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沒多久，陳有山就收到一條短信提醒。
80萬到帳。
陳有山頓時感受到了十足的安全感。
徑直去對面的銀行取了幾萬現金，他便打車回了出租房。
沒有合法身份，他都不太敢隨意在外面活動，生怕一不小心就遭到盤查。
其實他在前面那一個多月里也過去各大廣場，想試試影視劇里的劇情能不能遇到一兩個什么退休的高官什么的。
但是，影視劇里都是騙人的。
沒有!
別說高官，芝麻官都沒有！
在廣場上溜達的都是一些普通的大爺大媽。
回到出租房，陳有山還沒來得及休息，電話忽然響了起來。
先行的韓聞打來的。
陳有山有些好笑。為了這首歌，他們也是拼了！
“韓總監？”他接了起來。
“陳先生，晚上有時間嗎？我們見個面？”
陳有山想了想，也就答應了下來。
見見就見見吧，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
晚上七點。
某咖啡廳。
陳有山如約而至。
韓聞比他先到，坐在那里玩弄著杯子里的咖啡，看樣子似乎還等了一段時間了。
“韓總監？”陳有山走了過去。
“陳先生？”韓聞站了起來。
“你好。”
“你好。”
很傳統的見面語。
在確認身份的同時，兩個人都在不動聲色的打量對方。
陳有山：這就是狂妄自大到不聽歌就拒絕徐漫的韓聞？表面看上去好像也沒那么不堪啊。
韓聞：這家伙居然這么年輕？他看起來好像也不像是個腦子不正常的人啊！
“陳先生真是年輕有為啊！”韓聞臉上帶著笑意，很客氣的吹捧了一句。
陳有山只是淡淡的笑了一下。
韓聞臉上的笑意頓時凝固了一下，但也就是一瞬間的事，眨眼間就又恢復如常。
這家伙怎么回事？
我隨口一夸你就真的接了下來？
你好歹回一句啊！
最基本的商業互吹懂不懂？
韓聞默默的在心里嘆了口氣，有些后悔親自出來跟這家伙見面了。
到底還是太年輕啊！
“韓總監，我們就別客套了，直接談正事吧。你找我有什么事？”陳有山很客氣的說道。
“好。”韓聞求之不得。
“聽說《光年之外》是出自陳先生之手？”
“不是。”陳有山回答得很干脆。
韓聞愣了一下。
什么情況？
陶一搞錯了？
“它是我朋友寫的，詞曲人的署名你應該看過了。”
“……”韓聞忽然有種罵人的沖動。
你特么不會真是個神經病吧？
“呵呵……”韓聞干笑一聲，也懶得再拐彎抹角的試探了，直言道：“聽說你手上還有一首歌？”
“對！”陳有山沒有否認。
“開個價吧。”
陳有山很為難的搖了搖頭，說道：“對不起啊韓總監，這首歌我沒打算賣。”
“不賣？”
“是的。”
“為什么？”
“嗯……”陳有山沉默了幾秒，說道：“因為我現在不缺錢了。”
韓聞：“……”
合著你賣《光年之外》是因為缺錢？
“韓總監怎么突然又想要買這首歌呢？”陳有山一臉好奇加費解的看著他，“我聽說《光年之外》第一時間找的就是你們先行吧？你們當時好像沒要？”
韓聞：“……”
會不會聊天！
你會不會聊天！
有你這樣往傷口上撒鹽的嗎？
你有這樣當面揭人家傷痕的嗎！
韓聞可以斷定，眼前這家伙的腦子多少有點問題。
天才？
不可能！
九成九是個瘋子！
“沒有的事！”韓聞一口否認，“只是出了點誤會而已。”
“噢，原來是誤會……”陳有山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陳先生，如果你手上真的還有一首歌，我建議你還是好好考慮一下吧。”韓聞很生硬的把話題拉了回來。
“以《光年之外》現在的熱度，這首歌現在拿出來是最佳時機。你也可以獲得最大的利益。”
陳有山說道：“抱歉，我現在真沒打算賣。”
韓聞看了他一眼，沉默了下來。
陳有山站了起來，說道：“韓總監，要是沒什么事的話我就先走了，再見。”
說完，也不待對方說什么，他便直接轉身離開。
韓聞面無表情的看著他的背影，心里莫名的煩躁。
他代表的可是先行集團！
國內最大的娛樂帝國！
你這愛理不理的態度是怎么回事？
他堂堂一個內容總監親自出來見你一個名不見傳的詞曲人，你不應該感到光榮嗎？
韓聞很憤怒！
他感覺自己受到了輕視！
以他的身份，就算是徐漫這種大牌明星也不敢對他這樣無禮！就算是天王天后級別的人物也得給他兩分薄面！
而今天，他卻被一個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毛頭小子給冷落了！
更讓他火冒三丈的是，他有火卻無處發泄！
他拿這個陳有山一點辦法都沒有！
如果是圈內其它人，就算是徐漫那種級別的他都可以大做文章甚至封殺她，但陳有山不行。
他不是圈內人，他無欲無求！
他都沒有他的具體信息，他甚至都不知道陳有山是不是他的真名。
“行，你厲害！”韓聞深吸一口氣，起身離開。
既然陳有山這么不給面子的拒絕了，以他的身份，自然不可能放低身段再去跟他談。
他們可是先行集團！向來只有別人求他們的份。
一首歌而已，他不要了！
他倒想看看，他這首歌準備賣給誰！
……
出了咖啡廳的陳有山自然不知道韓聞那豐富的心理活動。而且他也沒覺得自己剛才有冒犯他們的地方。
歌他肯定是不會再賣了。
他現在已經不缺錢。
就算是再缺錢，已經打通了渠道的他也不會再通過這種方式拿歌換錢。
他能整首都記起來的好歌本就不多，如果要換錢，當然是要利益最大化。
至于當初徐漫的好心提醒，他其實也沒有太放在心上。
先行應該不至于因為一首歌沒買成就來報復他吧？
退一步說，就算他們真要報復他也不在意。
他又不像徐漫一樣是圈內人，他們怎么報復？
封殺他？
本來也沒人認識他啊！
再說，如果他真要做點什么，他們哪里封殺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