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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寒月

往日一襲白衣的冰靈一夜過去,再見之時,已經(jīng)換成紅色妖嬈,冷艷雙絕的寒月。

周伯倫看見一襲紅色羅莎裙,腰帶緊緊束著纖細(xì)的腰肢,原先半披的秀發(fā)也高高束起,紅色發(fā)帶隨風(fēng)而起,隨風(fēng)而落。紅色的妖嬈,但是在她的身上卻看不出。唯有冷艷決絕。一把玉笛握在手中,向他走來。在他面前停下腳步,沒有說話,也沒有任何表情。只是站著。周伯倫也就默許了她的動作。她不在是暗處保護著他,而是站在了他的身后。盡管周伯倫不需要,但她依然緊緊跟隨。

多日沒有出門的周伯倫,今日卻簡裝出行,不為別的,只因紀(jì)大小姐相邀。

萬鶴樓里,紀(jì)云點了一桌的菜肴,坐立不安的等著周伯倫,她很擔(dān)心,王叔不會來,所以眼睛頻頻像窗外望去。看看能不能看到他的影子。萬鶴樓是都城里最有名的食宿,地段也是最好的,每一個靠窗的位置,都能看到整個都城繁榮的樣子,所以萬鶴樓靠窗位置的銀兩都比其他位置貴。甚至有錢人直接整年整年的包下來。紀(jì)云就是其中一位。只因一次吃飯,周伯倫說了一句,此地視野甚好,吃飯不至于乏味。紀(jì)云便將這個位置作為專屬。每每吃飯只在此處。

終于等來了心上人,可是紅衣寒月讓她頓住了眼神,問道:“王叔,她是誰啊,我怎么沒見過。王叔不會也是那種,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fēng)流的人吧。”

周伯倫笑而不答,徑直坐在位置上,吃起了菜肴說:“云兒,倒是記性好,都是王叔喜歡的菜式。”以往周伯倫說一句,紀(jì)云都開心的恨不得嚷嚷全世界都知道,而這次,她卻一直盯著寒月看。周伯倫見此,打斷了她注目:“云兒,今日出府,你父親可知曉。”

“不知,要他知道作甚。從葬影谷回來,父親就一直把我關(guān)在房間里,你沒回來,我也就懶得跟他斗。這不,我聽下人說,你回來了,趁父親進宮,我就偷溜出來了。我讓小綿去送信,還擔(dān)心你會責(zé)怪我讓下人去請你,不肯來呢。

周伯倫輕笑,傻丫頭,你就該聽你父親的話,好好待在家里等著出嫁才是。

“出嫁”這一詞,出來,著實讓紀(jì)云大吃一驚。她猛地站起身,不慎撞翻了茶杯,滾燙的茶水瞬間燙紅了她纖白的手背。周伯倫連忙吩咐讓寒月端冷水來,可是在一回頭,寒月依然安安靜靜的站在自己的身后,一動未動。無奈,在次喊小二,端冷水。

紀(jì)云則是盯著他說:“王叔,你方才說,誰要出嫁。我嗎?可是我怎么不知道,王叔是不是搞錯了。”

周伯倫用小二端來的冷水,用自己的手帕沾水輕輕擦拭著說:“傻丫頭,都起泡了,疼嗎。”

紀(jì)云則是大吼一聲,王叔。

周伯倫這才看著這位從小就愛粘著自己的小侄女,撫摸著她的頭寵溺的說道:“真沒想到,有一天,你這刁蠻的小郡主也有嫁人的一天。”

紀(jì)云滿眼淚光,但還是忍著沒有讓它留下來,哽咽道:“王叔,是怎么知道這個消息的。”

周伯倫不緊不慢,從袖袋中拿出常備的金瘡藥,灑在傷口處,說:“你叫我一聲王叔,畢竟是你的終生大事,我覺得你應(yīng)該知道。”

王叔,今天來,不是陪云兒的,云兒,怕不能陪您用膳了,先回去了。

紀(jì)云將手從周伯倫的手中抽出,便跑回了府。而周伯倫則是繼續(xù)吃著這滿桌的菜肴。宏義說:“主子,我有一事不明,您這樣做,不擔(dān)心會傷害到云郡主嗎?

周伯倫沒有放下筷子,不僅吃了口菜,還喝了口湯。才回答道:“如果今天的話,傷了她,那就傷了吧。”

紀(jì)云回到府中,便一聲不吭,這可急壞了小綿。無論小綿怎么做,紀(jì)云只是呆呆的坐在鏡子前看著自己。手慢慢撫摸自己的臉龐,突然拿起放在桌子的剪刀,朝自己的臉上劃去,好在小綿手快,奪下剪刀,但是剪刀卻劃傷了她的手,紀(jì)云這才回過神來,哭著對小綿說著“對不起”。

小綿說:“小姐,小綿沒事。您想哭就哭出來,別傷害自己。好嗎。”

紀(jì)云這才放聲大哭,哭過之后,紀(jì)云才慢慢睡了過去,其實是小綿偷偷在香爐里放了安神香。

周伯倫走在街上,準(zhǔn)備回府,就在府門口,發(fā)現(xiàn)寒月不見了,何時不見的,這讓宏義更加確定,寒月的本事了,有她在,主子定不用擔(dān)心那些明槍暗箭,對寒月的崇拜又加一分。但是周伯倫卻知道,因為他說過不喜歡她的神出鬼沒,所以寒月離開之時,已經(jīng)對他說過,他現(xiàn)在需要知道的是,到底是什么事情,才能讓寒月動容,這讓他比較好奇。

在一個狹小的巷子里,寒月和玉蓮兒相對而站,玉蓮兒道:“我知道你是誰了,你就是那個木偶冰雕。你今日阻止我,可知當(dāng)初是我把你帶到他的身邊的。”

他已經(jīng)不是你的那個他了,而我也不是冰靈。玉蓮兒,我憐你,所以才不會傷害你,但是你想打亂他的生活,就別怪我了。

哼!一個木偶,就想阻止我,我知道你是她創(chuàng)造的,能力非凡。玉笛你也拿走了,但是你別忘了,你的主人不是我,也不是邑哥哥,更不是周伯倫。而是她。她能讓你活,也能讓你滅。我不僅要回到邑哥哥的身邊,也要他記起我。這是你主人欠我的。

玉蓮兒離開后,寒月一直站在那個小巷里,她說的不錯,鳳弋上神才是她的主人,她的命令就是保護他,這是玉蓮兒的心愿,所以才有了自己。可是上神也只是給了自己生命,沒有給她七情六欲,沒有給她世間冷暖。就連語言都不曾給予。教會她這些的是他。既然如此,玉蓮兒我便替你做了這件事,日后,我便是寒月。

寅時剛過,紀(jì)云便醒來,她看著床幔,小綿趴在床頭守著她,微微一個小小的動靜,便讓小綿驚醒,她問:“小姐,你醒了”,然后跑到桌子上倒了杯水,紀(jì)云喝完水說:“小綿,你去歇息吧,我沒事。想在睡會,不用守著了,我不會在做傻事了。明早我想吃杏仁酥。”

紀(jì)云,說到杏仁酥,小綿才安心,回去歇息了。其實紀(jì)云只是想讓小綿放心,紀(jì)云打開窗戶,秋風(fēng)還是有些冷,吹在身上,使她打了個冷顫。但是她的心更冷,更絕望。

王叔知道了她的婚訊,他沒有阻止,那就只有王上了。是父親提出的,還是太后呢。不管是誰提出的,我都不得不嫁。可是若王叔不愿我嫁,完全可以替我阻了這事,可他沒有,不擔(dān)沒有,我還是最后一個知道,卻是他告訴我的。為什么,我哪點不好。為什么就不能喜歡我一點點呢。我不喜歡王上,我喜歡的是你,你一直都知道。為什么是你,為什么是你告訴我這個消息。為什么。紀(jì)云內(nèi)心的傷痛讓她忘記了夜風(fēng)的寒涼。

翌日清晨,小綿端著洗漱的水走進來,發(fā)現(xiàn)小姐連外套都沒有穿,就這么站在窗口,紀(jì)云看到小綿焦急的跑過來,便眼睛一黑,倒在了小綿的懷里。

送走大夫,紀(jì)振海將小綿打了50 大板后,關(guān)進柴房。紀(jì)云一直在昏睡,一直發(fā)著高燒。紀(jì)振海一直守在一旁。在他的內(nèi)心是真心疼著這個女兒的,嫁給王上是自己向太后提出的,也是太后多次向他有意無意透漏出的。他知道這個女兒心有所屬,但是那個人并非良配,他必須讓她斷了念想,所以才下了這個決心。這件事就連王上也是昨晚才知道的,他是怎么知道的。可見此人深沉的可怕。得必須盡快告訴太后,早做提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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