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去向
- 紅妝謀亂天下
- 米扇
- 2058字
- 2019-12-06 19:42:04
可能是與慕懷深相處的時日長了,導致馮巒的膽子比以往大了些。
她想著,如果慕懷深同意留下戰俘,那她以后就隨著他東征西戰,絕無怨言。
可若是他不同意,她一定會花費所有的精力去說服他。
到時候結果如何,都是她努力過后的事情了。
馮巒將戰俘全部都安排在了牢房,并時不時的去看一看,生怕慕戈趁她不注意的時候叫那些人全部坑殺。
就這樣等了兩天,終于看到慕懷深渾身染著鮮血,卻精神百倍的回來了。
馮巒趕緊前去迎接,而慕懷深看著十分平靜的軍營,挑了挑眉問道:“你們與齊子云的戰爭已經勝利了?”
馮巒點了點頭:“齊軍已經徹底的敗了,只不過結果太子還沒有抓到。”
慕懷深皺眉:“怎么回事?為什么將人放跑了?”
馮巒還未開口,慕戈便已經跪下認錯:“王爺,是我太過自負了。”
慕懷深:“齊國太子臨走時,可還有再戰之力?”
“只有他一個人逃走,若是海閔將齊國宗族全滅,他便再也沒有東山再起之日。”
慕懷深嗯了一聲:“去領二十軍棍吧!”
“是。”
慕戈退下之后,慕懷深又看著馮巒說道:“愛妃今日很是殷勤,若是以往,你怕是還在營帳里等著吧!”
馮巒微微抿唇,而后說道:“我軍大獲全勝,俘虜了剩余的齊國士兵,如何處置他們,王爺可胸有溝壑?”
慕懷深微微勾唇:“既是俘虜,殺了便是。”
馮巒的臉色一白:“王爺,齊軍已敗,剩下的這些人毫無反擊之力,為何不給他們一條生路?”
“非我族人,其心必異,難道愛妃沒有聽過這句話嗎?”
馮巒問道:“王爺,您不打算吞并齊國嗎?”
“何出此言?”
“自今日過后,齊國應該會消失在歷史長河之中,這土地歸誰,難道不是我們衛國嗎?”
“自然是我們的。”
“既如此,今后我們便是同一族人,何來異族之分?”
“可若是他們聚集起來,再次反抗,又該如何?”
馮巒笑了:“王爺,您說的聚集反抗指的是齊國百姓,還是這些士兵?”
慕懷深頓了頓,道:“自然是這些士兵。”
“王爺,馮巒只是說讓您饒了他們的性命,并不是讓您立刻放他們歸家。等到齊國與衛國合并在一起,百姓們消除了彼此的隔閡,再放他們離去即可。那時候,就算他們想起事,也不會得到任何人的支持。再者,有王爺的大軍坐鎮,齊國在龐大的時候都未能壓得過衛國,破敗了之后又能掀起什么風浪?”
慕懷深看起來似乎是動搖了。
馮巒再接再厲道:“王爺,若是您擔心他們的心性難馴,便為他們單獨建立一個學院,設重兵把守,以衛國禮法訓之。忠于衛國者,放之與家人團聚,逆于衛國者,咋繼續教化改之,野性難馴者,滅之。”
慕懷深看著馮巒的眼神越來越亮,她道:“原來愛妃為了讓我留下他們思慮了這么多,又獻了如此完美的計策。若本王再執著取他們的性命,怕是會在愛妃心里留下一個嗜血濫殺的印象。”
馮巒內心舒了一口氣:“王爺,有時候以殺止殺確實有用,但王爺的目標是一統天下,既然先拿了齊國開刀,想必戰后對齊國的所作所為,都會被各國深深地記在心里。與其讓坑殺俘虜這種行為讓他們感覺到畏懼,還不如彰顯仁德,讓他們在兵敗時不以絕望為引子,也會少了些反抗,節省我衛國兵力。”
慕懷深看向馮巒的目光越來越灼熱,似乎要把這個女人的一切都解開。
馮巒因為慕懷深的目光略感不適,她不自在的說道:“王爺,可否同意馮巒所求?”
慕懷深盯了她很長時間,才大笑了起來,他說道:“愛妃真是上天賜給本王的驚喜,你的請求我自然答應。”
馮巒也算是徹徹底底的放松了,只是,還有些適應不了慕懷深的眼神,她微微低頭:“王爺剛剛歸來想必是累了,馮巒去為您打掃營賬。”
慕懷深嘴角噙著一抹笑容,眼神淡淡的看著她離開了。
二十軍棍對于慕戈來說算是小意思,受完刑仗之后,他便又出現在了慕懷深的跟前,見營帳里并沒有馮巒的身影,便問道:“王爺,馮巒有沒有跟您提過戰俘的事情?”
慕懷深點了點頭。
慕戈問:“那……王爺的意思?”
慕懷深勾唇:“我覺得她說的甚是在理,便同意了。”
“可是……”
慕懷深止住了他的話,將馮巒說過的話一一轉述了他,而后問道:“慕戈,你覺得我這個側妃是不是娶的很值?”
慕戈咽了一下口水:“王爺,我覺得王妃一職,夫人也可擔得。”
慕懷深覺得慕戈說得不錯,道:“回京之后,我便將她扶正,以后她便是本王的王妃。”
馮巒還不知道慕懷深的打算,此時的她正在地牢里看著這些戰敗的俘虜,說道:“我與王爺說過了,你們不會死。只是,我們會將你們送到學院,用衛國的禮儀教化,若你們心無雜念,三年兩載便可放你們歸家。若你們有家人,可以現在寫信給他們報平安,我會派士兵將信送到你們家人手中。等局勢穩定之后,家人也可前來探望你們,如何?”
馮巒的這些話落下之后,久久沒有回音。她內心有些失望,以為得不到這些人的回復,便準備離去。
誰知她剛回頭邁了一步,就有一個細微的聲音傳來:“此話當真?”
馮巒回頭直直的看著那名士兵,無比認真地回道:“我可以性命擔保。”
馮巒以女流之軀與他們搏斗,本就贏得了他們的敬畏,如今又被她坦坦蕩蕩地看著,那些話的可信度便又增強了。
那名士兵抿著唇來到了牢門前,說道:“我家中尚有妻兒老小正等著我回去,若三年兩載真可歸鄉,還請夫人著人為我寫一封家書,以報平安。”
“我可以為你提供紙筆,由你親自執筆。”
那人低頭,略有羞恥:“我,我不識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