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來賓錄完口供后都沒有急著走,等在會場里好像等著看誰的笑話,涂佳鑫看過他們的口供,大多是一樣的,梁喬中毒前,只有新娘和他接觸過。
涂佳鑫對胡煜龍指了指二樓,輕聲道,“婚沒結成,自閉了,誰都勸不下來?!?
胡煜龍笑著蹙眉,“誰去勸了?”
“就是。。。伴娘啊,一些朋友啊,還有徐樺雅?!蓖考仰斡幸馑嫉年岁种福澳闳フ勍?,我就查得到。”
胡煜龍不屑一笑,“她是林曦的表妹,是個孤兒。還用你查?”
“你怎么知道?”涂佳鑫不信。
胡煜龍搖了搖手指,勾出笑意,指了指二樓。涂佳鑫一聲切,抓了口供記錄,嘀咕著:啥啥不干。胡煜龍咬牙嘶的一聲,舉起手就要在涂佳鑫背后來一掌。
“算了?!焙淆堉棺∈?,轉過身上二樓。
涂佳鑫還覺著背后一涼,回過頭時見胡煜龍已經上樓,便也接著去做事。
胡煜龍到了化妝間外,門是開著的,他看到華麗的門里,新娘還是坐在房間沙發上,披著一件寬大的抹茶色風衣。房間窗戶半開著,此時有刺眼的眼光落上白棉紗的窗簾,和風而起。
新娘微抬了頭,淺淺的日光下,散落在肩的棕色散發上星星點點墜著日光,她宛若玻璃一般美奐。
胡煜龍在其對面坐下,她抬起眼,直直的看著窗前,還掛著的的頭紗。
“有煙嗎?”她的聲音沙啞,有沙灘的咸濕感。
胡煜龍的手下意識的摸到褲兜,“沒有火機?!?
“我有?!彼f。
胡煜龍愣了愣,手慢慢的從褲兜里摸出一包普洱樹茶,在她面前敲了敲,新娘慢慢猶如老舊的機械低下頭看著胡煜龍拿出的普洱樹煙,然后從風衣口袋里掏出一個紀梵希的金色火機,熟練的抽出一根在唇前點燃。
紅唇含著煙,煙氣順著唇紋泄下。
他緩了緩語氣,哈哈問道,“林小姐抽的慣?”
他知道,梁喬不喜歡抽煙的人。
新娘深深的吸了一口,云霧繚繞間她輕聲嘆氣,“你和蘇薄荷關系很近吧?”
“蘇二小姐已經走了,沒有我們現在近?!焙淆埿φf,新娘微微一笑,嘴角和眉梢一起微揚,胡煜龍大喜,又試探著反問道,“林小姐和蘇二小姐的關系呢?肯定也不錯吧。”
新娘放下眼,斜眼一瞥,漫不經心的把手放在膝蓋上,打著什么節拍,赤紅的光點也在煙霧中跟著上下閃現,“還可以吧,我表哥挺喜歡她的?!?
胡煜龍:。。。誰問這個?
“是,那林小姐言下之意是指什么?”胡煜龍笑著問。
新娘端了端架子,歪著身子斜靠在沙發上,“據說你向ZGA申請重查令是因為她。那如果是她要害梁喬,阻止我們結婚,你會秉公執法嗎?”
胡煜龍扶額,挺尷尬的微笑,“首先,我申請ZGA的重查令并不是因為蘇二小姐,其次不管是誰做了這件事,作為警察,我們都會秉公執法?!?
新娘冷笑,不以為然,“好啊,那你問吧?!?
“請林小姐說一下,事情的經過?!焙淆堈f道。
新娘聞言,又抽了一口,目光一轉,斬釘截鐵般回答,“當時只有我們兩個人,就說了會話,也沒有做什么,除了。。。巧克力。”
新娘轉過頭看了一眼桌上封好的巧克力,眼中閃過遲疑,“我也吃過,怎么我沒事?”
她說這話聲音極低,臉埋在煙霧里看不清。
胡煜龍看了一眼,便走過去,把巧克力盒打開,發現里面只剩下三顆,中間兩顆,最左下角一顆,看得出來,他們吃巧克力并沒有習慣性的順序。1
看胡煜龍對那盒巧克力看來看去的,新娘心里越發的慌張,這巧克力是徐樺雅帶來的,而梁喬吃下的巧克力是自己選的,那自己的嫌疑豈不是最大?
“梁先生吃巧克力有什么特別的習慣嗎?”胡煜龍問。
新娘搖頭,“沒有,并沒有?!?
她的十分強調讓胡煜龍有些懷疑。
“那在梁先生中毒之前有和什么人接觸嗎?”胡煜龍問。
新娘有些遲疑,“中毒之前嗎?”
胡煜龍點頭,新娘偏過頭去不看胡煜龍,好像在努力的回憶,“我,只有我。”
“哦?!焙淆埩巳灰恍?,順便起身。
新娘依然無話,胡煜龍摸出手機,提示音恰好響起,胡煜龍順勢低眼,只見新娘一手玩著火機,一手掐著煙頭。
胡煜龍微微一笑,“是嗎?我馬上下來?!?
他的目光一直關注著新娘,可貌似沒有什么收獲。
“今天就到此為止吧,感謝林小姐的配合?!焙淆堈f道,便聽新娘輕輕嗯了一聲,他看了看新娘面前的煙和火機,猶豫再三。
“算了!”胡煜龍咬咬牙,幾步往外走。
“不行!”胡煜龍走到門口又回頭,低眼就往桌上找煙。
空空如也!
煙呢?
胡煜龍瞪大了眼睛,慢慢抬起頭,身前站著的新娘一手插著衣兜,一只手把煙遞到他面前。
“普洱茶煙,不是很抽的慣?!毙履镄?。
胡煜龍看著面前的女人,笑顏如花。
胡煜龍干笑,僵硬的接過煙,“謝謝?!?
“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