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捕風捉影,自亂陣腳
- 梨雨落一硯
- 荒橋雨纖
- 2506字
- 2020-08-20 22:41:16
蘇二出國是蘇家長輩決定的事情,除了蘇家內部部分人知曉以外,就是像徐樺雅這種有千里耳的人也知道。蘇二離開對于很多人來說都是好事,消息一旦爆出,面對落井下石,冷嘲熱諷都是必然。不過,越是這樣,就越容易放松警惕。
蘇二昭告天下她不就將離開S市的途徑之一,就是變賣林父和林曦留下的畫作,眾所周知,蘇二和林曦的關系,當初爭林家家產時,林家人不敢多說多做,多半也是因為蘇二和林曦的關系,現在蘇二要賣掉的是林曦的寶貝,可想而知,這般狠絕不是要絕情斷義,就是走投無路了。所有人都比較傾向相信蘇二是走投無路,畢竟攪掉徐家這么多生意,又出意外重傷,蘇家不會為了一個私生女和徐家公然宣戰,送走蘇二是最好的解決方案。
畫作的買主是D國的陶先生,據說是林曦父親的舊友,他人不在國內,所以派了兩個很是信任的下屬回國處理此事。人沒到之前,蘇二就讓小愷找人把畫作都裝好,保證不出紕漏。
就是今天,小愷站在二樓,雙手撐在胡桃木樓梯扶手上,慵懶的微瞇著眼,微笑趴著瞌睡。
樓上樓下十幾個穿灰藍色工裝的工人上上下下沉默的搬動大小畫作,幾十個各種打扮的男人站在各個角落,冷冷的盯著每一個工人,幾個人同時盯著一個工人,怎么會出紕漏?
傍晚臨近,血紅的夕陽噴涂在墨灰的云層上,鍍上一圈紅邊似的,小愷換了一個姿勢,他轉過身,揚起頭閉起雙眼享受著琉璃窗射入的微薄又冰冷的光芒。
他側臉,棱角分明的臉掛著戲謔的笑意,藍牙耳機里傳出聲音,“歐陽先生,有位老先生在門外,希望可以看看先生的畫。”
“好。”小愷笑意更濃,仿佛有什么事情從心里湛了蜜似的涌出來。
小愷起身,從不遠處木椅上拿起一件黑色外套,順手披在身上,腳步卻很快,眾人看著他,不過幾十秒,他人已經到了門口。
小愷在門口望見鐵門外的老人,灰白的頭發,深邃的五官,灰藍色的雙眸,這是典型的西方人的長相,他還穿著一件麻色外套,戴著一頂黑色圓頂禮貌,雙手插在兜里,見了小愷,他摘下禮帽,欠身。
小愷眸光冰冷,笑意卻濃,所謂笑里藏刀,不過如此。
小愷走過去,拉了拉外套,也恭敬的向這位老紳士問好,“您好先生,請問我能為你做些什么?”
老人攤開手,笑道,“歐陽先生,我記得你的,你不用演戲。”
小愷依舊笑著,老人又道,“我可以看看林先生的畫嗎?”
“不能。”小愷直接拒絕,表情冷漠決絕讓老人不禁后退一步,不可思議的望著這個失禮的年輕人,小愷極力掩飾著憤怒,他抬手擋住鼻梁以下,怒笑,“老人家,您這么大把年紀了記得我,那肯定也知道我記得你和梁先生在D國的事情。”
小愷口中說的事正是蘇二蒙冤,他前往D國尋找米蘭達求助,順道的時候,他看見梁喬和這位老人在米蘭達公司下的咖啡廳聊的很是火熱,這件事情他沒有告訴別人,更不打算告訴別人,畢竟梁喬在蘇二心里也是個痛。
老人見小愷拒絕,只好無奈的搖搖頭,擺手道,“既然歐陽先生不愿意,那我就不打擾了。”
小愷微微點頭,禮貌性的稍欠了身。待看老人真的走遠,小愷才回到院子里,把剛才的事情告訴云藝。
此時又有別墅里的幾個人帶著十幾個工人出來,見了小愷道,“都弄好了,要檢查一下?”
小愷回頭看了看這些人,手里握著手機,手機屏上還顯示著未發送的信息。
“算了,今天大家辛苦了。”小愷道,又問是否結算了工錢,下面的人都答應了,小愷才點頭放人走。
離開時,小愷留下了五個人在林家,按照蘇二的指示做好了后才去見蘇二。
此時,打算回徐家的徐樺雅忽然接到一個電話,轉彎趕去水月閣。
水月閣明面上是一家普通餐廳,暗里卻是暗潮洶涌之地,徐樺雅把車停好,一路踩著高跟鞋小跑疾步上樓。
樓上包間里,幾位穿著普通,長相也不甚出眾的男人彼此笑呵呵的互相取笑,和一般的同事聚會沒有什么區別。徐樺雅推開門的一剎那,還以為是自己走錯了地方。
“快。”里面有個男人招手,是當初那個蔣小學的弟弟,蔣小念。蔣小念一見徐樺雅便登時換了臉色,往邊上一挪,給徐樺雅空出個位置來。
徐樺雅也幾步上前,還未坐下便急忙問是出了什么事,那蔣小念從桌上拿起一張照片,展示在徐樺雅面前,說道,“這是林家畫框膠卷里洗出來的照片。”
徐樺雅一聽便皺起了眉頭,遲疑的拿過照片一看,竟然是徐良成在林家車庫的照片!
“這是怎么回事?”徐樺雅驚詫,蔣小學明明把林家一切可以的東西都解決了,怎么會留下這個?
“這個東西是個意外,”知徐樺雅驚訝,蔣小念解釋道,“這是蘇二手下那個云藝從D國帶回來的,就是林曦他爸七年前留下的。”
七年前?
徐樺雅眼前一黑,呼吸不暢,蔣小念還是繼續說道,“這只是一小段膠卷洗出來的,我的人說在其他相框里還有很多,只是當時有歐陽愷在,他們沒敢多拿。。。”
“歐陽愷?”徐樺雅忽然尖聲打斷,質疑:“歐陽愷在你的人也能得手?”
蔣小念登時無話,按道理來說,歐陽愷帶了幾十個人看著他們的人工作,幾個人盯一個人都沒有盯住的確匪夷所思,可是他又轉念一想,安撫徐樺雅說,“歐陽愷他們再厲害但是對于這種東西也是外行,而且我的人也說了,當時歐陽愷也不是很在意這些東西,甚至還在玩手機,還出去和一個路過的老頭子聊天,事后也沒有多檢查。”
“而且,如果他們知道畫框里面有東西還會找別人處理?蘇薄荷早就找我們鬧了?”一邊也有人搭腔。
徐樺雅想來也是,要是蘇二知道這些,還能答應蘇家大爺乖乖出國嗎?
“這個東西,不能流出去。”徐樺雅清楚的知道,如果不是那晚林曦突然出現,徐良成和林母之間的事情不會被人發現,雖然也是幾個警局內部的人知道,但是對于徐家來說已經算是恥辱了,如果這東西流出去被更多的人知道,那徐良成這個局長還當不當?更何況,這東西還記錄了七年前的事情,七年前!這件事情要是被曝光,那徐家就要陷入言論漩渦了,所謂人言可畏啊。
在場的人也是有徐樺雅這個擔心才聚在這里的,徐良成的局長之位要是有什么問題,徐家要是有什么問題,對他們來說都不是好事。
“這件事情還是不能操之過急,免得羊肉沒吃到,空惹一身臊。”有人說。
“現在那么多人都看著蘇家呢,咱們不能在這個給人來個鷸蚌相爭漁人得利啊。”眾人附和,皆是以為在這個節骨眼上,不能像從前一樣直接動手畢竟蘇二也不是像以前那樣好擺弄了。
“好,那就等這批畫交給那個買主的時候再動手,免得打草驚蛇。”徐樺雅放下照片,又如之前一般氣定神閑。
幾人答應了一聲,就也沒有什么話說,各自先后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