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凡聽見身后的腳步，快步跑了起來。

喬畫踉蹌一下，猛地跌倒。

“快！”凡凡眉頭死鎖，用勁扯喬畫。

喬畫也知道緊急，忙站了起來。

只是兩個女孩的速度遠遠比不上男人，再加上喬畫跌倒耽誤了時間，剛要走到巷口，兩個人就追了上來堵在凡凡和喬畫面前。

凡凡給林如碩播的電話也一直沒有接通，此時凡凡有些許絕望。

“What to run？”（跑什么？）

凡凡沉默。

“Chinese？”前面的醉漢一身酒氣，凡凡向后退了退，喬畫順勢站在她身后

還是沉默。

“Why are you two here?”（怎么只有你們兩個？）說著就要扯凡凡的衣服。

凡凡又往后退了退。

直到逼近墻角，退無可退。

兩個醉漢好像覺得很好玩，一直跟著凡凡的腳步走又不靠近，順勢還發出不懷好意的笑聲。

“What do you want?”（你想干什么？）凡凡聲音沉靜。

“Can speak English？”（會說英語）前面的大胡子調笑，扭頭看身后的伙伴。

凡凡一張小臉肅靜，沉默不語，默默把手機塞到喬畫手里。

喬畫感受的手邊一涼，沒有朝下看，顫抖著接過來。

“oa！”大胡子男人看凡凡不語，有些生氣。

“Can I go？”凡凡試探著問。

“hei，guy，she wants to go.hhhh”(嘿，兄弟，她想走，哈哈哈哈)大胡子又朝后看他醉醺醺的伙伴。

“走！”凡凡趁面前的男人轉頭，抓緊時機往一側推走喬畫。

“Fuck！Hateful Asian woman！”看著從一邊跑的女人，大胡子明顯生氣了，招呼他的另一個伙伴追喬畫。

凡凡也從一側出來，擋住要去追喬畫的人。

“快走！”凡凡招呼喬畫，走掉一個人她們的境況至少會好些，希望喬畫能夠趕快搬來救兵。

被凡凡擋住去路的男人怒極，抬手就要掄上凡凡。

凡凡用手肘擋住，幸好大學被迫選修了中國武術，此時還有些用處。

大胡子看同伴被擋住了，也上來招呼凡凡，他們兩個極度厭惡除了白種人以外的人，對上凡凡更是不用講什么以強凌弱的欺人手段。

凡凡本來身上就帶傷，而且是體格不大的姑娘，此刻面對兩個人更是有些招架無力。

猛的一下，凡凡被推到在墻上，左臂被撞到，凡凡疼的悶哼一聲，卻知道此時不能松懈，又趕快站穩，勾起旁邊一塊兒木板，顧不上左臂的疼痛，雙手發力向面前兩個人砸去。

兩個男人一時沒注意，被砸得痛呼：“Fuck！Fuck！Fuck！”

“Bitch！”大胡子男人本就因醉酒而紅彤彤的眼更紅了，惡狠狠的盯著凡凡。

凡凡也紅了眼，身體實在疼痛，不要命的打著兩個男人，左臂漸漸滲出了血。

林如碩趕到的時候，就看見凡凡蹲在一邊，衣裳凌亂，血順著手臂流淌到指尖，再緩緩滴下，滴答，滴答。

旁邊是兩個昏倒在地的男人，腦門上有著大大小小的傷口。他瞬間就跑到了凡凡身邊也蹲下。

凡凡嗑著的眸子聽到動靜緩緩睜開：“來了啊。”話落就猛咳一聲，嘴角滲出些血絲。

“別說了。”林如碩手指顫抖，想要抱凡凡卻在手伸到一半停下了，血太多了，不知道會碰到那里的傷口。

無從下手，不敢下手。

終是下定決心，聲音都帶了些哭腔“忍著點。”言罷就快速抱起凡凡，叫救護車也太晚了，他要快速趕到醫院才行。

把凡凡抱到車上，林如碩聲音焦急：“到最近的醫院，快！”

司機看到林如碩懷里帶著血的人，瞳孔一震，忙踩下油門。

到了醫院，凡凡立刻被送去急診室，準備手術。

林如碩靠著墻角緩緩蹲下，雙手捂眼，有水滴從指縫滴下。怪他，為什么關鍵時刻手機關機，為什么讓凡凡出門，為什么沒有再快點快點趕到。

“老板。”司機低下頭，面色懊悔。他本來是被老板派去看著凡凡，讓她在回來的時候載她一程，只是在精品店門口見凡凡進去太久就打了個盹，誰曾想這一覺睡得太久，再睜眼就怎么也找不到凡凡了，他只好回去告知老板。沒想到……

“你先走吧。”林如碩聲音疲憊。

“老板……”

“不要再叫我了！”林如碩聲音猛地增大，他不可能不怨司機的，上一句心平氣和地說話已經用盡了他全部的力氣。

司機老劉頭低得更低了，他其實是林父林母派給林如碩的司機，這次的事情實在辦的糟糕，哪怕辭了他，他也沒什么話說，只是，老板現在的狀態……

老劉抿了抿唇，還是轉身離去了。

手術室的燈落下的時候夜已經深了。

“病人手臂本來就打著鋼釘，你是怎么看顧的！”醫生出來就對著林如碩一頓臭罵。

“她怎么樣？”林如碩頭低著，聲音微顫。

“沒什么大礙，也算是她堅強。”醫生對于本來就有傷還亂跑的人很生氣，對明知道家人有傷還任由她亂跑的人更生氣。

“不過，”醫生話鋒一轉。

“不過什么？”林如碩抬頭，眼睛微腫，抓起醫生身前衣服的手顫顫不停。

“可能會有后遺癥。”醫生嘆氣：“這是最好的情況了。”

林如碩的手放下，一雙原本燦爛的桃花眼暗淡無光。

凡凡是半夜被餓醒的，醒來之后腦子里除了無妄之災外，沒有任何形容詞可以描述這件事情。最近她倒霉的實在是有點過分。

凡凡又試著動了動左臂，好的，還在。

但是現在好餓。

凡凡想摸出手機開燈，剛摸到口袋，凡凡就想起來她的手機是被喬畫拿著的。

她只好放棄，輕輕坐起身，好在那兩個男人不是練家子，又是醉漢，她才能拼力把他倆打暈，不然真的是后果難料。身上雖然有些許疼痛，但是比之前后背的那點疼來說還能忍受。

凡凡試著摸墻壁上有沒有燈。

手剛伸出去，她面前就一片光明。

凡凡眼被刺激了一下，微微瞇起，看面前的林如碩。天哪，他怎么還在？

“怎么了？”林如碩聲音暗啞。

“沒事。”凡凡搖頭，肚子卻在此刻不合時宜的響了一下。

“……”凡凡尷尬了一瞬。

“想吃什么？”

“啊，不用了，也不太餓。”這個點一定很晚了，還能從那里買吃的回來。

林如碩看她，嘆氣：“你可以，試著和我親近些。”

“算了，等我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