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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以傷換命

按照陳濟原本的性格,見到了酒館老板他未必會直接出手。

就算想要解決掉這個老家伙,也會采用一些稍微曲折,更‘文明’一點的手段。

但是,在見到格羅特的瞬間,一股無法壓抑的怨恨從陳濟的腦海深處升起。

沒等表情改變,陳濟便明白,那是他吞噬的三個人意志的殘留,陳濟直接殺死了這三個家伙,但他們的死亡,格羅特這個老家伙,也有不小的責任。就算是渣滓在被欺騙、在被人當一次性試探工具使用之后,也會升起怨恨的念頭!

于是,陳濟干脆順應了那種怨念的想法,不為別的,只為可以盡快消化那三個家伙的意識碎片,只為自己的念頭可以通達!

干脆利索,不帶任何的情分。

事實上,從那三個強盜的記憶之中,陳濟已經發現,自己并不擅長于戰斗。

在圣安娜大陸,一個騎士學徒掌握的戰斗經驗都比他強無數倍。

一個合格的戰士首先會對自己武器的攻擊范圍,對敵人與自己的距離有一個精準的判斷。

用眼睛就可以在極短的事件中判斷出對手在走位前、走位后距離自己有多遠,這個距離的單位需要精確到幾毫米。

而在這個判斷的基礎上還要思考自己站在什么位置用什么樣的攻擊可以攻擊到對方,自己站在什么樣的位置才不會被對方攻擊到……

這還僅僅只是戰斗最基礎的一個方面,真正的戰斗還要考慮發力技巧,確保自己的攻擊足夠有力;

攻擊連貫性,確保不會出現攻擊的空檔,被人攻擊;

攻擊精準度,確保眼睛找到攻擊的機會后,手可以順利完成腦子給出的計劃;

環境的變化,雨霧、風沙、天氣冷熱交替,都會影響一個人的力量、影響兵器的強度……

冷兵器之間的戰斗考慮的東西太多,太復雜,而陳濟本身雖然很喜歡那種近身戰斗那種激烈的感覺……但在了解一部分信息之后,他也不得不承認,自己根本沒有近戰的天賦。

當然,絕大多數的普通人根本無法在瞬間計算那么多的信息,只能將絕大多數需要考慮的東西烙印在肌肉的條件反射之中,所謂戰斗經驗,無非就是這些東西。

這絕對不是一兩本秘籍,一兩種神功可以彌補的東西,想要完全掌握那些戰斗的經驗需要漫長時間的練習,以及無數次的格斗訓練和實戰演練。

但這個世界上還存在兩種理論,一種是一力破萬法,當雙方的并非一個層次的時候,這些技巧就不再有任何的意義,只要A上去就可以贏,何必考慮那些復雜的技能搭配與連招;

另一種是天下武功唯快不破,而現代武器的發展方向更是完美的驗證了這一條理論——當速度超過音速的子彈出現后,世界上所有的冷兵器格斗技巧都失去了意義。

“小鬼,不要以為,我真的怕你!”格羅特咬著牙,用拐杖擋住擋住粗大的狼牙棒。

那條殘存的腿因為狼牙棒上攜帶的距離微微屈服。

隨即他輕輕扭動拐杖,拐杖的杖頭變長了半米,同時一個三十多厘米長的矛頭從拐杖之中彈出來。

格羅特隨身攜帶的拐杖已經變成了一柄兩米多的長槍。

只見他輕輕抖動拐杖,先用長槍帶動狼牙棒,將陳濟的重心帶偏,然后長槍繞了一個圈,直刺陳濟的眼睛。

陳濟清楚的看到,槍尖之上竟帶有細微的鋒芒,將長槍的攻擊范圍有增加了十來厘米。

“念氣外放,大騎士的招牌技能,也是他們可以碾壓普通騎士的原因之一。”

陳濟面色不變,對即將打到自己頭上的攻擊視而不見,

對于一個根本不會死亡的人來說,以傷換傷這種打算很劃算。

他根本不需要考慮對方能不能打死他,只需要考慮怎么打死對方就可以了。

長槍無比精準的從陳濟的眼睛之中穿入,然后其上蘊含的念氣爆發,將陳濟的腦袋炸開花。

然后陳濟手中的狼牙棒也順利敲在格羅特的頭上——沒有破防,連普通的騎士都可以在皮膚上形成一層念氣防御罩,這種防御罩可以無視絕大多數的攻擊。

而一個大騎士用全身念氣形成的念氣防御罩,極為強大。

格羅特皺了皺眉,他總感覺情況似乎沒有那么簡單。

“結束了!”

無頭的身體輕聲發出這樣的聲音。

“怎么回事?”格羅特瞪大眼睛。

他見過不少的奇怪生物,但總在理解之中,面前這個人類……他腦海之中貧瘠的知識難以形容。

“這個狼牙棒之中有古怪?”

“并沒有。”

陳濟搖了搖用混沌空間之中的物質重新構造出來的頭顱,新的頭顱讓他的思維有些遲滯。

“你怎么會認為有問題的會是狼牙棒?”

“說起來,我的能力比你想象之中的要強大不少呢,將現實之中的物質轉化為最基礎的物質,然后將最基礎的物質轉化成現實之中的物質……”

雖然轉化物質可以存在的范圍極為有限,只能在陳濟周身不到一米多的空間之中出現。

所限定的僅僅只是空間距離本身,轉化物質時候目標空間存在物質與否并不影響他這種操作,在路上陳濟已經做過了實驗,他可以將在一顆樹的樹干之中轉化出一根鐵釘。

但只需要利用好這個能力,這一招就足以干掉絕大多數的敵人。

——心臟之中突然長出一塊鐵,就算大騎士也不會太好受。

是的,進入陳濟身體一米范圍,相當一部分人很大程度上生死便已經在陳濟的掌握之中了。

當然,從三個被他吞噬的家伙記憶之中,陳濟了解了這個世界超凡力量的強大,大騎士已經開發了全身上下的念氣,對身體所有部分都有極強的控制能力,這種方式的攻擊未必會直接起到效果。

“引導你攻擊,攻擊你,實際上都只是讓你將身體之中的念氣用出來而已。”陳濟輕聲說道。

防御一個數百斤的狼牙棒,攻擊一個有著龍鱗防御的人,看起來輕巧的動作,但需要全身的念氣進行協調。

“那一刻的你,身體內部完全不設防,在身體之中出現異物之后而已無法及時作出反應,所以你死了。”

格羅特艱難的扭過頭。

從剛才的試探之中,他發現陳濟的實力并不像他想象的那么強。

不等他大放厥詞,戰斗竟然已經結束了……

“竟然如此!”

格羅特嘴角流出一絲鮮血,咬著牙說道:

“你這家伙,你這種能力,絕對會成為圣安娜大陸上最大的邪惡!”

“這就不勞你操心了。”

陳濟冷笑一聲,他才不會在乎這種敗犬最后的哀鳴。

話音剛落,一根根銀色的樹枝從格羅特的身體之中生長出來,鋼鐵之樹,上面點綴著一些鮮艷的血紅之花。

“打完怪了,接下來就應該是盤點收獲的時候了吧。”

陳濟有些無力的蹲坐在地上,并非身體累,而是心累,接連兩場戰斗,讓他這個剛來到異世界沒幾天的普通青年有些難受。

他向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洛卡絲招了招手。

戰斗雖然復雜,但整個過程卻兔起鶻落,不過數秒,甚至站在兩人附近不到一米的小兔娘還沒有意識到發生了什么。

“斯里恩特,你……你竟然,殺死了格羅特店長?”

洛卡絲情不自禁的退后了臉部,兩只耳朵微微抖動。

隨即,腦袋更清醒之后,她勉強笑了一聲:“那可真是太好了,這個壞蛋,可是讓強盜打劫我們,斯里恩特殺死他簡直太好了。”

語氣之中滿是無法抑制的恐懼。

“啊,你們兔人都是這么的……”

陳濟想了一會,沒能找出一個合適的形容詞,最終拍了拍腦袋道:“識時務嗎?”

洛卡絲不知所措的笑了一聲。

身為這個世界最弱小的智慧生物,除了這點小智慧,她們能怎么辦?

陳濟有些疲憊的問道:“你來到摩恩城多久了?”

“一年半了。”洛卡絲乖巧站在陳濟不遠處,不敢亂動。

“一年半,該知道的東西應該也都知道了,格羅特死掉,對酒館有多大的影響?如果他長時間不出現在摩恩城又會有什么樣影響?”

“影響?”

洛卡絲有些失落的說道,“或許酒館會關閉吧。”

“沒有店長,呃,我是說格羅特的力量維持,在小酒館白吃白喝的人或許會很多。”

“是嗎?”

陳濟睜開了眼,“如果有代替格羅特的力量存在呢?”

洛卡絲表情極其復雜,似乎在做什么艱難的決定。

最終她說道:“如果那樣,或許摩恩城只當成什么事情都不發生。”

“那管理酒館什么的,你和你妹妹應該可以完成吧?”陳濟追問道。

想通后,洛卡絲回答的順暢了許多,“嗯,以前也是我們負責的,再說,過兩天我媽媽也要回來了。”

“格羅特有多少好東西,你應該也清楚吧?至少明面上的好東西……一個大騎士的財富,就算沒有傳承的大騎士,也絕對談不上少了。”

陳濟終于打起了一絲精神。

在接收了這位瘸腿大騎士的遺產之后,他對這個世界也可以有一個更加清楚的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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