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男人憋著怒火,冷聲道:“如果我知道發生了什么,要你們來做什么?”
二人神情淡淡的,還是那副口氣接著說道:“常少爺,你父親是S市稅務局的局長,他現在被懷疑是被人謀殺,我們是警察,所以你最好如實回答我們的問題。”說著二人掏出證件來。
常少爺心中一驚,剛才他就對二人有所懷疑,物管的工作人員的確不會用這樣的語氣說話,更不會問這些問題。他斂了剛才脾氣,溫和了一些,說道:“剛才,我聽到我爸書房里有奇怪的聲音,然后就起身去看。走到廊上的時候,聲音越來越大,我當時也害怕,就直接打開了廊上的壁燈,對書房喊了一句。結果里面一下子沒了聲響。然后我就和一個傭人走進書房去看,也沒什么事。結果我媽在臥室里叫了一聲,我跑過去時,看見一個人從我媽臥室的窗戶翻了出去?!?
“人沒受傷吧?”周泉林看了一眼常太太。
常少爺說了句沒事,又問他有沒有財產的損失,又說不清楚。
現在其他人也沒到,周泉林和顯昊二人就在常少爺的陪同下,先去看了常太太的臥室。
二人帶了手套和鞋套,先在房里簡單的看了一下,又來到那扇被推開的玻璃窗前。
這窗沒有被損壞,顯昊不由問:“常太太睡覺會鎖上窗戶嗎?”
常少爺搖搖頭:“我媽睡覺的時候喜歡給窗戶留一條縫。”
顯昊點點頭,沒說話。然后探出身子往窗臺一看,果然有些混雜的腳印,白色窗框上的比較明顯,看得出一些花紋。
再看看這房間,除了有些腳印,其他的倒沒看出什么問題。
“帶我們去書房看看。”周泉林說道。
常少爺沒多說,又帶他們去了書房。
據常少爺說,常倫榮時常會有朋友來這喝茶,所以一般書房是不讓人進的。因為常倫榮出事,書房也沒顧得上打掃。
二人進去后,又是一番查看,不過奇怪的是,這里也只是腳印混雜,其他的真沒什么異常。
二人尋查無果,便又問道:“常先生出事前后,有什么異常的地方嗎?”
常少爺想都沒想,直接回身去了自己房里,拿出一張身份證來,交給二人,他還解釋道:“這個東西是昨晚上,稅務局的人來找我要一份文件,我拿文件的時候,在書房地毯邊看到的。我也派人去查了這個人,是濱口笑爺的人,現在找不到去哪里了。”
二人看著這張身份證陷入沉思。
“什么文件?”顯昊問。
常少爺擺了擺手,“這我不清楚,這是我爸走之前交代的,要是有人來拿一份紅色文件,就給他。”
紅色文件?
二人齊齊轉頭看了常倫榮書房里的大大小小的文件,都是用不同顏色的文件夾裝好,分門別類的放在一起。唯獨就是沒有紅色的文件夾。
看來那個紅色的文件,一定是很重要的了。
周泉林和顯昊相互看了一眼,都顯出些不同尋常的意味兒。
“常先生吃的藥還有嗎?”周泉林突然問。
常少爺連連點頭,走到書桌前,將抽屜拉開,里面放了好幾瓶藥,和警局里的那瓶看起來一樣。
“嗯?!倍它c點頭。
此時樓下有人進來,三人出去看時,見黃乾坤帶著一隊的人來了。
顯昊,周泉林二人連忙下去,沒想到黃乾坤后邊還用手銬拷了一個人,二人愣住,掏出那張身份證來,一對一看,就是一個人!
二人連忙給黃乾坤說了此事,黃乾坤讓人去樓上收集指紋等,自己就在客廳審問起人來了。
那人叫姚川崎,是外地人,原先是在濱口張名聲手下做事的,后來得罪了張名聲被趕出來。
黃乾坤手里拿著他的身份證,坐在沙發上,那人被顯昊也按坐在對面的沙發上。
姚川崎一身黑色運動衣,腳上是一雙限量版的球鞋,可是占了一鞋幫的泥。他二十多歲,留著狼尾,打了耳釘,耳根到脖子的地方還紋一只叫不出名字的鳥。
“你深更半夜的到常家來干什么?”黃乾坤問。
姚川崎抬頭盯了一眼黃乾坤,手抬起來指著他手里的身份證,笑著說:“找這個的。”
黃乾坤本來一直用手指彈著這張身份證,聽到姚川崎的回答,他嗤的一聲笑了,把身份證舉到姚川崎面前,接著問:“怎么掉這來的?!?
姚川崎嘿嘿一笑,一點都沒怕似的,像普通聊天,甚至還帶著濱口那幫人目中無人的語氣,說道:“我聽說常倫榮在云家讓狼哥下了面子,實在是該死。我托之前的兄弟打聽了,常倫榮有心臟病,一直吃可力。我就到他們家來,把瓶子里的藥都換成了可達龍?!?
姚川崎好不得意的模樣,“我還可以說,他現在書房里的藥,都是可達龍!”
黃乾坤冷著一張臉,示意周泉林去看看,然后又問姚川崎道:“這些事,你一個人做的?”
“是啊?!币Υㄆ榈靡獾男?,“警官不要小看人啊,我們干這一行,身上沒點本事,早就泡在濱江里面了?!?
“那你是為了,回到張名聲手下做事了?”黃乾坤問道。
姚川崎一聽,更是有些莫名其妙的盯著黃乾坤,一副教訓的口氣:“警官啊,做人不要那么死腦筋嘛,好馬不吃回頭草的。我是為狼哥出一口氣的。”
聽到這里,一旁的常少爺已經氣的臉色鐵青,就要掄起拳頭揍過來。好在顯昊攔住。
姚川崎抬頭看了一眼常少爺,頗為不屑。
“常少爺,你之前有個爹,可以呼風喚雨?,F在你沒爹了,你橫什么橫?”姚川崎抬頭冷眼瞪著常少爺,“老子連你爹都不放在眼里,你又算什么狗屁東西?啃老的蛀蟲。”
常少爺聽罷,臉都漲紅了,即刻吵嚷著要弄死姚川崎。黃乾坤趕緊讓顯昊把人帶走。
一隊其他人也收集完證據,準備離開。黃乾坤走之前苦口婆心的勸了常少爺一番,這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