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卓羅回了仁安酒店,把自己好好收拾了一下。這樣灰頭土臉地去見羅薇,怕嚇著她。
此時,已是深夜。格桑給陪著羅薇的酒店員工打了電話,讓她悄悄離開。那女孩告訴格桑說:“羅小姐睡著了。”
卓羅打開房門,房間里的燈光昏暗。他走到床邊,看著羅薇,她臉上還掛著淚痕。卓羅吻了吻羅薇的臉頰,輕聲叫著她的名字。
羅薇一睜開眼就看到了卓羅,她哭著問:“我不是在做夢吧?”
卓羅安慰著她。“當(dāng)然不是。”
羅薇高興地坐起來抱著卓羅。
“你去哪了?我要擔(dān)心死了。”
卓羅疼地“嘶”了一聲,羅薇這才看到卓羅的胳膊上打了石膏。
羅薇看他臉都青了一塊,更心疼了。問:“還有沒有傷到別的地方?”
卓羅搖著頭:“沒有。”
羅薇不信,非要檢查。卓羅笑著躲開。“真的沒有了。”
羅薇拉開他手腕上的衣袖,哭著說:“你騙我。還說沒有?”
卓羅單手側(cè)身抱著羅薇。
“小傷,一點都不疼。你不許哭了。”
羅薇抹去臉上的淚水。
“你這兩天到底去哪了?我都擔(dān)心死你了……”
第二天一早,楚臣的父母就從尼泊爾回來了。
康薩老爺打電話問:“格桑!你昨天到我家里把楚臣綁走了?你是想造反嗎?!”
格桑說:“是。”
康薩老爺:“反了你了!”
格桑:“康薩老爺別生氣。我這就把人送去黨項家。我在那里恭候您。”
德欽仁老爺一行,很快就出發(fā)去了黨項家。
在前廳等著康薩老爺,黨項老爺問:“聽說昨天晚上格桑綁了楚臣。這是怎么回事?”
德欽仁老爺把茶盞放在桌上。“老弟,你稍安勿躁,待會就知道了。”
大約半個小時后,康薩老爺夫婦就坐在了黨項家的前廳。
康薩老爺急不可待地問:“楚臣呢?現(xiàn)在可以把他交給我了吧?”
德欽仁老爺對著格桑點了點頭。格桑吩咐手下說:“去!把楚臣少爺帶上來!”
格桑的手下得到命令,轉(zhuǎn)身出去,不一會兒就把五花大綁的楚臣帶了上來。他看到座上的父親也不打招呼,自顧地掙扎著,嘴里叫罵著讓放開他。
康薩老爺見此場景,立馬火冒三丈!呵斥格桑道:“這是什么意思?難道我兒子是犯人嗎?”
德欽仁老爺說:“是不是犯人的。你問問你兒子。”
(注:以前的XZ貴族通常以自己的莊園名稱為姓。)
康薩老爺?shù)闪艘谎鄣職J仁老爺,走到楚臣面前問:“怎么回事?”
楚臣環(huán)顧了一下各家的長輩們,不屑地說:“我不就是請德欽仁.卓羅到我家喝茶嗎?我看天色晚了,就留他住下了。然后,莫名其妙地格桑就帶人沖進來綁了我。”
格桑看著楚臣的表演,小聲吩咐手下說:“去請少爺過來。”
格桑的手下去外面的車上請了卓羅。
卓羅進來,先跟長輩們打了招呼。
格桑走下來站在卓羅身邊。指著卓羅打著石膏的手臂。
“這就是楚臣少爺說的喝茶。手都喝斷了。臉上還掛了彩。”
邊說邊翻開卓羅的袖口,給長輩們看手腕上的傷。“手腳被綁了一夜,差點廢了!這就是楚臣少爺說的,只是請我家少爺喝茶?”
康薩老爺問:“這是怎么回事?”
格桑對手下說:“把電腦給我。”手下給了格桑電腦。
格桑打開視頻,點了播放。把電腦給了康薩老爺。
“這是酒店監(jiān)控。前天晚上楚臣少爺在他住的酒店門口綁了我家少爺。這幾個人,康薩老爺應(yīng)該認識呀。不是你康薩家的人嗎?”
康薩老爺白了格桑一眼。“這么黑誰看的清?”
格桑走到康薩老爺?shù)纳磉叄シ帕艘欢我曨l。
“那下一段夠清楚了。這是仁安酒店走廊的監(jiān)控。你們康薩家的人居然到我們酒店放火。”
說著,格桑拿出一個透明密封袋子,袋子里是一個使用過煙霧彈。
格桑接著說:“這是從走廊上撿到的。這上面可都是你們康薩家的人的指紋。說不定還有楚臣少爺?shù)闹讣y呢!康薩老爺,這事,您說我們是該報警呢?還是該報警呢?”
楚臣看到格桑拿出來的東西,不禁一陣心虛。他安慰自己說,做都做了,事到臨頭,也沒什么好怕的。我今天倒要看看,你德欽仁家能奈我何?想到此處,心里又給自己長了威勢。
康薩老爺?shù)哪樕锨嘁魂嚕滓魂嚒?磥淼職J仁家是不準(zhǔn)備報警。
否則他們不會把楚臣綁來這兒。他們需要的只是一個態(tài)度,一個公道。好!既然如此,也不能再護短了!
他放下電腦,上前狠踹了一腳楚臣。厲聲責(zé)問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還不說實話嗎?”
楚臣不屑地說:“他們說什么就是什么啊?那些事兒我都沒做過!”
康薩老爺氣的又踹了一腳。“人證、物證俱在。你還嘴硬!”
楚臣不說話了,他硬挺著脖子,不肯認錯。
這時,蘭澤沖了進來,他護著楚臣說:“姑父不要再打了。都是我不好。”
“蘭澤,你讓開。你哥哥他犯了錯,我總得給德欽仁家一個交代。來人!取鞭子來!”康薩老爺氣的大聲說道。
蘭澤聽到這句話,哭著抱著康薩老爺?shù)耐日f:“都怪我!都怪我!姑父要打就打我好了。”
楚臣急得臉都紅了,說:“蘭澤!事是我做的!你快讓開!”
黨項老爺不知道眼前的的這番景象到底是什么情況?難道蘭澤也牽涉其中?是蘭澤授意楚臣綁的卓羅嗎?
黨項老爺,一下子明白楚臣為什么要綁德欽仁·卓羅了。這下即將要結(jié)親的兩家可就弄得太難看了。不行,得趕快把蘭澤帶下去。誰知道她下一秒會說出點什么。
黨項老爺叫了下人。“還不快把小姐帶下去!”
黨項家的女仆聽了,立馬上去兩個人,連拖帶拽地終于把蘭澤帶了下去。
蘭澤哭著被拖了出去,康薩老爺請的鞭子也到了。
康薩老爺親自動手,把楚臣打了幾下。
黨項老爺趕緊上前攔著。“小孩子們打打鬧鬧也是有的。這樣下狠手,把孩子打壞了。可如何是好?再說了,德欽仁家與我黨項家即將結(jié)親。咱們都是一家子,有事好商量。”
說完還重重捏了下他的手臂。
德欽仁老爺,咳了一聲,說道:“也是。康薩老爺也不必當(dāng)著我的面教訓(xùn)了。”這句話無疑是在暗諷他是在當(dāng)著大家的面做戲!
德欽仁老爺端起茶,喝了一口。
“康薩老爺要怎么罰楚臣,是你康薩家的家教和家法。昨天格桑要是再晚去一會,恐怕卓羅的命就要撂在你康薩家。仁安酒店,也差點讓你兒子一把火燒掉!”
楚臣不等他阿爸開口,插嘴道:“我只不過扔了幾個煙霧彈。怎么就變成放火了?你德欽仁家休想把屎盆子往我頭上扣!”
康薩老爺聽了,狠狠甩了楚臣一個巴掌。“你給我閉嘴!”
康薩老爺給德欽仁老爺陪著禮。“都怪我教子無方,楚臣才闖下如此大禍!兄長,您放心,我以后一定對楚臣嚴(yán)加管教。仁安酒店的損失,我康薩家會加倍賠償。”
說完,又走到卓羅身邊。
“卓羅小少爺,我這里替楚臣給你賠個不是。”說著就要拘禮。
卓羅單手扶著康薩老爺。
“叔叔。我哪承受的起。該我給您問安才是。”說完,卓羅畢恭畢敬地給康薩老爺見了禮。
德欽仁老爺見此,心想,真是個老狐貍。能屈能伸。做小伏低到這個份兒上,也不好再深究了。不如就此收手吧!
格桑看著德欽仁老爺?shù)囊馑迹念I(lǐng)神會。
格桑恭敬地說:“既然如此,我們不便再打擾。老爺,咱們回去吧?”
“好,那我們就先告辭了。”又跟黨項老爺和康薩夫婦作別。
德欽仁老爺出門的時候,意味深長地說:“孩子們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jì),管教不好,就容易行差踏錯。漢人說的好!王子犯法,尚要與庶民同罪。更何況你我?現(xiàn)在早已不是舊時代的XZ。這件事如果交給警察來辦,楚臣不僅有牢獄之災(zāi),他一輩子的前途,康薩家的榮光都要盡毀了。我把他交給你康薩老爺處置,而不是送到警局。希望賢弟你能明白我的一番苦心。”
這番話說的康薩老爺理屈詞窮,心驚不已。
他只得握住德欽仁老爺?shù)氖帧?
“多謝兄長體諒。我今后一定嚴(yán)加管教!您的一片苦心,我領(lǐng)受了。感激不盡!”
德欽仁老爺三兩句話,就扭轉(zhuǎn)了康薩老爺?shù)膽B(tài)度。本來他心里是氣極了德欽仁家的,但是現(xiàn)在看來楚臣的囂張跋扈,早晚會毀掉康薩家。也是自己對這個兒子太縱容了,他行事才會從來都不考慮后果。
黨項老爺和康薩夫婦目送德欽仁老爺一行人離開,才轉(zhuǎn)身回去。
回到前廳,康薩老爺說:“給少爺松綁!”
下人們聽了,趕緊給楚臣解開。楚臣活動了下筋骨,就要站起來。
康薩老爺瞥了一眼楚臣:“我讓你起來了嗎?給我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