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自青到現在都記得，她在教室門口等夏陽一起去廁所，教室門口站了兩列人，夏陽走過，兩旁的人都是打量的眼神，有的就指著夏陽側頭議論，夏陽的眼睛一下子就紅了。

攔住程芮的時候，她承認的很干脆，這樣惡毒傷人的言論，她絲毫不覺得有什么不對，木自青氣得罵她，她翻了一個白眼，不屑地扔下一句，“你有本事去告訴老師我誣陷同學?。恐皇俏覀儗W校對于早戀的處罰好像是勸退，你敢嗎？”

這當然是沒有辦法承受的。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木自青幾乎花了全部的精力去對付程芮，同桌那會兒說，木自青看程芮的眼神都有殺氣，惡狠狠的。

程芮學習不好，態度更不好，考試靠作弊，早讀靠混，作業靠抄。高三的早讀課，一個小時，老師的安排一般是早讀五十分鐘，最后十分鐘默寫，默寫本是木自青來收的，收完給老師送過去，程芮基本就靠著收作業的時間趕緊抄。

早讀差不多了，依舊是默寫，一默寫完，木自青先過去收她們組，課代表去收，周圍的同學交的很麻利，程芮被盯著，沒辦法抄，只能瞪著木自青，壓著作業本不交。

木自青不管她，麻利地把能收到的送到老師辦公室，跟老師交代能收到的都收到了，其他的晚些他們自己來交。

老師不傻，默寫拖著不交的基本就一個原因，那次之后，程芮三天兩頭因為默寫罰抄。

他們的化學老師也是校教導主任，平時掛在嘴邊的就是學習第二，做人第一；成績第二，態度第一。

老師同時教了三個班，平時事情多，也分不清一個班有多少人。偷偷不交作業很好混，木自青知道程芮十有八九是不會交的，等到收作業的時候，她趁程芮不在，沒什么道德地從她化學書里翻出了作業講義，幫她交了，她檢查過了，放心，除了選擇題，而且選擇題上一點草稿痕跡都沒有，其它一個字都沒寫。

化學老師教導主任的權威被狠狠地挑釁了，罰抄三遍講義，化學講義前面都是知識點，后面才是作業，一份少說也七八頁，密密麻麻的字，程芮看木自青的眼神都帶著血絲。

出操的時候，班里人都出去了，程芮攔住木自青，哦，提一句，她被特批，不用出操，先把罰寫的作業寫完。程芮咬著牙罵木自青卑鄙無恥，上次她罵程芮的時候，她是怎么反應的來著，對了，翻白眼。

木自青翻了個白眼，隨她怎么說，都無所謂。

“你再惹我，我會告訴老師陳瑞和夏陽在談戀愛?！?

“你不是喜歡陳瑞嗎？你忍心看他退學?！?

聽到陳瑞的名字，程芮威脅的表情沒有一絲變化，木自青冷冷笑了笑，“你有證據向老師證明他們在談戀愛嗎？”

程芮的臉神閃躲了一下，她手上是沒有證據。

“就算老師知道了，他們退學了，我不會退，我每一件事都光明磊落，如果他們走了，姓小的，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木自青在氣勢上毫無認輸，而程芮顯然已經怕了最近各種倒霉的事。

木自青也并沒有因為程芮的漸漸示弱而放手，班里的很多人都看得出來，她針對程芮，程芮這一段時間都過得不順，而為什么針對，其中緣由很清晰明了。

有次放了個長假，班主任也就是數學老師布置了十張試卷，程芮抄都沒高興抄，傳給了周圍的幾個同學，讓他們幫忙寫，木自青的同桌也傳到了一張。

同桌被木自青盯得發毛，松開筆弱弱開口，“我不寫了還不行嗎？”

木自青溫和笑笑，把筆重新塞進他手里，“乖，你先寫?！?

等同桌把正面都寫完了，木自青把試卷拿了過來，怕老師看不出來筆跡是不一樣的，還特地換了個顏色的筆芯。洋洋灑灑地把試卷背面的答案抄上了，對比前一面的字跡，顯然大大的不一樣，同桌看木自青的眼神已經是驚恐了。

其實就是普通的學生，再狠也不能怎么樣，只是每天給她來點兒糟心事添堵，慢慢像雪球積壓，漸漸就會受不了了。

老師收作業喜歡一份一份地收，所以十分試卷分開收，看不出來試卷的字跡不一樣，但是木自青寫的這一份，正反面的字跡完全不一樣。

程芮同學據說都被請家長了，都高三階段了，這種態度確實堪憂。

程芮是怕了，放學之后，攔住木自青表示她錯了，她認錯。

木自青讓她寫了一份道歉信在全班面前念，然后那封信木自青給了夏陽。

一直到夏陽和陳瑞分手，埋在木自青心底的疑惑和懷疑才算揭開了。當年班上流言四起，夏陽怕女生的這種嫉妒引來的不堪的手段會讓陳瑞這種干凈正直的好學生覺得可怕和厭惡，不肯告訴陳瑞?？墒悄敲撮L時間，陳瑞怎么會一點沒察覺，可是他選擇裝作不知道。

其實只要陳瑞站出來替夏陽說句那些流言都不是真的，比夏陽的眼淚，木自青的反抗有用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