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川鎮(zhèn)位于曲涇河北邊的大片區(qū)域原來是青川村的耕地，修建青川峽水電站時就被水電工程局的職工家屬院占去了一大片。

電站投產(chǎn)、縣城搬來，除了山根里還余下零零散散的村里人家之外，這一大片區(qū)域都被樓房、平房給代替了。

中間一條大道由東向西，中間有一個大十字，供銷社三層高的樓房就在大十字的西南角。

清萍循著記憶，走上大十字南端向火車站的那條小巷子。

從去年開始才允許存在的小型市場，早上時早市，多是些買蔬菜的，至于蔬菜，也不過是些大白菜、包心菜（蓮花菜）、大蔥、蒜疙瘩、洋芋、紅綠蘿卜等農(nóng)民舍不得自己吃而庫存的東西。

市場上最多的是賣雞蛋的，雞蛋根據(jù)大小分為一毛二、一毛一、一毛三種。

走了一圈，清萍嘆著氣直搖頭，和她想的差不多，這想賺錢的生意怕是不好做，就是不知道這市場上允許不允許賣衣服。

可是真要賣衣服，盡管她可以買了布自己手工縫制出來，可是這初期的本錢還必須的有著落。

把不大的縣城溜達(dá)了一圈后，她便來到了一個離大十字最近的賣早餐的攤子前坐了下來。

近十一點(diǎn)了，早餐攤子上已經(jīng)沒了人，清萍要了一碗豆?jié){和一個肉包子。

收起包子，她一邊喝著豆?jié){一邊和擺攤的大娘聊了起來。

“大娘，您這攤子在這里擺著要收攤位費(fèi)嗎？”

“收、收，當(dāng)然收了，一天要收六毛錢呢！”大娘目光有些躲閃。

“丫頭，別聽她瞎說，你要只是擺早市的話不會收錢的，你轉(zhuǎn)了這么久，沒看出來，除了些老太太、老頭子，早上也沒幾個人，哪里能交得起六毛錢。”

邊上賣洋芋的大爺抽著旱煙鍋?zhàn)樱辶艘痪洹?

“怎么不交，尕歡可是交了的。”大娘為大爺?shù)牟遄旌苁巧鷼猓豢趹涣嘶厝ァ?

“哼，尕歡可是要從十一點(diǎn)擺到晚上八九點(diǎn)，所以才交錢的，這丫頭看著就是想擺個早市，你干嘛嚇唬她。”

清萍心里一動，不由開口問道，“大爺，尕歡擺的什么攤啊，還能從早上擺到晚上。”

“炒面、燴面啊，還挺好吃的呢，只是太貴了。”

既然大娘不愿意說實(shí)話，清萍便撇下大娘，和大爺聊了起來。

大爺姓郭，是南邊大坪山里大霧嶺村郭家溝的人，清萍的外祖也在大坪山大霧嶺村，記憶里周家山子距離郭家溝只有五里多路。

十一點(diǎn)時，一個帶著袖章的中年婦女拿著一個筆記本從巷子的南頭走進(jìn)來，一個個攤位地登記起來。

不繼續(xù)擺攤的便匆忙收攤，還要繼續(xù)擺攤的根據(jù)擺攤的時長開始三毛、六毛地交錢。

幫著大爺收了攤，又幫著他將洋芋放上了停在火車站邊上，由一個老奶奶趕著的驢車上。

“丫頭啊，你要是真的想擺攤賣菜，你就擺早市和晚市，這樣就不用交錢了。”

“晚市？”

“嗯！”郭大爺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其實(shí)過了晚上九點(diǎn)之后，我還會來擺一會攤，晚上的東西會便宜一點(diǎn)，所以晚市上的人比早上會多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