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將他皇上父子二人,氣了個面如金紙,顫抖著不能發話。“你,你敢如何?”嬴之辛質問道。“我就敢!我用小人方法殺你這君子,用惡毒殺你的善良!如果我今天不好好煞住你們的威風,我就不叫嬴漣殤!嬴漣殤生來,就是和你們作對的,你們斗不過,就別抱怨!”
嬴漣殤越發把什么話都說出來了。“那你說,是誰指使你的,你背后是什么人?”皇上發問。“我?你們靠別人,我不用!老天不疼,大地不愛,天堂不收,地獄不要,我只能靠自己了!我不怕死,應為我根本就沒活過。我就把自己當作一個死人!”嬴漣殤正面回答。
“你!你居然在太子即位時說這些話,你目的何在?”嬴之辛已經不能說出完整的話來,更別說反駁。“我要你——退位!”嬴漣殤說罷,傲然大笑,她在流產時就服了三母七子丸,身體迅速恢復,現在已是神采飛揚,不見疲態。她死死盯著太子,逼得他不敢戴上皇冠。
太子極其尷尬,這許多國家帝君瞧著他,那皇冠,他戴不能戴,放不能放,難堪無比。嬴漣殤不知擲了個什么東西,正中他右手手腕,皇冠“咚”一聲落地,將木地板砸出了個大印子。“哪怕秦始皇不答應,我說到也一定要做到!你現在退位,我放過你!”
這即位典禮是無論如何也進行不下去了,氣急敗壞的太子想招呼聞人杰汭,讓他教訓嬴漣殤。卻見她轉過身去,直面聞人杰汭:“你不會不幫我吧?”聞人杰汭早知事情會發展到如此,卻也為自己,為嬴漣殤不甘:“如果當初那些事情沒有發生,你還會不會這樣?”
嬴漣殤先愣了半晌,聞人杰汭又問:“現在,還有沒有補救的機會?”嬴漣殤沒去看他,只吐出兩個字:“晚了!”她將手腕抬起,一下子抽出十根頭發,遞到他面前:“我用十根頭發,換你幫我一次,行不行?”聞人杰汭頓了頓,默默點了兩下頭,不說話。
“你,輸了。”嬴漣殤似乎很高興。“現在,我們殺了這三十三國帝君!”她說出的話足以震動世界,而聞人杰汭卻并不奇怪。嬴漣殤本來就是做大事的人。“這是我要對他們父子的一次重創!三十三帝君的人頭擺在這里,恐怕他們以后,再也得不到什么支持了!”
“你不怕全世界針對你么?”聞人杰汭還是有些疑問。“呵!來的帝君都是不掌權的,掌權的都是不來的。那些國家掌權的人,早巴不得我殺了帝君,讓他們做龍椅!他們自然會幫我把責任推到嬴之尊父子身上。”嬴漣殤語氣霸道又平靜,“咱們開始殺吧!”(分章)
那些帝君哪里知道,自己到這里來,居然遭了殺身禍!他們要推門翻窗,卻無論如何也出不去,隨身帶的那些保鏢護衛,又哪里是嬴漣殤與聞人杰汭的對手?嬴之辛要喊護衛,喊了多次,卻一點回應也沒有,嬴漣殤說了聲:“我不殺你!”將他扔去后殿了。
聞人杰汭舉劍殺去,血在空中舞成絲線,在地下畫成圓圈,一道一道,從那些帝君頭顱、胸口飄過,而嬴漣殤的暗器撥琴,就更是殺得血肉成陣,好一派花落水流紅。這一夜,血染了山河,而后秦國中其他人,卻睡的安寧靜謐,仿佛無事。一夜過去,家國驟變。
第二天的晨露慢慢消散時,全后秦,全世界,都知道了這消息。嬴漣殤被告知,由于后秦發生了舉世憤慨的三十三國帝君被殺之事,圓月君國已派出軍隊,在兩國邊境屯駐,以示威懾。“好啊,這一招化包圍為保護,你用的不錯!”閔蘭山稱贊嬴漣殤。
“閔叔。”嬴漣殤知道,這閔蘭山于她,是真正的忠心,他是宮廷中絕少的、知道她性別的人,昨日那些層層守侯的護衛,就是閔蘭山將他們全部解決,迷藥放倒的放倒,殺的殺,調出去的調出去,才成就了嬴漣殤的驚世之舉。他從不恭維她,說話公平正直。
聞人杰汭看著閔蘭山,他笑容中自有英明領導之風,不過三十多歲,滿身大將風度,決絕之色。“謝謝明瑯明上校吧,都是他提醒的我。”嬴漣殤用杯蓋將茶葉撥開,啜了一口:“改日我再謝他。看似包圍我們的軍隊,其實是在保護,以防他國侵入,這只有軍人才想的出。”
聞人杰汭正看著,卻見溫暖卿被嬴漣殤從屏風后帶出來,心下一緊,生怕她又用暖卿來威脅自己。“別怕啊,大英雄,”嬴漣殤諷刺,“我啊,早想到為你們倆說合,提親就免了,我今日就把她許配給你,現在亂,不宜成婚,但訂婚儀式卻可以辦,如何?”
聞人杰汭又不知她有什么陰謀,又不好委屈了溫暖卿,只得答應。嬴漣殤喜笑顏開:“那也不需要什么嘉賓了,我們現在就辦,就在這里辦!證婚的就是閔叔,我呢,又當伴郎,又當伴娘,如何?戒指、禮物都免了,只要你們發個誓,想說什么說什么!”
嬴漣殤走到后殿去換西裝,聞人杰汭追上去問:“我害死了你女兒,你能不能告訴我,她叫什么?我也好祭奠。”嬴漣殤早為此事,把他恨到了骨子里,但卻沒在他面前顯露,只開玩笑道:“想知道我女兒的名字?等二十年吧!”聞人杰汭悻悻而去。
當這個簡樸到簡陋的訂婚儀式開始時,嬴漣殤先讓溫暖卿說話,而她卻只閉上眼睛,等待命運的降臨。陽光冷艷,天地寂寥,默然無聲。嬴漣殤看了一看聞人杰汭,示意他說話。聞人杰汭平日伶牙利齒,現在卻也慌了,半天才說:“我,我高興,高興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