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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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生俱來似的，她不喜歡這類玩意。

韓一楚禮貌地看過，或者說給面子，還道：“不，謝謝。”葉雨韓面無表情，也不好說什么，收起來。“別在頭發上？你需要盤發嗎？”他問。

葉雨韓玩弄地一揮手，回答，你瞧我，應該散來比較合適。

雨點落地濺到衣裙，女生手提裙擺轉了一圈抓緊，右手撐傘。護得不要不要的。走出“六親不認”……咳，咳咳。進門的剎那，葉雨韓身子徒然一抖，后者眼疾手快摟住了她，雨傘來不及扔出，險些腳滑，幸好及時穩住重心借門邊。

嘶——

韓一楚蹩眉，太陽穴被傘骨那圓球生生劃過。耳邊傳來清幽的聲音，像在桃花樹下那問候，蝴蝶飛過花叢。

你沒事吧？硬聽成了，我走了。

我們在一起吧？硬聽成了，我哥們。

以上兩段是周珈憶的腦補劇情，硬牽扯。

……

“謝謝。”葉雨韓禮貌地道謝。

韓一楚低頭看她的漢服：“小心踩到。”葉雨韓直步走去，等待。又折回來，原來是忘拿道具——油紙傘。停下，韓一楚站在身后。又不著痕跡地離開。心道我最近情緒起伏不像我自己。這么一想聯想到陳武亦，她在天臺上對他說，別這樣，這不像你。在辦公室外，這不像你。

這服裝是向音樂老師借的，她女兒有這么一件類型相符合的，于是經過同意，就借用來了。裙稍微著地，但并不影響跳舞。

前奏響起，葉雨韓右手緩緩升，過肩，忽然一個順時針旋轉。左手蘭花指提著裙擺向上拋。油紙傘從背后打開，右手握柄在前自然地劃圈，接下來融和了網絡編舞《芒種》的動作。

歌詞唱到“……缺幾分醉意”腰往后一折，上身彎去，只有右腳支撐。雙眸靈巧一眨。起身時收傘，又轉一圈。嘴角微翹，回眸一笑百媚生。

“……唯獨我缺席，這場豪杰戲～”

《大雪》一詞曲帶有戲曲調，這是葉雨韓選它的原因之一。

女生把女豪杰不輸江湖的人物及情緒表現得淋漓盡致。

“誒呦不錯哦！”胡博文陰陽怪調。

班長大加稱贊：“我喜歡這段幻想！葉雨韓特別適合這種風格。”對胡博文說，“你別毀了廣大女生心中的歌手周杰倫。”

胡博文嗤之以鼻。

陳武亦在臺側觀看，被震撼了。以前他認為葉雨韓只是自強的清高，她不愿意把情感展示在人面前，但做事總是干脆果斷。同時，內心脆弱。

目光可及之處的震撼，別有一番感受。

“啪啪啪啪……”掌聲雷動。有女生對好友或男生說：“你以后小心這種人。”

葉雨韓鞠躬致謝下了臺。經過韓一楚時聽到他說，驚為天人。

“您過獎。”她朝他看。對方卻又寫練習本。

呵？我完成了。

這小小的超越感讓女生吃了一驚。

一二九事件很快過去，時間在筆尖縫隙中流過，秋風從每扇窗經過，下一件大事便為期末考試。

某天中午情節重演。

“葉雨韓有人叫你。”

“你去問什么事。”

“不。”

“韓一楚。”

對方微怒，“做什么？”也許是聽出語氣中的情緒，葉雨韓沒再說話。她站起來走去外面。

“年級第一？”

葉雨韓腦海中瞬間浮現兩個字：無聊。

“糾正：不重要的年級第一。”

對面是個男生，火超大：“期末我們看著辦！”頭也不回地離開。

神經……病。

回到座位，她拿草稿本時看見一個用鉛筆寫的求和符號。

葉雨韓抄寫了道新概念英語，不兒韓一楚把本子推來。答案正確。

女生嘴角微微上翹，她自己不知道。

“葉同學，求教！”

“呵——”控制不住地上揚，看得胡博文一臉不滿和憤憤。

他從沒看見過葉雨韓笑。

韓一楚右手自然地轉筆：“你笑起來很好看。”

聞言，男生再看已是沒有表情。

胡博文“哼”了一聲，以表不屑和開心。回家的路上，腳步變得輕盈。

殘陽，紅云，校服。

黑影，枝葉，鳥飛。

又是全新的一星期，離期末考不久了。這幾天，葉雨韓總發現一個身影在眼前出現很多次。

她微微側身，余光去觀察。有點像那“年級第二”。

去，大驚小怪。

不過，她也沒怎么覺得。

這樣想著，見那人走來。

“你有復習筆記嗎？”

葉雨韓：“抱歉并沒有。”

果然，學霸知識都是記腦子的。胡博文下意識罵道。但是他心覺不只是純厭棄，很快掐掉這個幻想。

“這是我的筆記……能幫我看看有哪些出路嗎？”對方不好意思地遞來一個方格本。

封頁上寫著“周桓”，“那年級第二”。

“呃……”葉雨韓的腦子快速轉動，“你幾班？”

“二班。”和陳武亦同班。葉雨韓眼珠轉了轉，最后說，“你去找陳武亦唄。”周桓愣了下，問：“為什么？”他沒有我考得好。你認識他？這跟我有什么關系？

胡博文站了起來對他說，沒有敵意惡意是看不慣：“很明顯，是拒絕。你還要干嘛？”

有人笑出來，前面六個字莫不是押韻，不，對聯一聯？

最終周桓是被自班同學叫去了。“周桓，還沒走嗎？”陳武亦叫他，看見葉雨韓點頭打了招呼。

“嗯，走吧。”

期末考這天早，葉雨韓走上了久違的學校天臺，當然其他天臺也到，比如周珈憶家。

早飯牙咬到鐵筷子，八點還在難受，上下各一顆左門牙咬在一起感到刺痛，像吃冰時牙齒受凍的最高級。

晨跑請了假，同班的還有桑止。烈日，葉雨晨把馬尾扎高，整個人清爽干練許多。校服著身不是單調。

運動音樂響起，請假的人自動排成一列在足球場來回走路。華本的操場中間是草坪，足球場，外是三百米的跑道。

桑止和葉雨韓前后排著。葉雨韓看桑止背影，整個人亭亭玉立。光看這個就知道這個女生長得不會太出丑。

三圈跑下來氣喘吁吁，領頭的體育委員整隊回教室。跑步的時候會出現這種情況：一個人落前面的人的距離有兩三人的位置。桑止就是其中之一，最近經期，七班的隊伍總算整齊。

第四節老師難免拖課，有人心煩有人精神，睡覺的見怪不怪。胡博文逢四便睡，管他十一點零四分云云，一分鐘一分鐘地多難受啊，第四節鈴響了倒頭就睡。

同桌桑止不厭其煩地用筆尖戳他，叫他認真聽課，但都無濟于事。

“老師看你來了。”桑止唬他。那人一點動靜沒有。老師因為胡博文數學不錯，期中還考了一百三十五。

“胡博文，這道題你有什么思路？”不來的總來。

男生沒反應，被大力老師拖出去。要知道，咱數學老師以前是舉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