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后,胡煜龍和涂佳鑫蹲守在s市一個中檔小區前,黃乾坤的其中一個人證現在就在這個小區物業公司任職。
蹲守了半個月,兩人對吳臨的日常出行算是基本掌握了:吳臨,38歲,物流公司經理,無不良嗜好,也無健康愛好,他和妻子結婚12年,每天送妻子上班,下班后還要親自到超市買菜,回家后就沒出過家門,實實在在的居家好男人。
吳臨又下班了,依舊還是往附近的超市去。
“我覺得是時候了,你去跟著他,我去找他老婆。”涂佳鑫說道。
“為什么是你去找他老婆?”胡煜龍問道。
“為什么?還不是擔心你覬覦人家老婆,破壞工作紀律!”涂佳鑫假裝忿忿道。
破壞工作紀律?胡煜龍啞然失笑。
“行,你去吧,這高峰期堵不死你。”胡煜龍說道。
涂佳鑫呦呵一聲,“我還巴不得堵死我在路上呢!我也算因公殉職。”
說罷,胡煜龍看著涂佳鑫熟練的倒車,而他則下車,跟上了吳臨。
報警電話是吳臨打的,案子結了之后就辭職到了現在的物業公司,所以他算是唯一見過真正案發現場的人。而且以黃乾坤的本事,他既然愿意相信吳臨,恰恰也說明了吳臨和徐良成這些人是沒有瓜葛的。
胡煜龍跟上吳臨,突然來個電話,胡煜龍抓狂的一看,兩眼翻白。
“堵死了吧!”胡煜龍一邊罵,一邊接通,“喂!你死在路上了?”
電話那邊遲遲沒有人回答,胡煜龍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幾聲問道,“老狗?你在哪呢?”
“你,來蘇河灣這邊的咖啡廳。”涂佳鑫語氣淡淡的。
“蘇河灣?”胡煜龍喃喃,忙問是什么事,可涂佳鑫突然掛了電話。
胡煜龍心里大感不妙,也顧不上什么吳臨,趕緊折返上車,往蘇河灣去。
“要不是什么生離死別的大事,老子一定弄你!”胡煜龍口上這么罵,可是心里急得不行,涂佳鑫雖然嘴上吊兒郎當,但是實際上心細如發,再說了,事出反常必有妖,涂佳鑫一定是遇到大麻煩。
待他趕到蘇河灣那家咖啡廳時,往日生意爆棚的咖啡廳今天連個鬼影都沒有。
“你們打算停業了?”胡煜龍問道。
服務生微微一笑,側身請胡煜龍上二樓。胡煜龍還想著,有這么大本事和陣仗的,恐怕就是蘇二那個表哥了。他心中想著,卻在見了真正請他來的人時,心陡然一顫。
那個女人坐在涂佳鑫對面,一身白色的干練西裝,精致的妝容和仍然魅惑的紅唇,他一時失神,看著那個女人,好像回到了十年前。
“胡先生。”一旁的服務生笑意提醒道。
胡煜龍回過神來,連連哈哈賠禮,和那服務生一起上前。
“蘇。。。”胡煜龍到她身前,不安的搓了搓褲管,良久才笑著打招呼,可一個蘇字剛剛出口,便被那女人開口打斷了。
“胡先生,請坐!”那女人笑著說道。
胡煜龍只好在涂佳鑫身邊坐下,他微微側頭看了看涂佳鑫,他肌肉緊繃,比見了警校的老師還要緊張。
“你們可以叫我米蘭達。”女人自我介紹道,“剛才我已經和涂先生說過了,我是蘇淵的母親,”
“是是。”胡煜龍點頭附和,他當然知道她是什么人。
“吳臨,是我的老員工。也是我要他辭職的。他的確什么都沒有看到。”米蘭達頓了頓,別有用意的接著說道,“不干凈的東西,當然一早就要收拾掉,留下來的都是些無關緊要的。一個晚上也不是什么都干不了吧,總有人翻手是云,覆手為雨吧。”
“是,我們也只是猜測。”胡煜龍說著,側頭看了看涂佳鑫,他臉色僵白,不發一言。
米蘭達笑笑,說道,“我很感謝你們,還敢查這件事情,所以我剛才給了涂先生一些東西,希望幫得上你們。”
“嗯?”胡煜龍驚訝的看著涂佳鑫,涂佳鑫也轉過頭看著胡煜龍,對他重重的點了點頭。
“米,米蘭達,您為什么要幫我們呢?”胡煜龍呵呵笑問。
米蘭達笑容淺了些,但她仍然沒有隱瞞,“小淵疼蘇二,我也不想她就這么被別人欺負得還不了手。”
二人一聽,后背噌的一聲挺直,米蘭達一聲笑出,“不用誤會,蘇家的事我不會管,他們自有人管。”
“我得去看看蘇二,二位一起嗎?”米蘭達笑問。
“不了不了不了。”胡煜龍連連擺手,尷尬的笑著拒絕道。
“女士!”胡煜龍又突然叫住她。
“嗯?”米蘭達回頭微微一笑,胡煜龍咬著唇,遲遲說不上話來,米蘭達淡笑著優雅的起身,一邊的服務生請她下樓。
看著她走了,涂佳鑫土色的臉才緩和過來,拉過胡煜龍壓著聲音震驚道,“你知道,米蘭達給了我什么嗎?”
“先走吧!”胡煜龍說道,他原本是想問問米蘭達,十年前有沒有看過那張光碟,可是又一想來,如果她看過了,徐樺雅現在還能好好活著嗎?饒是蘇二這樣一個同父異母的妹妹,為了蘇淵都要記恨徐樺雅十年,更不要說米蘭達是蘇淵的母親了。
“走啊,你不是說走嗎?!”涂佳鑫催促道。
胡煜龍點點頭,二人這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