會逼著你取一個你自己不喜歡的人的,你爸爸是不會拿你的終身幸福開玩笑的。”
杜遂會心一笑,說:“那我就放心了,我還以為我爸會逼我呢。”
薛萍說:“傻孩子,這又不是你不聽話,逼你去上班,這是你人生的大事,他怎么會逼你呢?不過有件事情你要去做。”
杜遂問:“什么事情?”
薛萍說:“蔡文淑今早打電話來,說要安排你和她家靜美見上一面。”
杜遂正吃著面包,邊嚼邊說:“不去。”
薛萍說:“她家靜美我見過,長的還不錯,你去看看呀,說不定你會喜歡呢?”
杜遂喝了口牛奶,說:“我在雜志上看到過她,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薛萍說:“那你也要去,我都答應蔡文淑了,你要是不去,我臉往哪擱呀?”
杜遂責怪說:“你剛才還說要征求我的意見呢,原來是忽悠我,怎么我還沒有同意,你就隨便答應人家呢?”
薛萍說:“哎呀,人家畢竟也是好意,又是女方的家長,都登門拜訪好幾次了,我還怎么好意思拒絕呢?你就當是去玩,你要是實在不喜歡靜美,去敷衍敷衍也就是了。”
杜遂擦了擦嘴,問道:“媽,你說相親好玩嗎?”
薛萍哈哈一笑,說:“相親?什么相親,我家兒子用得著去相親嗎?真是天大的笑話,你只是去和她女兒認識認識,互相交流一下。”
杜遂說:“那好吧,什么時候?什么時間?什么地點?”
薛萍說:“蔡文淑說了,就今天下午五點,萬利大酒店。”
杜遂說:“知道了,現在還早,我出去轉轉。”
薛萍囑咐說:“你可別走遠了,一定要穿的正式一點,千萬不要穿你那些花里胡哨的衣服,對別人不禮貌。”
杜遂心想,要我去相親,不穿才怪。
“孫小沙,孫小沙。”杜遂在別墅外大喊。
“來了來了。”孫小沙聞言飛快的跑過來。
孫小沙氣喘吁吁,問:“少爺找我是不是關于林啟杰資料的事?那人說下午才送過來。”
杜遂說:“不是,是另外一件事情。”
孫小沙問:“那還有什么事?”
杜遂說:“我媽要我去相親,等一下你陪我一起去。”
孫小沙感到不可思議:“少爺你要去相親?”
杜遂無奈說:“你以為我想去呀,這不是被我媽給逼的嗎。”
孫小沙又問:“那你去相親,我去干什么?”
杜遂說:“待會兒你在酒店樓下等我,我給你發信息,聽我指示。”
孫小沙說:“好,有什么事少爺盡管吩咐,我會為你排憂解難的。”
萬利大酒店,佳美集團旗下的大型品牌連鎖酒店。
超豪華包房內,地面一塵不染,潔白光亮的地板磚如同一面面鏡子,桌椅擺放整整齊齊。天花板吊頂上的水晶大吊燈金光閃閃,但并不晃眼。墻壁是米黃色的,在燈光的照耀下顯得十分柔和。
薛萍和蔡文淑母女兩早已到來,可約定時間已過,卻遲遲不見杜遂的身影。
薛萍給兒子打了電話,卻是無人接聽,心里暗罵兒子不懂事,居然放自己鴿子。
蔡文淑也沒有責怪之意,為了不讓薛萍尷尬,還幫她找了一個理由:“現在正是下班的時間,外面肯定是堵車堵的嚴重,杜遂肯定是堵在路上了。”
薛萍畢竟是有失約定,沒有在約好的時間帶兒子過來,總覺得過意不去,說:“我這兒子,總是讓我有操不完的心,他今天要是來的太晚了,我非回去好好收拾他不可。”
蔡文淑說:“反正現在也沒事,再等等看吧。”
梁靜美卻有些不舒服了,抱怨說:“媽,我本來是不想來的,你卻非要拉著我來。我是按照約定的時間來了,你看她兒子,我平時最討厭等了人。”其言外之意是暗指杜遂不遵守約定,不守信用,沒有教養。
蔡文淑在桌子底下拉了拉女兒的手,示意她不要亂說話。陪笑說:“我女兒不懂事,口無遮攔,但她性子直,平時在家里也是這樣的,想到什么就說什么,從來都不會經過腦子的,你千萬不要見怪。”
薛萍暗想,她果然有些大小姐脾氣,是個不好惹的主,以后要是她真做了自己的媳婦,那還不得天天在家吵的雞犬不寧的。但又一想畢竟是兒子放了人家鴿子,讓她等了這么許久,人家鬧鬧小脾氣也很正常。
薛萍說:“靜美她說的也是事實,我代表我兒子向你們賠不是。”說完拿起水壺給蔡文淑母女一人倒了一杯水。
蔡文淑說:“這怎么好意思呢?你也別太在意了。”
梁靜美還是禮貌性的說了一聲:“謝謝阿姨。”
薛萍說:“你們放心吧,我兒子我還是了解的,他既然答應要過來的,他是一定會來的。”
蔡文淑說:“那就再等等吧。”
薛萍問:“靜美啊,你認識我們家遂遂嗎?”
梁靜美一笑,說:“認識啊,不過是在報紙上面認識的。”
薛萍也笑了起來,說:“我兒子真是丟死人了。”
梁靜美諷刺說:“敢光天化日之下在大馬路上飆車的人,我還覺得挺瀟灑的,真想看看他本人,到底是何方神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