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我們治不得,但我們知道,有人能治!在東邊的石浦漁港,有一座定海廟,那廟里的老僧,手中握有能使人復明的神物‘九明耀目晶’,你去尋他們就好。正好我們扶蘇會,也要去漁港謀劃計策,我們同去!”貝夜雨對他送回嬴漣殤,感激不盡,全盤托出。
嬴漣殤笑若彎月:“能治就好!我隨你們一起去!”聞人杰即刻喊上林冽、林芙吟,但溫暖卿卻不知去向,嬴漣殤騙他,說溫姑娘先行一步,去打探消息,還給了他字條為證。聞人杰不愿相信她,但事態緊急,不能遲滯,三人搭乘當夜航班,前往東海岸、石浦漁港。
“那是圣物,是定海在海中的化身,你若是心不誠,我們不能給你的。”定海廟方丈,早看出聞人杰逆內力極強,他們若想在江湖中確立地位,可以依靠此人,于是出言逼迫。“你們要怎樣,才算誠心?”聞人杰急迫不已,面對這些禿驢,大聲質問。
那方丈還不直說:“出家人,不可行逼迫之事。你若是明白,就自己行動。”聞人杰怒罵;“你們以為我不知道嗎?你們想把我,變成你們廟中人,為你們效勞!好,做就做!我為救林小姐,就在你們廟中出家,帶發修行,為你們在江湖上揚名!把神物拿出來!”(分章)
說著,他在定海神像前磕了三個頭,跳起來將手一伸:“拿來!”有個老和尚緩緩道:“我們交出來,你又跑了怎么辦?你要在廟中盡心修行,一段時日后,再交給你。”聞人杰狠瞪了那群出家人一眼:“佛門凈地,這么勢利!好,你們說多久,就多久!”
他想著,幸虧沒讓林芙吟跟隨來廟中,要是她知道自己這樣屈辱妥協,那小淚人又要哭了。老和尚指給他一間房子:“從今日起,你得守佛門規矩。我們叫你做什么,就要做什么,否則我們不會輕易交出圣物!記得,睡覺時不得仰臥,必須以脅著地,側臥著睡!”
“為了林小姐,我只得忍著!”聞人杰將門重重關上,才不理那些,在草席上打了好幾個滾,想著:我要是打聽出神物在哪里,就能偷來了,不用在這里受苦!只是,要怎樣打聽呢?這里老僧作威作福,小和尚必定心懷怨恨,我不如拉攏他們,再問出消息!
他一躍而起,推門向磨坊、洗衣處走去。才到那邊,就聽一個年輕僧人命令道:“都快些!你們若是再這么偷懶,我就要請出戒棍,教訓你們了!”小和尚低頭答:“是,尋法大師!”聞人杰冷笑:這般沒心胸的人,也能當大師?再細細看去,他和方丈的相貌有些類似。
“該不會是方丈的什么人吧?”聞人杰弓身潛去,飛撲上前,將那人嘴一捂,掏出一粒藥丸,塞了進去。“這是什么?你不是來跪著求藥的聞人杰嗎?”這人有些武功,就要掙開反擊,聞人杰抬手一掌,逆內力盡出,將他摔在磨盤上:“我跪天跪地,不會跪你!”
那人享福慣了,哪經得這樣侮辱,僧袍一褪,露出龍形文身來:“別以為我好欺!”他出一拳,聞人杰抬手擋下,又出一腿,聞人杰依舊是出右手攔住,不論對手如何嘶吼兇狠,他全是一招一招打去,只守不攻,揮手克敵,尋法大師虛張聲勢,四肢亂出,他也不理。那群小和尚看了,笑又不敢,罵又不愿,只得一個個撮著手,偷眼瞧看。
“他是因為不守佛門規矩,所以挨打,是不是?”聞人杰忽然向他們喊,其中有個大膽的小和尚說:“對啊,對啊!”又有人道:“他偷盜這里的米,我見著了!”小和尚歡欣鼓舞,總算出了惡氣,紛紛涌向聞人杰:“大師兄好厲害!恩人,快來喝點水!快坐!”
聞人杰提著那假和尚的頭發:“你是方丈什么人?”那人不愿回答,他威脅:“知道我剛才給你的藥嗎?那是‘荒山枯蛇毒’,你若是不說,我只要一拍你穴位,立即發作!還有,以后你要天天來找我,因為這毒物,一天不給解藥,一天就會發作,聽見沒有?”
這假和尚哪里知道,他吃的,不過就是面粉球,聞人杰誑他說出實話。“求你,求你!我是方丈覓蹤大師的侄子,原本是個流氓,后來聽說這里清閑,才來的!但是那九明耀目晶,我委實不知!要不,我幫你打聽?”他句句哀求,聞人杰也不想緊逼:“你可要說話算數!”
他正待放他去打聽,就見屋頂“嚓”一聲響,一支飛鏢釘進來,恰恰插在尋法頭上。聞人杰被以為這會殺了那假和尚,但他捂著腦袋,竟沒流一滴血!他驚異萬分,將他頭皮一提,“嘩啦”一響,頭皮竟被拉起來,露出茂密的頭發:原來連禿頭都是假的!
有一物事從他頭發中落出,尋法急忙要抓住,聞人杰伸手一搶,竟然是一卷極小的經文!他展開一看,赫然是《光明經》。“這是,大光明普照經!”他不想強取這經卷,只是一目十行,過目不忘地記誦下來,還給尋法,又將那飛鏢拿起,果然見上面綁著字條,稱呼“聞人兄”,書寫:彼既無意,我何必有情!為證明我身為會主,堅決抵御輔政王決心,換取信任,溫暖卿已被我送往扶蘇會,如要救她,請前往扶蘇會漁港分會。”落款:嬴漣殤。
“好,你聰明!”聞人杰扔下尋法,奔出寺廟,小和尚在身后喊:“恩人真快!恩人小心!”他抄近路前往漁港分會,但見扶蘇會分會,與三界火宅分會左右相鄰,貝夜雨相林芙吟獻玉雕桃花:“林姑娘,真實天仙!這是我們的一點小禮物,林小姐可獻給心儀之人。”
林芙吟終究是個姑娘,愛美,見了這玲瓏玩物,喜歡非常,愉快收下。聞人杰氣堵不已,又看見扶蘇會眾人身后的溫暖卿,不由分說,從窗戶躍了進去:“把她們還給我!”扶蘇會原本就與他有些嫌隙,見他要搶另一會主送的人,都提著武器迎上來:“會主,你干什么!”
聞人杰不理睬所有人的挑釁,看準目標,就沖溫暖卿而去,想將她抓到自己身邊。眾人不依,他飛出絲線,再用絲線陣,幾個來回纏繞,就逼的他們動不得。在絲線陣外的守衛,全撲上來,聞人杰將絲線往房梁一扣,提劍相敵,還有些就要靠近溫暖卿,推她離開!
“不許碰她!”聞人杰哪容這些人出手,使出從嬴漣殤師父的秘籍中學得的“千軍奪旗手”,百萬軍中取上將首級,易如反掌,單臂一伸,就將那幾路人完全分開,身如幻影,抱住溫暖卿,將她帶離危險之地。她不善言辭,可從她感激的眼神里,聞人杰感到了滿足。
扶蘇會眾人果然不敢再動,林芙吟見聞人杰如此表現,高興極了,即刻將手中玉桃花獻上:“聞人哥哥,送給你!”這是獻給心儀之人的信物,此舉一出,眾皆嘩然:“你,你怎么給他?他已經是個和尚了!”小小漁港頓生軒然大波,有君子都捂起眼睛不愿看。
扶蘇會在江湖中地位極重,與武林關系密切,他們這里有事,漁港的武林眾人全聚集過來,有當地門派,更多的是在此地商議會晤的各大名門高人。他們見是聞人杰,如同炸了毛的貓,雙眼圓瞪。本來以為他服從了定海廟,短了氣焰,沒想到還是這樣囂張!
各個高人就要將聞人杰團團圍住,有說要殺的,有說要打的,喊成一片。聞人杰只管護住兩位姑娘,正尋覓出路時,就見海風襲來之處,海浪撫摩之地,有個絕世的身影,踏浪而來:“小魔頭!事情已經如此,我愿意與你共敵正道,與他們好好談一談!”
眾正道見了聞人杰還好,又看見嬴漣殤,真是眼紅的血絲爆出,但聽見扶蘇會喊“會主”,又不敢將她怎樣。嬴漣殤在這時挺身而出,也讓聞人杰不解:“你要和他們談什么?”
嬴漣殤躍過人群,走向他身邊,低語:“小魔頭,如今由武林人,由俠客統治國家,是天下大勢所趨,雖不知道這統治的時間能否長久,但我必須重視眾武林人。我不愿完全籠絡他們,因為俠客對天下的統治,不會太久,但我們之間必須好好交談,已利于我后秦。”
她口中說話,眼里卻看著林、溫二美人。“你是不是很羨慕我,又這樣兩位冠絕天下的姑娘?你看你,就一老婆,還不怎么樣。”聞人杰得意問她,嬴漣殤沒有搖頭,心里暗想,小魔頭,我是羨慕她們。“若不能得到,就是羨慕也很好啊。”她一如既往展露微笑。
“你還笑的出?”聞人杰怒火燃起,嬴漣殤背著手:“我愛笑。這世上最苦的,就是笑的時候。”聞人杰不加理睬,直沖她說:“你和他們談吧!”于是轉向正道:“你們要如何,才放我們走?”正道都說:“嬴漣殤,我們要你這妖人,快快退出扶蘇會,不要污染武林!你不配做會主,你是狐妖!”這也正合了聞人杰心意,他也盼她放手“扶蘇會”。
嬴漣殤仰首道:“什么都可以談,但讓我向你們低頭,不行!”她最終是不愿為了救溫暖卿、林芙吟而后退,這惹怒了聞人杰:“你簡直是權欲熏心!你權欲太盛,有什么好處?最后還不是一副骷髏!”嬴漣殤頂撞:“天下人都是骷髏!在成為骷髏之前,我要站在頂峰!”
聞人杰大怒,將她推開,拾了一把剛才打落的劍,交予溫暖卿:“不管她了,我們沖出去!”林芙吟回答一聲“好”,也仗劍而上。一時間劍似飄雪,光如落櫻,繽紛飛揚。三人劍術都高,將正派人漸漸逼退,可那些高人也不可小視,立即組成陣勢,稍一變換,就將他們困在其中。“林小姐!溫姑娘!”聞人杰找不到那兩人,自己也快支持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