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出旅游的時間夠長了,葉小天和林藝辭也坐飛機(jī)回到了BJ。
因為林藝辭要開始工作了,她也想要努力一點,再努力一點,為了未來能夠分擔(dān)一點。
葉小天一個人坐在辦公室里,沒有其他的同事,吳凡和夏柔都不在了。
武剛,劉宇,以及曾經(jīng)嘰嘰喳喳說別人壞話的那兩個女的也沒來上班。
“咳咳!”
一道沉重的聲音響起,葉小天轉(zhuǎn)過頭,望向來人。
那人棕色的西裝,像是一位翩翩公子,戴著眼鏡,手提公文包的站在那里。
葉小天對著他微微一笑,回到BJ已經(jīng)是幾天后了,他的喉嚨也好的差不多了,但是藥還沒有停。
因為胃病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好起來的,這些事情他也沒有告訴林藝辭,因為他怕林藝辭擔(dān)心。
“你是葉小天?你好,我是新來的主編!”
那人臉上有著淡淡的皺紋,古銅色的皮膚,但是卻有著深深的職場精神,那種刻在骨子里的職場精神。
“你好,主編!”
葉小天站起身,跟那位新的主編握了握手。
“好,繼續(xù)去工作吧!”
主編笑著對葉小天點了點頭,隨后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葉小天也沒有什么事情要做,因為主編也沒有給他安排工作,只好坐在那里寫作。
……
文藝中心,一群天真爛漫的孩子們坐在地上,穿著芭蕾舞特有的服飾。
林藝辭一身白裙,將曼妙的身姿勾勒出來,白裙將她如曦若玉的冰肌玉膚襯托的更加白皙。
“同學(xué)們,請站起身跟我著跳!”
林藝辭在教他們舞蹈,必須從基礎(chǔ)打起,只是簡單的幾個動作,但是林藝辭卻跳的格外優(yōu)美。
孩子們拼命鼓掌,他們沒有見過這樣的舞蹈,總感覺十分厲害。
文藝中心的門外,站著一位“霸道總裁”,那人一身淡藍(lán)色西裝,格外清秀,三七分的發(fā)型引領(lǐng)時代潮流。
他走入文藝中心,站在孩子們的后面,明眸之中露著微笑,望著林藝辭。
“小姐,你這舞蹈似乎有些欠缺的地方!”
那人開口道。
林藝辭美眸一怔,她心里明白,是遇到高人了:“還請先生多指點!”
那人將自己的名片風(fēng)度翩翩的遞給了林藝辭,上面寫著“中國舞蹈公司總監(jiān),羅昊。”
“您是中國舞蹈公司的總監(jiān)?”
林藝辭心中肅然起敬,眼前的這個男子,看起來年紀(jì)跟自己也差不多,竟然已經(jīng)成為了總監(jiān),而且還是國家級別的舞蹈公司,實力不容小覷。
能遇到如此年少有為的人,林藝辭心中十分歡喜。
羅昊沒有任何的包袱,只是對著林藝辭淡淡一笑,轉(zhuǎn)過身對著孩子們?nèi)崧曅Φ溃骸靶∨笥褌儯蠋煹奈璧柑暮貌缓冒。俊?
“好,太棒了!”
那些天真爛漫的孩子們齊聲回答道,每個人的臉上都掛著燦爛的笑容。
“那接下來由哥哥教你們,好嗎?”
羅昊笑容和煦,低下身子對著孩子們笑道。
孩子們拼命鼓掌,顯然是對這位大哥哥有好感。
林藝辭站在孩子們后面,美眸靜靜望著羅昊。
羅昊沒有將西裝脫下,便開始了舞蹈,舞蹈鏗鏘有力,撼人心弦,仿佛所有的感情都寄托在了舞蹈之上。
很快,孩子們也該回家了,林藝辭目送著孩子們離去后,便回到了文藝中心。
羅昊靠在墻上,明眸望著林藝辭:“林藝辭小姐,我看了你的舞蹈,是欠缺一些神韻,似乎不能將自己的感情深刻的表達(dá)出來,不如我來教你?”
林藝辭微微點頭,她想去完善自己,讓自己做的更加完美:“好啊,那就多些羅總了,不過我今天沒有時間了。”
林藝辭略有歉意,不好意思的低著頭道。
“沒關(guān)系,我哪天都有時間,我跟小姐你很是投緣,也有共同愛好,不如留個聯(lián)系方式,若是有興趣,可以去我的公司看看!”
羅昊笑道,他十分有禮貌,家庭的教養(yǎng)也格外好,雖然出身名門,但是他謙遜有禮,不是紈绔子弟。
林藝辭笑著點了點頭,會心一笑,燦爛無比。
“要不我送你回家吧!”
羅昊笑道,明眸之中滿是禮儀的神色。
“不用了羅總,我還有事,謝謝你!”
林藝辭婉言拒絕了,隨后一個人走出文藝中心。
……
“葉小天,你來一下!”
主編在辦公室門口叫了葉小天一聲,隨后面目威嚴(yán)的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
“這位叫錦惜的作家是你負(fù)責(zé)的,她的文章雖然不錯,但是沒有賣點,無法引起社會市場的注意,這很是影響我們縱橫雜志的發(fā)展,你聯(lián)系一下作者,想辦法勸說她,讓她改一改文章。”
主編坐在那里,露著奸詐的笑容,手不自然的摸了摸勞力士金表。
“好,我試試吧!”
葉小天微微點頭,隨后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吳凡辭職了,林藝辭的書也已經(jīng)寫完了,所以錦惜的事情又是他負(fù)責(zé)了。
“錦惜,能見面嗎?”
葉小天在微信上問道。
“能,什么時候?”
錦惜回答一聲。
“現(xiàn)在吧,還是老地方!”
葉小天約好了地點,仍舊是那個咖啡廳,雖然錦惜還沒到,但是葉小天也不想去寫文章了。
平淡的生活沒有好記載的東西,葉小天的初心仿佛變了,工作很累,每天都要坐在電腦前面,將一本書推廣到全國各地。
這是費時間又費精力的事情,葉小天只能抽空來寫作,寫作的時間,只有晚上了。
錦惜到了,仍舊是那一雙晶藍(lán)色的美眸,神采奕奕的望向葉小天:“小天哥哥,你的腿怎么樣了?最近過的還好嗎?”
“腿沒事了,過的還好!”
葉小天淡淡回答道,他開心不起來,不知道為何,不想露出一點笑容。
雖然腿沒事了,但是葉小天卻又兩項病情,化驗報告單還放在他的臥室抽屜里。
胃潰瘍和扁桃體炎,這讓葉小天心中無奈,如此的病情,還不知何時才能好。
“錦惜,我需要你將文章改一改,寫出能夠吸引大片讀者和市場的優(yōu)質(zhì)文章!”
葉小天直接開門見山了,他和錦惜是朋友,所以也沒有隱瞞。
“啊?小天哥哥,改文?可是我不想改啊!”
錦惜低下了頭,似乎在考慮什么,眉頭緊鎖。
“可是你的書不改,就沒有賣點了,也賺不到錢!”
葉小天急忙回答道。
“那些故事是我的故事,若是隨意更改了,就不是我自己的故事了,夢語姑姑跟我說過,寫書不可以忘記自己的初心,去一味的迎合市場,寫書是忘形不忘心的事情,所以小天哥哥,對不起了,我不能更改!”
錦惜快要哭了,晶藍(lán)色的美眸泛紅,閃著淚花。
“小天哥哥,我先走了!”
錦惜失望的辭別了葉小天。
“初心嗎?”
葉小天心中猛然一顫,他仿佛在質(zhì)疑自己,他真的錯了嗎?
寫書如同人生一般,只有不忘初心才能繼續(xù)前進(jìn),每個人都有夢想,可是誰又能永遠(yuǎn)懷著夢想呢?理想終究會敗給現(xiàn)實。
正如吳凡,曾經(jīng)剛走入大學(xué)校門的時候,吳凡說過,他要做一位知名的企業(yè)家,影響國家的企業(yè)家。
可是如今卻守著空無一人的酒店,荒唐度日。
葉小天的夢想,就是成為向夢語那樣的優(yōu)秀作家,可是如今的他,真的太累了,他快要熬不住了,他很想放棄自己的書。
或許他真的忘記了初心的理想吧,也許就是這樣,他無法找回真正的自己。
葉小天回到了辦公室,低著頭慚愧的望著地上,沒有直視主編。
“這就是你辦的事情?無能,我告訴你,她的書不更改,賣不出去,公司就沒有錢,公司沒錢,你就沒有工資,懂嗎?”
主編氣憤將手中的一堆雜志放在桌子上,呵斥道。
“可是主編,寫書不應(yīng)該忘記自己的初心,而去一味迎合市場!”
葉小天反駁道,抬起頭,一雙明眸鏗鏘有力。
“一派胡言,我告訴你,不只是她的書,需要改,你的書也需要改,你的文章簡直是胡編亂造,讓人看不下去,有賣點嗎?讀者會看嗎?現(xiàn)在開始,停載你的小說,你若是無法讓錦惜改文,那么你就卷鋪蓋走人,小說也會跟縱橫失去合作,自此不會繼續(xù)連載!”
主編破口大罵,拿起桌子上的雜志狠狠的扔到了地上,怒喝道。
葉小天失魂落魄地回到了自己的辦公桌前。
主編這個人的信譽度及其高,葉小天才打開自己的小說就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被停載了。
他淡淡嘆了一口氣,心中有火卻不能發(fā),無奈之下只好再次拿起電話聯(lián)系錦惜。
“喂?小天哥哥。”
錦惜甜美的聲音在電話那頭傳來。
“錦惜,我覺得我們還是再見一面吧。”
葉小天本來想就在電話之中跟她說,但是他做不到他的心情十分復(fù)雜,若是讓錦惜改文,那么葉小天的文章將會重新連載,但是錦惜會因此失去初心。
約好了地點這次他們沒有去咖啡館,而是各自坐車在一個小時之后,去到了BJ的五環(huán)路。
錦惜似乎已經(jīng)忘記了剛才的不愉快,興高采烈的站在葉小天的面前。
“錦惜,我覺得你…”
葉小天欲言又止,神色十分不自然,他想要開口卻不知如何去開口。
“小天哥哥,你跟我來,我?guī)闳ヒ粋€地方。”
錦惜蹦蹦跳跳地走在前面,宛如一個鄰家女孩一樣,天真可愛。
后海公園,那里的人不知為何突然變得少了起來,雖不如海南的海那樣浩瀚磅礴,但是細(xì)細(xì)看BJ的后海公園仍舊有一番韻味。
碧綠的草地上,不見一人,錦惜開心的坐在草地上望著面前的后海公園。
“你知道嗎?我最喜歡的就是大海!”
錦惜坐在葉小天的身旁,不知為何突然感傷了起來說道。
“我最喜歡的是星星。”
葉小天抬頭望著萬里無云的天空,暖陽灑落在他的臉上,雖然暖融融的,但是葉小天卻覺得冰冷刺骨。
碧綠的草地,讓葉小天想起了當(dāng)初的體育場,只是他旁邊坐的那個人不是林藝辭而已。
錦惜起身,朝著郊區(qū)外的山上跑去,夜小天無奈只好急匆匆地跟了上去。
錦惜雖然看起來瘦弱,但一雙修長的美腿爬起山來卻毫不遜色。
葉小天跟在她的身旁,一步步朝著半山腰走去,這個地方他無比熟悉。
當(dāng)初和林藝辭假扮情侶的時候,他們便來過這個地方,這個地方是她和林藝辭許下愿望的古廟宇。
仍就是深紅色的建筑,溫暖的陽光透過窗戶稀碎地灑落進(jìn)來,一顆參天古樹格外引人注目。
樹上掛著無數(shù)的許愿牌,葉小天走近仔細(xì)地翻看了一番,但是卻沒有找到自己和林藝辭共同許下的愿望。
“錦惜,你帶我來這里干什么?”
葉小天隨手拿起了一個許愿牌子問道。
“一會兒告訴你先許愿吧。”
錦惜俏皮的笑著,負(fù)手而立,美眸輕閃,望著那棵參天大樹。
葉小天雖然表面看起來堅強(qiáng)但是心中早已滿目瘡痍,他將自己的心愿寫在了牌子上,隨后掛在了那棵參天大樹之上,希望的是這愿望能夠?qū)崿F(xiàn)。
他第一次來許的愿望就是回到過去想要記起曾經(jīng)的那些東西,但是今天他想要的卻不同了,他想要把握現(xiàn)在,活在當(dāng)下,展望未來。
過去的事情雖然還有一些想不起來,但是葉小天心里明白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切記一都會隨風(fēng)而散,沒有人能夠抓得住過往的事情。
葉小天堅信生活一定會逐漸好起來的,只要自己充滿對明天的希望,對美好的期盼,對未來無限的向往。
這也正如錦惜的書一樣,是這個社會的一股清流,在這個污濁而困苦的社會之中,那些在底層拼搏奮斗的人無限希望和動力。
或許這就是初心吧。
“錦惜,我明白了!”
葉小天恍然大悟,如夢初醒,他將一切都想通了,自己的書無非是記載了一些故事而已,雖然夢想很重要,但是現(xiàn)實常常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葉小天明白了,錦惜的書到底有多優(yōu)秀,或許今天錦惜帶他來這里,就是為了讓他明白,千萬不要放棄自己的初心。
葉小天做出了一個決定,他寧愿不寫自己的書,也要讓錦惜的書繼續(xù)連載下去。
因為那是給人帶來希望的書,是給予人鼓勵的書,優(yōu)秀的作品是不會因為賣點不夠,而埋沒在這大千世界之中。
“錦惜,你有什么話要說?”
葉小天明眸怔怔的望著錦惜,問道。
錦惜突然上前一步,就那樣站在葉小天的面前,晶藍(lán)色的美眸深邃干凈,直勾勾的盯著葉小天的眼睛。
“葉小天,我喜歡你,從你步入大學(xué)以來每一次的演講我都會去看,我仰慕你,但是我不知道該如何接近你,所以我只能一個人在角落偷偷的望著,如今我終于想通了,我要告訴你,我喜歡你,葉小天。”
錦惜美眸中充滿著希望,同時又有些羞澀不好意思道。
“可是我已經(jīng)有女朋友了。”
葉小天轉(zhuǎn)過身去,他必須拒絕錦惜的心意,因為林藝辭,才是他的女朋友,他只愛林藝辭一個人。
“沒關(guān)系的小天哥哥,我知道你有女朋友我可以等,無論等到什么時候我都會等你,除非你們結(jié)婚了。”
錦惜芊芊玉手緊緊抓在一起,手心似乎出汗了,她緊張道,神色焦慮不安,心中小鹿亂撞。
“錦惜,你要明白,我的心中只有她一個人。”
葉小天只留下這一句話便走出了這座古廟,他沒有回頭,如果現(xiàn)在拒絕的不干脆,那么只會春風(fēng)吹又生。
葉小天打車回到了公司這一路上他想的很清楚,如今的縱橫雜志已經(jīng)變質(zhì)了,不再是當(dāng)初那個主編也不再是當(dāng)初的初心。
這也是為何吳凡、武剛、劉宇和曾經(jīng)的那些同事們,全都不在的原因。
葉小天回到辦公室后也沒有先去主編的辦公室道歉,而是一個人坐在辦公桌前將辭職信寫好。
他已經(jīng)決定了,他需要開始新的生活,這不是他的初心。
“咚咚咚!”
葉小天輕輕敲門,邁著沉重的腳步走進(jìn)了主編的辦公室。
他沒有猶豫,他想的很清楚,金錢固然重要,但是他不想因為錢,而成為一個忘記初心,沒有靈魂的人。
“主編,您的安排我無法做到,或許是我的無能吧,這已經(jīng)不是曾經(jīng)的縱橫雜志了,現(xiàn)在的縱橫變成了只會一味迎合市場的傀儡,這也不是我的初心了,主編,我辭職。”
葉小天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心中滿是對這個烏煙瘴氣的縱橫雜的失望,他將辭職信遞給了主編。
“呵呵,你可不要后悔,你要知道我們這里工資高待遇好,在其他地方可沒有這樣的條件,你可別忘了你的書也在縱橫雜志,我有權(quán)將他徹底停載,你可要想好了。”
主編的眼鏡下的眼神之中,露著一絲凌厲的寒光,饒有深意的打量著葉小天,露出淡淡的笑容,道。
“主編,我已經(jīng)決定了,書可以不寫,但是初心絕不能忘記。”
葉小天只留下這一句話,隨后將自己辦公桌上的東西收拾掉,背著背包,徹底的離開了縱橫雜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