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家的請帖送的快,歐陽家當家的歐陽愷,蘇家當家的蘇寺,林家當家的林霜澗,梁家當家的梁喬在云江淮看望云藝的那天下午就收到了,周末得去一次。
歐陽愷把消息給蘇二,二人高興的去看云藝。云藝對外說手臂傷了,所以在家和大帥看電視。二人來時,大帥聽到聲音嚎個不停,云藝剛起身要去看看,可巧歐陽愷和蘇二拿鑰匙開門進來了。
“我說是誰呢?”云藝雙手叉腰笑著,回過頭罵大帥:“這么想他們嗎?回頭你跟著走得了唄。”
“嗷!”
大帥不服氣的叫。
二人換了鞋進來,蘇二坐到大帥旁邊,歐陽愷坐到云藝旁邊。
“你的手不是斷了?”歐陽愷指著云藝兩只沒事的手。
云藝一笑,晃了晃兩只手,狡黠挑眉,“裝的。”
蘇二和歐陽愷都是一笑。
“周末的事情你都準備好了?”歐陽愷嚴肅問起。
云藝沒有回答,反而是問起他們二人:“到時候你們都要去?”
“我是不去的。”蘇二說:“云江淮這次應該只請了幾家當家的。”
云藝聞言,便是一聲輕笑,隨即怒笑說:“果然,惡狼什么時候都不會讓人搶肉的。”
“東西都給你準備好了,不過你自己得小心應付云家的人。”歐陽愷對蘇二打了個響指,蘇二旋即拿出一小瓶藥劑,一支針管,放到云藝面前。
“云家,我可比那個鳩占鵲巢的家伙要了解得多。”云藝臉上森寒的笑意讓人發顫。
蘇二和歐陽愷沒再多說,就告辭了,讓云藝一個人靜靜想想。
云江淮的確沒有子女,他也知道以后云家肯定是云藝繼承,但是他現在還不想退,更何況,他也害怕云藝過早接觸云家,對他造成威脅。
所以,周末云江淮只請了這幾家的當家人來。
眾人一早就等在云家的大廳里,云江淮和云藝還不見人。
里外都是何川法在招呼。
“狼哥和少爺去祭祖了,請各位先等上一會。”何川法和氣的招呼眾人,讓人奉上茶水糕點。
眾人只得先在大廳坐下,蘇寺和林霜澗依次在左側落座,梁喬和歐陽愷在右側依次落座。
“聽說孩子沒了。”歐陽愷把頭轉向梁喬,用愁苦的語氣詢問。
梁喬只點了點頭,端起茶喝了一小口。
“終究會好的。”梁喬把茶杯放在在茶托上,勉強擠出一個稍顯笑容來。
“我之前給孩子準備了個金鎖,就不送去了,免得傷心。”歐陽愷說道。
“那你好好收著吧,說不定會派上用場。”梁喬反過來安慰歐陽愷。
歐陽愷笑笑,大家又坐了近半個小時。何川法又來請道:“狼哥和云藝少爺已經到了,請各位跟我去祠堂。”
眾人聞言也起身,不緊不慢的跟在何川法身后。
蘇家的宅子在S市中算大的了,但是云家在濱口的宅子比蘇家大了一倍,而且房屋建筑的風格也說不上來,像是寺廟,又像是迷宮。有時陰森,有時壯麗,仿佛是拼接來的。眾人跟著何川法穿堂過院。足足走了半個多小時才到云家祠堂外。
云家的祠堂就在宅子后面,和蘇家不同,但是風格相似。
“還請各位移步。”何川法站在祠堂門口請眾人,眾人一路進來,見這祠堂空空蕩蕩,一個人都沒有,而他們進來之后,祠堂的大門也“咔咔”的關上了。
云江淮和云藝站在祠堂的紫香爐前,面對眾人。蘇寺四人進去后,云江淮抬手示意四人在兩邊梨花椅上坐下,何川法則走到香爐后面,端出一個托盤,托盤上有三杯茶,三杯酒。何川法端著茶酒站到云藝身后。
“今天把各位請來,是要做個見證,在云家先輩面前,我定下云藝為繼承人。”
云江淮臉色灰白,仍穿著他最愛的中山裝,左手上掛著一串菩提。
“若我以后有什么事情,還請各位扶持云藝,接管云家。”
云江淮說這話總有一股不情不愿,遭人逼迫的感覺。
說完,云江淮略轉過身對云藝不太高興的吩咐說:“敬茶敬酒。”
云藝略弓腰說“是”,然后先走到蘇寺和林霜澗面前,雙手端兩杯茶水與二人,道:“日后請兩位叔叔多多教導。”
二人接過茶,小飲一口。
云藝再轉過身朝梁喬和歐陽愷走去,歐陽愷和梁喬立刻起身,何川法走到三人中間,端上酒,三人各端起一杯,敬在一起。
“日后請兩位兄弟多多指教。”
說罷,三人一同飲盡。
云藝又轉過身向云江淮去,歐陽愷和梁喬也輕輕坐下。
云藝把最后一杯茶奉給云江淮,什么話都沒說,只是微微向云江淮鞠躬。
云江淮臉色不怎么情愿,但終歸是喝下了,何川法在一旁接過了茶杯,又大聲喊道:“進香!”
這一聲,云家的祠堂大門也緩緩打開,四人也跟著起身,六人站成兩列,祠堂外跑來的下人遞上香。
六人站在紫香爐的兩邊,對著祠堂中供奉的靈牌三扣,然后依次往紫香爐中插上香。
“多謝諸位。”云江淮對蘇寺四人握拳相謝。
四人笑笑,云江淮又道:“今日就不送了。”
四人疑惑,這還沒請族譜呢,怎么就送客了?
歐陽愷擔憂的望了一眼云藝,云藝臉色陰鷙,只顧低頭看著地面,沒有發現歐陽愷的目光。
“恭喜了。”四人說了這話,便同云家的下人一同離開祠堂,祠堂的大門又緩緩合上。
這下云江淮轉身對何川法說:“把族譜取下來。”
“是。”何川法將托盤放到一邊的梨木桌上,要走到靈牌后面去取云家家譜。
而云江淮則看著供奉的這些靈牌,捏緊了手里的菩提。
此刻,云藝站在云江淮身后,慢慢從衣袖里取出早就注射好氰化鉀的針管,他慢慢取下套在針頭的塑料套。
云藝像云江淮走近,他此時的臉色白的嚇人。
“你要的,我都。。。呃!”
云江淮突然轉身,云藝手中的針頭瞬間刺過來,云江淮雙瞳皺縮,沒來得及叫喊掙扎,那針頭就扎進云江淮的脖子。云藝像發了瘋一樣紅了雙眼,死死按住云江淮的頭,快速注射藥品。云江淮雙眼突出來,身體不住的僵硬戰栗,像個僵尸。
兩三秒的時間,云藝拔出針頭,套好塑料管,重新藏進袖子里。
“當著先輩的面,你給我爸媽償命吧!”云藝猙獰的發笑,他湊在云江淮耳邊,因為太激動和興奮,云藝的聲音聽起來像是惡魔。
云江淮此時像只死雞,看著云藝的所做,他沒有半點反應。
“何川法!”
云藝獰笑著抹著云江淮僵硬發白的臉,一邊又是驚慌的語氣大喊。
何川法手里捧著云家的家譜急忙跑出來,驚慌的往外看了一眼,突然往下一看,看見云江淮全是僵硬,面容痛苦的躺在地上,他哇的一聲撲到云江淮身邊。
云藝裝出驚慌失措的模樣,又暗自關注何川法的神態,如果何川法發現了,那就讓何川法跟著云江淮一同上路。
“這應該是狼哥心臟病突發了。”何川法神色慌張,又開始不住的埋怨自己,“狼哥之前就不怎么好了,我勸他去醫院,他也不去,只等著把您接回云家再去,這下,這下都是我的錯。”
聽到這話,云藝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