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贏了,我希望你不要再來逼迫你妹妹,我要留在她身邊。”關郃冷說。
“你若輸了,把你那從宮里盜出來的兩樣東西交給我,還有從我妹妹身邊滾開。”白為簡說。
兩聲“嗡”動,刀光劍影,寒刃交疊,兩人角力之際,忽然門被打開了。白凝月拿著一托盤的酒菜走了進來,看見刀劍相加的兩人,眉頭一皺,質問道:“你們在干嘛?哥!你是不是又挑事?”。
“沒有,沒有,我這不是切磋一下,看看他的道行夠不夠留在你身邊保護你嘛。”說著白為簡趕緊撤下力氣來。關郃冷也跟著卸了力氣。
“那你們劍拔弩張的是在做什么?切磋你還至于把你的月玲瓏亮出來?說!你是不是來殺他的?你一進來就對他冷言冷語,言語里凈是說他的不是。你是不是想把他從我身邊支走然后痛下殺手!?”白凝月美眸中寒光四射甚至將那玲瓏寶刀的刀光也比了下去。
“不不不”白為簡趕緊否定,“我這……這,不是刀劍求和嘛。”。“刀劍求和?真的,沒騙我?哪種?”白凝月問。
“客隨主便。”關郃冷回答。“沒問你。你個呆瓜。”白凝月簫聲數落他。
“血水求和,剛才只是亮了一下家伙,看看關兄的劍刃鋒利,我不想在兵刃上占別人的便宜。”白為簡說道。
“唉!”白凝月嘆了一口氣,拿起桌上的兩個酒碗,倒上了水在一旁各放一只。
這求和比武的方法是白家的一種文斗的方式,又碎木和血水兩種。這血水求和更為兇險,兩房對手以桌上掰手腕的方式將手腕相交,各自手持兵刃,左手放在胳膊下,下面再放一只盛了水的碗。最奇妙的就是贏得方式,用自己的兵刃將自己左手割破,并將血滴到水中方為獲勝。
白凝月大概給他說了一下規則,關郃冷笑了笑簫聲說:“這也不難嘛,也不是很危險。”。“他和我本家的一個弟弟比求和的時候弄斷了對方一只手。”白凝月擔心的說,還叮囑:“別和他在手腕上角力,左手也可以動,只不過不能高于右手手腕。”說了一堆求和的技巧給他。
一旁的白為簡只翻白眼,心想:都說女大不中留,這是什么妹妹啊!還沒表露心跡,人家還沒說要不要她,一片心思都往外人送了。
白凝月說完還親了親關郃冷的手腕,關郃冷手臂一縮趕緊將自己的袖口向上拉了拉,遮住了自己的手腕內側。
“唉!干嘛呢?人家都不受你的禮。你祝福有用嗎?”白為簡直眉瞪眼的說。
“怎么沒用,當年不可一世的白大天王就被我祝福的大哥打敗了!”白凝月趾高氣揚的說,但是提到了大哥神色又暗淡了下來。
“別廢話了,交手吧!”說著白為簡伸出了他握刀的右手。
雙腕相交,兵刃一碰,這求和就開始了。
這右手比得是刀法、劍法,這手腕下的左手比的就是拳法了。
這刀光劍影之間,雖然都是攻勢但是都是刺的自己的手,那對方看情勢不妙還要救對面的手。關郃冷第一次比這種奇妙的文斗,而且感覺到白為簡的刀法確實厲害,如果不是敵對的話說不定還能彼此暢談一下劍道和刀法。
但是白為簡手腕上的壓力迫使他只能專心于怎么把自己的手割破了,沒有閑心在欣賞對方的刀法了。“看來白凝月沒有騙我,這人的腕力確實不一般。不知他大哥當年是怎么贏得他的?”關郃冷心想。想到大哥,不禁想到了自己的大哥,自己背上的蒼鷹長劍就是大哥留給他的,當年大哥更喜歡他的這把蒼狼,因為他喜歡轉刀。
對了,轉刀。蒼狼這把劍身長七寸,以關郃冷的劍法和對它浸淫數年的熟悉程度,完全可以以手指舞動,這樣就不必再在手腕上和他角力了。就在關郃冷想的這一瞬間,白為簡的刀刃差點就碰到了自己的大拇指。關郃冷趕緊進招擋住了刀。
突然間白為簡見對方的劍刃穿梭于那修長的手指間,劍光所指,正是他的咽喉,他趕緊收刀護住,并責問道:“你小子干什么?不是跟你說了規矩了嗎?”。沒想到這關郃冷這一兇險的殺招的竟然是虛晃。
等白為簡反應過來,那翻飛于手指尖的利劍已經割破了關郃冷的左手食指,一滴血,朝左邊的酒碗落去。
關郃冷得意的笑看白為簡臉上驚訝的表情。然而就在他嘴角剛剛挑起時,白為簡手腕一轉,月玲瓏接住了那滴血。緊接著狠狠地割破了白為簡的大拇指,血流如注,這樣的血關郃冷可接不住,眼看著對方的血滴落到對方的碗里。
“還能這樣嗎?!”關郃冷轉頭問白凝月。“唉!大哥就是這么贏得他。”白凝月談了一口氣說。
一陣沉默后,關郃冷說道:“好!愿賭服輸!”說罷,關郃冷自自己的行囊中掏出一個小包遞給了白為簡。然后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哎!你怎么走了呀?”白凝月剛要去追就被她哥攔住了,白為簡說:“他輸了重要的物件,心里不爽,讓他出去散散心。”
關郃冷出了客棧大門,望著街上的行人來來去去,心中一陣沒落,冬日的陽光照在身上一點兒都不暖和,卻分外的刺眼。
“陽光好刺眼啊!”關郃冷直視著中天的冬日長嘆一句感慨道。
“怎么了,你又賭輸了?”一聲熟悉的關切傳來,語氣中不乏譏笑之意。關郃冷轉頭一看,不遠處一個牽著白馬的道姑正嬉笑的看著他。
關郃冷朝她招了招手,就像那天在華山下的茶肆中的屋檐下。
那天,華山下,陰雨紛紛,關郃冷和韓嬋的師祖,道觀的清靈道長,賭誰打得水漂遠,不出所料的又是內力深厚的清靈道長贏了。他一人在茶室中喝著早已經涼了的茶水,看著外面的陰雨,感嘆道“陽光好刺眼啊!”。“什么嘛!外面在下雨哪里來的太陽啊?”韓嬋打著傘來接他。
“你是怎么知道我在這里的?”關郃冷問。“我看見師祖高興地回了道觀就知道你又輸了。”韓嬋嘲笑他。
關郃冷朝她招了招手,她乖巧的坐到了他身旁,一雙溫潤的嘴唇印在了她的額頭,輕聲道:“韓嬋,對不起。”
“怎么了?”韓嬋滿臉羞紅,“你是喝酒了嗎?”。
“我自到華山以來從不飲酒。”關郃冷回答。“你的這七天唯一的一頓肉被我輸了。”關郃冷接著說。
“啊!疼!那是肋骨,別掐了!我騙你的,我想讓你師祖給你加一頓肉,結果那牛鼻子贏了我十兩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