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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卷一

  • 靖妖司
  • 天行九喵
  • 5174字
  • 2019-12-24 12:16:07

白象,岑川原先也是見過的;當初他去長安談生意得時候,看到過這種巨獸,雖然它體格龐大,性格卻是較為溫順。

而岑川的心里也清楚,白象國的護國神獸是被烏涂國的大巫師擄走的,而那巫師很有可能會用白象來對付這個頑強抵抗得國家。

但他一直認為,這兒的人是那么的小,這兒的城池也是那么的小,縱是其國家內那只所謂的神獸白象,應該也是小小的一只;所以,他也從未把這件事放在心上,直到...

天邊,那如山一般的白象,竟然被那小小的克利斯輕輕松松地托舉過來,這也從一定程度上反映出,這個大巫師確有本事;當然,此時并不是岑川應該夸贊他得時候。

“嗚——”

白象在半空中怒吼,嚇得岑川差點就沒了半條性命。

而在白象落地得一剎那,那頭狂暴巨獸便朝著岑川沖了過來,且在其身前揚起了雙蹄。

伴隨著轟隆一聲巨響,岑川醒了過來。

那夢,竟真實如斯,便是現在還叫他心有余悸。

而他在此刻,也不得不拍打著自己的臉頰,好確認現在的他究竟是生是死。

黑暗籠罩著這個看起來還頗為稚嫩的年輕人。

方才,他在夢中所經歷得種種事情,此刻還都歷歷在目,就連他的雙臂,還保留著當初使力將小山包推舉出去得那份滯痛感。

只是,現在的他已經沒有那份心思再去理會身上所傳來得疼痛,因為他知道,那個國家在失去了他之后,會面對怎樣地屠戮。

他是心有不甘的。

明明是他夸下得海口,明明跟他們說好,要好好保護他們的。

可是,那般巨大的白象,且又是那樣的兇狠,豈是他一介肉體凡胎能夠阻擋得了的?

此時的岑川似乎早已忘記,方才所經歷得種種事情,不過是位于腦海深處的一個夢罷了;他從小所自我培養的書生意氣在驅使他,必須要回到那個夢境中,兌現他所許下得諾言。

在心中博弈許久的岑川,終是再次躺了下來;他終究還是決定回到那個夢境之中,去幫助他想要幫助的人們。

沒多久,岑川便安睡下來,勻稱地呼吸著。

只是,此刻的他卻是看不到,他所睡著的床榻之下,正泛起微微光芒。

而隨著那微微光芒逐漸盛放,岑川的臉上又再次浮現出那焦急或是害怕得神情,看這樣子,竟是真的又再次回到了那個夢境之中。

“邦邦邦——”

天剛破曉,街上的更夫敲過梆子后就回去歇息了。

而安睡了一整晚的人們,也逐漸得從睡夢中醒來,開始了新的一天。

一時間,大街上的人也開始多了起來。

有相互打著招呼的鄰里街坊;有挑著貨物急匆匆趕往南市的貨郎;有悠哉游哉去往點心鋪子吃早食的民眾;短短時間內,竟是讓這原本清冷的大街熙攘起來。

岑川,自然也醒了過來。

只是經過一夜“酣戰”的他,根本就沒有什么太好的精神。

大宅門傳來陣陣敲門聲,想來應是虎子他回來了。

岑川草草披了件袍子,就走出去開門。

現在已經過了秋分,日頭早就不似前幾月那般熱辣,甚至還帶著些許清冷,如此早晨,若是只穿汗衣出門怕是要著涼的。

虎子是岑川的常隨小廝,也是他的幼好;從小到大許多事情,幾乎是虎子幫著岑川一同操持的;這不,除了新宅中稍大些的家具是由岑川拍板買辦,剩下的些零里八碎的小物件,都是交由虎子去采買的。

要說這虎子的辦事效率也是高的很,本來岑川以為他得花上十天半個月前去置辦那些雜物,所以才急不可耐地住了進來;誰成想這才過了幾天,虎子就幫著把東西都給置辦好了,還在今日一早,就將物件兒全給搬了過來。

大門剛開,就看見虎子憨厚的大臉。

只見他笑呵兒地對著岑川說道:“少爺,小的這么早來,也不知道擾沒擾您的清夢。”

岑川一臉難看,這家伙就是故意的,要真知道會擾了他的清夢,怎會在這么早就前來敲門?

只見岑川擺出一張臭臉,對著虎子就是罵道:“虎子,既知會擾你家少爺的清夢,怎還大清早地趕將過來?怎么,覺得自己皮實,抗揍不是?要不要本少爺給你來上幾鞭子?”

虎子這般聽著,趕忙討饒:“少爺可饒了小的吧,小的這幅身子少爺又不是不知道,哪能扛得住您一頓鞭子啊!”說罷,還擺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

不過在岑川的眼里,再可憐的虎子都不值得同情,這家伙打小就這樣,總是這么賤兮兮的。

當然,他也知道這種對話毫無意義,所以早早結束了這段對話:“還不快把這些東西搬進去!”

虎子看著岑川一臉無可奈何的樣子,也知道自己有些過了;當然,這些都是他們之間的笑鬧,而虎子也不是識不得抬舉的人,當下便招呼了身后的勞工們,將前些日子所采買的家具物什,一一搬了進去。

這些勞工一看便是些老練的,沒一會兒便將物件盡數搬入宅中,其中有些稍重的大物件,還很貼心得幫忙搬到該當擺放的地界;對此,岑川也是叫虎子多點了些賞錢。

闊綽的主顧自然是這些賣力氣最喜歡的,故而在臨走的時候,也是如蜜般夸贊這座宅子內的主人翁。

而在送走了勞工后,虎子也總算能夠坐下來休息會兒了,畢竟他方才也沒少出力搬這搬那的。

“老劉頭說他做不動了,今年做完可能就不會再做了,所以...”虎子洽了口茶,為難地說。

“這樣啊,可能我提的要求也有些難為他了,劉叔畢竟年紀大了,也該去享享天倫了。”

岑川說得輕松,但還是難掩眼中的失望。

他從小就認嘴。

他在岑府待得那些年,也就那劉廚子燒出來的菜他還吃得上幾口,所以在他搬出府宅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要虎子去劉廚那里問上一問。

但顯然,劉廚子應該是來不了他的新宅子做工了。

虎子看著岑川這失落樣,心里也是頗為憤慨,他敲了敲桌子,氣憤道:“什么年紀大了,根本就是托詞;少爺的新宅不比他在老府宅做工好養老?我倒要看看他老劉頭明年離不離地了那岑府,若是明年他還在那兒做工,也休怪我虎子沒這個人情臉面予他了。”

岑川感激地看著這個與他一同長大的人。

他的父親是個不可堪大用之人,而母親雖有些能力但性格卻是極為懦弱;從小到大,也就只有這家伙,會為他所受得誅般不公,而去爭上一爭。

當然,也正是因為有了虎子,他才震得住那一府子的蛇蟲鼠蟻。

要不是他實在是厭倦了長輩與同輩們的爭權奪產,怕是現如今都還在那腌臜地里,與那些人斗智斗勇吧。

一想到這兒,他便會止不住地高興,他所做得這個決定實在是太英明了。

岑川看著外頭的太陽,微微一笑。

過兩年,再過兩年,把家業再整合一番,就把阿爺阿娘一同接來罷。

不過,眼下最要緊的還是得娶一房賢妻才是,雖說大唐自貞觀始便對嫁娶之事稍有寬松,且在他周圍,晚婚晚嫁的也是大有人在。

但他畢竟已經到了弱冠之齡,這娶親一事便是應該提上日程,

正所謂不孝有三,無后為大!

這婚娶之事,倒確實應該急上一急了;否則,他可就是對不起他的父母,對不起他的祖宗咯!

“少爺,少爺?”

岑川心中想了頗久,竟是沉浸在他自己的思緒中無法自拔,連虎子的呼喊聲也未曾聽見。

虎子看著自家少爺這癡傻樣,便上手推了一把。

“嗯?怎么了?”

“少爺,你可算是醒了,我還以為你被這府里藏著的“美女蛇”勾了魂,癡傻了呢!”

“休要胡說,這好好的宅子哪來什么美女蛇,再亂說,當心我割了你的舌頭!”

“是是是,少爺,那咱要不先去吃點什么吧,虎子都快餓死了!”

“成,正好出去轉轉,看看能不能招個廚工來。”

說罷,岑川就回了臥房更衣去了。

岑川與虎子一同,走在洛陽城的大街上;這附近有一家酒樓,里頭的廚子做出來得吃食,還算對他的胃口,這不,既然自家后廚還未配有廚工,索性這些天就去附近的酒樓對付對付;過了晌午,還得看著去買幾個丫環小廝啥的,也好早日叫他的新宅有些人氣兒不是。

吃過午飯,岑川便差使虎子去買小廝跟丫環了,自己則想著去哪兒逛逛好些,畢竟他得手上已經沒有什么需要他去打理,就算有,也都是些不需要他操心的,故而他一下子就覺得,屬于自己的時間多了起來。

岑川有錢,還有空閑,所以他有大把的時間去體驗這個世界。

他雖滿腹經綸,但終歸不是那文人騷客,不然,現在的他,怕是早就粘在那花樓的長凳上,喝酒吟詩,佳人作陪了。

可他不僅不喜歡去逛那花樓,就是那美酒都喝不了一口,再加上前些年迂回與族中產業,所識之人全是與他父親那般年歲的,這一空下來,倒是真感覺沒有什么地方可去。

也正當岑川站在大街上兀自迷茫之時,周圍的人群卻是騷動起來,人群紛紛往著皇城的方向涌了過去。

這...

雖說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但岑川終歸是無事可做,正好閑著也是閑著,索性隨著人流一起,涌向了皇城。

“勞駕?前方可是發生了何事?”

沿路,岑川不斷地詢問周圍的百姓,但也不知是他聲音太小,還是附近過于嘈雜;總之,竟然沒有一個人會給他答復。

不過,不等他詢問個一二出來,他便已經從圍觀百姓的議論聲中得知了前方發生何事。

百姓所去的方向,是皇城:紫薇城前的天街。

那兒,有從東瀛島的倭國,也就是被女帝所承認得東島小國,日本國的使團。

不過,這看熱鬧得人啊實在是太多了,還未等岑川擠到前頭去,人就已經散完了,想必是前頭天街的遣唐使者們已經入城完畢了,只留下像岑川一般,未曾看盡興得民眾們,不斷地討論著。

岑川自覺無趣,便準備回頭走了,可正在這時,他的后背一陣陰冷,身體瞬間便失去了控制,像個稻草人一樣直插在路中央。

陰冷感逐漸由他后背蔓延至他全身,到最后,幾乎快直逼他的心臟。

這不過是他一瞬間的感覺,因為很快,這份陰冷便消失不見。

大街上,岑川就像是從酷熱的夏天撈出來一般,身上的汗衣也早已濕透。

岑川不敢怠慢,怕自己染了什么怪病。

在他稍微能夠活動得時候,便趕去了附近的醫館;像他這樣的有錢人,最怕的就是染了什么怪毛病,畢竟,人要是死了,就是有再多的錢也無福消受了。

酉時過,日頭也早已落下山去,岑川也早已歸家。

方才,給他看診的老郎中是左瞧右瞧,愣是沒瞧出什么毛病來,只說他可能是身子虛了,故配了幾吊養氣的方子,回家后,就讓虎子拿給新買的丫環拿到后廚給煮了。

此刻的岑川也沒甚胃口試新廚子做得餐食;便叫虎子去外頭捎了幾個胡餅,草草吃了幾口,就了藥便去睡了。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肩上的擔子輕了的緣故,他在搬到這座宅子后,便特別容易乏累,這不,沒過一會兒岑川便已入睡,只可惜他睡得似乎并不安穩。

睡夢中,岑川再一次來到了那一座城池旁。

白象國,是一座倡導和平的小人國,此國原本有一護國神獸,是為巨獸白象。

烏涂國,國中子民皆好戰,連年征戰令他們幾乎快吞并了這荒漠之中的所有國家,而白象國便是他們最后的目標。

雖然,烏涂國與白象國一樣,皆是如拳頭般大小的小小人兒,但烏涂國不知從何時出來一位大巫師。

此巫師的巫術,可謂是極為了得。

也正是因為那個巫師,白象國失了神獸地庇護,其國民也在頃刻間,暴露在了烏涂國大軍的兵戈之下。

原本,白象國是根本無法抵擋烏涂國的進攻。

雖然白象國的整體戰力比烏涂國要強,但烏涂國有克利斯,他的巫術,可不是這白象國的士兵能夠抵擋的。

可這一切,都因為岑川的到來,改變了。

先是岑川借著大巫師的咒法,將一塊巨石砸向烏涂國士兵列陣之處,致使烏涂國戰士死傷慘重,不得不狼狽退兵。

后又挺身而出,獨自對抗克利斯召喚出的那頭早已失了心智的巨獸白象。

可以說,若非岑川“舍身相救”,這白象國怕是在昨天夜里,就已在大巫師的神通之下覆滅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這些戰火,不過就是岑川所做的一個夢罷了。

雖然岑川不明白,為何他一睡著便會回到那被戰火荼毒的白象國旁,但這終歸只是一場夢,只要是夢,就會有醒來的時候,就會......

岑川看著自己的雙手,他知道,自己不能再這么自欺欺人了。

或許,這真的只是一場夢,但這場夢卻是極為真實,真實到幾乎快影響了他原本正常的生活。

不論他是夜晚入睡,或是平常時候地小憩,只要是睡得沉了,就會立刻回到那個夢中,而那只殘暴的巨獸白象,也會在他踏入夢境的那一刻從天而降。

更要命的,是他每次做完夢醒來,身體便會愈發沉重。

今天,已是岑川做那古怪夢的第八天了,而隨著身體愈發抱恙,他已經變得與那七老八十的老翁一般,生活難以自理。

而這一切,他卻是沒法說與虎子聽,因為現在的他,便是開口說話都頗為困難。

而他也是到現在才敢相信,這座被人口耳相傳得妖宅,真的是有古怪存在。

虎子自是著急的,他與岑川雖是主仆,但從小可算是一起長大的,感情自然是好得很,現在看到自家少爺生了這么一個怪病,早已是為他跑斷了腿,找了好些郎中回來,可惜都無甚效果。

不愿就此放棄得虎子前后打聽,這才知道,自家少爺是買了一座鬧妖的宅子;所以,在今兒一大早,交代了家中下人們好生伺候后,便出了門,尋降妖的高人去了。

臥房內,岑川躺在軟榻之上,方才他剛喝了藥,現下有些乏了,便想著靠在軟榻之上瞇一下,可這一瞇竟是又睡了過去。

“天神,天神?天神醒醒,天神醒醒!”

岑川睜開瞇著得雙眼,一如他先前回到夢境時一樣的場面。

遍地的尸體,漫天的箭雨,烈火吞噬著城墻,瓦解的石塊紛紛從城頭墜落,巨象高昂著雙蹄,攪動著整個戰局。

到處都是哀嚎聲,到處都是祈求者,白象國土,堪比煉獄。

“天神,您可算回來了,請您幫幫我們,幫幫我們吧!”

眼前是扎著白布止血的小小人兒,城旁是比岑川還要龐大的白色巨獸,除此之外,還有那個揮一揮手,便能撼動大山的克利斯大巫師。

其實,岑川考慮了很久。

而所謂解鈴還需系鈴人,他的身體之所以會這樣,會不會就與這古怪夢境有所關聯呢;而若是要治好他的身體,是否應該要先破了這個死局呢!

這一切的一切,岑川當然不敢確定,但他還是緊了緊他的拳頭,對著身下的小人兒說道:“我!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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