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濁又重新回到了京城洛陽，這次她回來的唯一目的就是去見見自己的父親。

一路人舟馬勞頓，風景也都看厭了，葉濁只顧著閉目養神完全不在意周邊的風景了。

“小姐，這就是離皇宮最近的關口了，剩下的我也進不去了。”車夫駕著馬數清了錢，就慢慢地離開了。

“皇帝，是老百姓可以隨便進的嗎？”葉濁站在原地思考了一會兒，畢竟她被養母圈養，也沒機會懂這些事，不過她還是邁著大步走向了城門。

三分鐘后被趕回原地的葉濁清楚地明白了，皇帝不是老百姓可以隨便見的。

“那我該怎么辦呢，我怎么才能知道父親關在哪里呢？”葉濁無奈地撓撓頭。

“公子你好，我想知道最近發生了什么大事我該去哪打聽呢？”葉濁隨便抓住了一個路過的少年，即使葉濁很明白自己現在的行為像一個白癡，但是她也沒有辦法，不去問怎么可能會知道呢？

那位公子看著這個白癡聳聳肩，無奈地告訴葉濁：“那邊有貼告示……”

“啊！原來有告示！”葉濁仿佛知道了一個天大的消息一樣興沖沖的丟開少年跑開了，難怪她當初會被拐。

“讓我找找……這個周家老爺肯定不是我爹，他還沒那么老……，不過杭州原來還有一個周家的嗎？”葉濁完美地錯開了自己爹的正確訊息。

“看了一圈，唯一比較符合的就是這個杭州的周家老爺了，難不這個真是我爹？他有這么老嗎？”

葉濁憤憤地一臉踢開路邊的石子，卻因此差點摔倒。

原來葉濁這么傻的嗎？

到了大牢里面，葉濁見到了自己憔悴的父親。

“呦，老夫何德何能能讓江南第一美人來看我？”周成渾身都是血，撐起疲憊的身體看著葉濁，然后緩緩地爬向葉濁。

“爹，女兒來看看你。”葉濁面無表情地看著這個垂死之人努力向她爬的動作。

“什么？我的女兒？”周成顯然嚇了一跳，停住了動作楞楞地看著這個葉濁。

“對，我是您的女兒，周濁濁。”

“你不是那個，舞女葉濁嗎？”

“是啊，那個也是我，這個也是我，都是您的女兒。”

“是嗎，我的女兒嗎？”

“是的，父親。”

“你是來看我最后一面的吧，畢竟沒幾個月我就要被處死了……你也看到你母親現在的樣子了吧，開心吧？”

“是的，您不在了，我們母女很開心。”

“呵，我一猜就是這樣，你們兩母女真是一個比一個白眼狼！”

“砰！”葉濁狠狠地踹了一腳牢門，這個力氣雖然不大，但是聲音卻震的周成頭疼。

“周成！你別不要臉！什么叫我們母女白眼狼？自從那個小妾嫁進來，我娘過過一天好日子嗎？讓自己的發妻住在陰冷的北院，害得她才三十就宮寒嚴重的每月都要痛不欲生，害得我們母女從來沒有吃過一頓飽飯，我母親生完我躺在地上血都要流干了的時候你過來看過一眼嗎？周成！”

“你給我聽好了周成，我希望你能千刀萬剮不得好死，為我的母親謝罪！我可憐的母親始終沒有怪過你，我來看你，也是她讓的，你現在覺得，你配的上她嗎？”

葉濁狠狠地揪著周成的衣領，然后把周成扔在地上。

“我發誓我會讓你不得好死。”

葉濁留下這句話就憤恨地離開了。

“切，葉濁，你一個舞女能做得了什么，我很期待。”周成捶打了一下牢房的門，那聲音同時也震懾著葉濁耳朵。

——

“為什么……”

“為什么周成做了那么那么多錯事，母親還是會原諒他，為什么……”葉濁蹲在牢房口，泣不成聲。

……

“快走開，快走開，皇上要出城了，快讓開！”護衛隊的官兵顯然沒有注意到這個小小的正在哭泣的葉濁，等到葉濁反應過來的時候，四周的人群已經都走開了，孤零零的只剩她一個。

“嗯？皇上嗎？”這可吸引了葉濁的注意，那個姓白的皇上的的確確跟惹葉濁的好奇之心，葉濁慢慢地偷偷地往皇帝的路線上靠。

踮起腳張望著。

皇帝騎著馬一點一點地向葉濁逼近，葉濁已經能清晰地聽到馬蹄聲了。

“這是……白清？”

葉濁嚇壞了，白清居然是皇上？

葉濁呆呆地立在原地。

“為什么？……”

不知道是心有靈犀還是只是碰巧，白清居然也向葉濁的方向看了一眼，映入白清眼簾的只有葉濁失望和難過的表情。

葉濁走了，白清也走了。

“為什么，他為什么不告訴我，害得我自作主張喜歡上他，害得我幾乎離不開忘不掉他，然后現在告訴我他是皇上？我這種沒落家族的女兒怎么可能會嫁給皇上？就算進后宮了，勾心斗角，爾虞我詐，爭寵斗亂，我好不容易從兒時的煎熬從脫離，為什么……為什么老天爺要這么對我。”

葉濁心灰意冷地回了自己的家，一路人非常顛簸，但是葉濁卻不以為然，畢竟現在她的心里面，已經裝不下什么了。

回到家里也沒跟母親說一聲就徑直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衣服也沒換，也沒沐浴，就直接頭朝下睡著了。

……

“濁兒……你怎么了，我瞧著你心神不寧的，很是擔心啊。”

“是啊小姐，你這突然是怎么了，難道那個男人他跟你說什么了嗎？”蘇環和蕭夫人層層追問，弄得葉濁還蠻不自在。

“我要是說，我愛的人白清，是皇上，她們一定會嚇一跳吧。”葉濁無奈地在中里想著。

“嗯，我爹說，我和娘一個比一個白眼狼。”葉濁想來想去還是這個更能回答她們的擔心，就是有可能會傷了母親的心。

“是嗎，那他還真是個老頑固呢。”蕭夫人只是笑笑，表情，呼吸，臉色都沒有變化。

“為什么！娘！他這么多年那么對您，您為什么一點都不恨他？為什么一點都不怪他？為什么？”葉濁看到蕭夫人面色如舊生氣地站起來。

“如果我們濁兒有喜歡的人，就會理解了，無論我愛的人對我做什么，他始終都是那個我愛的人，我總會忍不住去原諒他，總是在想他會不會是有什么苦衷呢，所以我從來都沒怨過你爹，從來沒有。”蕭夫人無奈地微笑著，然后馬上茶杯喝了一口茶。

“怎么可以！娘！你怎么這么糊涂！”葉濁生氣的摔杯而走。

“是啊，我好糊涂啊，我確實很糊涂，為什么呢？”蕭夫人再沒心情喝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