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蘇慕梓撐起自己依舊有一點疲倦的身體，揉了揉眼睛，看了看四周，在確認這里是孟小靈的家以后才勉強放松下來。

“難不成……昨天是這丫頭送我回來的？”蘇慕梓敲了敲自己還有一點疼的頭試圖讓自己清醒一點。

通過那么零星的回憶來看。

自己昨天不就是被老婆罵了之后一個人跑去喝悶酒最后還被老婆抓現行嗎！

“太丟人了！”蘇慕梓在心里暗暗地罵了自己三百次。

他躡手躡腳生怕驚醒了那個在他身邊趴了一夜的女孩，但是老天偏不讓他如意，他似乎忘記了孟小靈是趴在床上所以無論如何只要他蘇慕梓動一下，孟小靈不可能一點感覺都沒有。

所以他被完美地發現了。

“嗯？你要去哪？”孟小靈看起來還沒有完全醒過來，迷迷糊糊地詢問著蘇慕梓。

蘇慕梓被嚇得一句話都沒說出來。

“你！我才剛把你找回來，你不許再離開我！”孟小靈不知道是從哪里來的力氣，居然一把抓住了蘇慕梓，成功地阻止了蘇慕梓扭頭就跑的打算。

孟小靈仿佛想到自己昨天下午的情景：

——

“哼！什么蘇慕梓！沒了你老娘照樣活的精彩！”不卑不亢的孟小靈那時候徘徊這個明明自己走了無數但是也沒有記住的街上。

“我這什么笨腦子！沒有蘇慕梓我還認不出路嗎！”她蹲在地上，仔細思考著那家賣糖畫的店鋪到底是在哪里來著，明明自己之前也獨自去過很多很多次，為什么現在自己一點都想不起來了？

為什么蘇慕梓就能準確無誤地找到呢？

孟小靈沒辦法了，她飛到天上，在高高的天空上尋找可比在地上像一只無頭蒼蠅一樣到處亂碰劃算的多。

“啊，原來在這里，這次我可要記住了，不能讓蘇慕梓那家伙小瞧了我！我怎么說也是個精靈呢！”孟小靈撇撇嘴徑直飛了過去。

等到了店鋪以后，各式各樣的糖畫立刻吸引了孟小靈的休息，她似乎忘記了自己此刻身邊已經沒有了那個讓人感到心安的男人。

“哇！慕哥哥你快看！這個糖畫長的好像你！”

只見那糖畫上面的小男孩正在神采奕奕地騎著馬，眉眼之間似乎真的神似蘇慕梓。

但是沒有人回應孟小靈。

“對哦，他現在不在我身邊，我也吃不了糖畫……”

因為不是正在進行生死離別的人是看不到孟小靈的，所以如果她拿著糖畫走了，很有可能成為店老板一生的陰影。

她垂頭喪氣地蹲在路邊，腦袋里面都是蘇慕梓。

自己是不是越來越離不開他了？

自己是不是太過于依賴他了？

自己為什么會說出那種話？

自己為什么會有一點離不開他？

他在哪？

他在哪？

孟小靈再次飛起來，四處尋找著蘇慕梓的身影。

終于讓她看見了那個醉醺醺的蘇慕梓。

“怎么會？他居然一個人偷偷跑去喝悶酒？果然是我說話太過分了嗎……”一股難以言喻的自責和愧疚涌上孟小靈的心頭。

“都是因為我沒能管住自己的嘴，害得他要跑去喝酒。”孟小靈幾乎眼淚都快出來了，她一步步地慢慢靠近蘇慕梓，生怕自己不經意的一個動作他就會永遠永遠地離開自己一樣。

控制不住。

腳步控制不住地愈發加快，幾乎是用盡全力去奔跑！

再快一點！

他就在眼前！

在觸碰到真實的蘇慕梓的那一刻，心里的某一塊似乎被安撫了，心也終于安定下來了。

——

“不要，離開我……”再說出這樣的話，孟小靈的眼睛里已經滿含淚花了，看起來楚楚可憐讓人有一種保護欲。

蘇慕梓的心跳漏了半拍。

他愣住了。

最開始父王讓他下凡去打探靈鳶國的情報，他最開始本來是不打算來的，但是后來因為父王想要他去娶某位仙家的女兒，他才會出此下策，私自出逃人間。

也許能過遇見孟小靈才是老天爺要他下凡的原因吧。

在遇見她的前一刻，他從沒想到自己會被孟小靈這么放在心上。

“乖，好，我答應你，我不會離開你的。”蘇慕梓眼里滿滿地都是溫柔，這是他紈绔了幾百年都不曾有過的感情。

他溫柔地揉著孟小靈的頭發，看著這個小丫頭，蘇慕梓驀然覺得，人間好像也不錯。

“真的？”孟小靈想要抬頭看看蘇慕梓，看看他說的是不是真話。

但是她迎頭撞上的就是那個深沉的眼睛，里面星光閃爍，仿佛里面包含了山川湖海，萬世風流。

“真的。”蘇慕梓也看到了孟小靈的眼睛，那是一雙干凈的沒有任何雜質的眼睛，仿佛是波光粼粼的海面，泛起了層層漣漪。

這兩雙眼睛碰撞在一起，竟然出奇的協調。

“那就說好了，不許離開我。”孟小靈別過頭去，似乎是不想看見那雙眼睛里面自己的倒影一樣。

蘇慕梓捏著孟小靈的下巴，強迫這個很有主意的小精靈看著自己。

“看著我，你也不許離開我。”

二人的距離縮小到極限，幾乎是臉貼臉，蘇慕梓的臉不斷的下移動，但是意料之中的吻沒有到來，他的下巴直接下滑到孟小靈的肩膀上。

“你還太小了，先放過你。”蘇慕梓的聲音似乎有一點疲勞，他輕輕地靠在這個自己再也離不開的女孩身上，淺淺地微笑著。

“我……我才不小呢！”孟小靈的臉飛紅，但是還不忘了頂上一句。

“等你長到我這么高的吧。”蘇慕梓抬起自己的頭，輕輕地在孟小靈的頭上彈了一個腦瓜崩。

“唔！”孟小靈捂著自己小小的腦袋，用那雙仿佛要吃了蘇慕梓的眼神瞪著他。

“瞪我干什么，我說錯了嗎？”仿佛像是會變魔術一樣，剛剛的溫柔已經煙消云散，現在的他還是那個沒大沒小，活像一個地痞流氓。

“哼！早知道你這樣我就不把你帶回來了！”孟小靈也不知是賭氣還是真的生氣了把整個身體轉過去背對著蘇慕梓。

“可是現在你沒有后悔的機會嘍。”蘇慕梓用手捏了捏孟小靈的小臉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