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山，對不起，都是因為我...”周新梅一臉的愧色。

“瞎說什么呢？追根就底是因為我，要不然你也不會落了那個孩子。”

當年，周新梅剛娶進門不久，阮永山就被康永福推薦當上了大隊長，楊桂英故意挑事，將當時懷著身子的周新梅推進大渠里，不僅沒了孩子，還因為大出血而傷了身子。

以前不知道是因為什么，現在想來才明白，當年康永祿和楊桂英一定覺得大隊長應該是他家的。

“再說了，清萍和清云這么乖巧懂事，怕是別人還羨慕不來呢！”

“你還別說，就這一陣子，左鄰右舍的都跑來串門，直打聽這個臘月我們賺了多少錢呢！”

為了安慰阮永山，周新梅也順著他的話往下說。

“你啊，絕對猜不到，就我擺攤這幾天賣出去了多少錢？”

見周新梅說這話時雙眼閃著光，阮永山心里的悲憤瞬間散去了幾分。

“多少？真的很多嗎？”

周新梅向阮永山先豎起兩個指頭，然后又豎起四個指頭。

“兩千四？這么多？”

周新梅笑著搖了搖頭，“再猜！”

“不、不會吧！”阮永山被心里的那個數字給嚇到了。

“怎么樣？是不是很嚇人？不，是不是覺得我們家閨女太能干了。”

“這——”阮永山心中的悲憤瞬間消失干凈。

每次考試清云和元英輪流當著第一第二，清萍半學期不上學都考了個第二名，這還不算什么，他家清萍還自己摸索著能做衣服賣衣服，這么好的兒女怎么就是他們的呢！

“不行，我得加把勁，可不能給我們的孩子丟臉。”

晚上吃過長面，圍坐在炕上，清萍這才想起來竟然忘了買臺電視回來看春節(jié)聯歡晚會了。

一家人磕著瓜子，吃著糖，只能閑聊。

“清萍，我去省城買粉條的時候聽人說南方有私人自己辦廠子的，你說我們做粉條這事能不能也辦個廠子。”

“辦廠子？”

這是個好主意啊，她怎么就沒想到呢！她的心思全在自己的衣服上，只想著用粉條這一塊幫幫周英強，卻沒想過把它做大。

“爹，好啊，這個應該沒問題。”私辦怕應該還沒有放開，不過要是和縣上合辦，那么吳坤應該會很樂意的。

“清萍，你真的覺得行。”后面的話阮永山有些不敢張口。

“爹，絕對能行，我覺得您當過大隊長，知道怎么帶人，所以就由您來當這個廠長。”

“我當廠長？你相信爹能行？”自己想說的話被清萍說出來，阮永山激動的差點落了淚。

“能行，肯定能行，也不看看您是誰的爹！”同樣激動的清云拍著自己的胸脯自豪道，將大家都惹笑了。

“過了年，我就去鎮(zhèn)上問問，看看需要什么手續(xù)。”

“爹，初三我去給龔爺爺拜年的時候先打聽打聽，等打聽好了您再去辦也不遲。”

當然她去可不是打聽打聽這么簡單的，而是讓龔旭良給吳坤透露消息并探他的口氣去的。

商定了這件事，父女倆就開始商量辦廠子需要準備什么東西，阮永山還拿了個小本子，清萍說一句他記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