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風(fēng)景不錯。”
剛剛走下車的王牧,大大伸了一個懶腰,骨骼咔嚓咔嚓作響,就這么走在這一條充滿古代韻味的道路上,覺得渾身都有些舒泰起來。
誰能想到,作為幾乎占盡了東大陸天時、地利、人和,充滿了半科幻色彩的一座現(xiàn)代化超級城市里,位于核心位置的皇城區(qū)街道地面,竟然是由古老的青石拼湊而成,兩旁的酒樓和屋舍,也帶著歷久彌新的芬芳,讓人恍若回到了千年之前的歷史名城。
“那是自然。這條街道的任何一個建筑,可是至少都有數(shù)百年的歷史。”在前面帶路的阿超,一邊點指著路過的各種古代建筑,一邊七拐八拐的帶著某人,鉆進一個偏僻小巷的小館子當(dāng)中。
真正意義上寸土寸金的皇城腳下,多的就是這種蒼蠅館子,老板的手藝大多不賴,甚至是某些御廚的后代子孫,可以收是真正意義上的物美價廉。
唯一美中不足,就是排場不夠大,人流也有些嘈雜,哪怕是這個看起來極其偏僻,還不是飯點的小飯館,里面依舊是不少的客人。
能在天都的皇城區(qū)開小館子,大多是祖上就住在老皇城的小戶,把自己房子賣了到大夏境內(nèi)任何一處的城市,都能做一名綽綽有余的當(dāng)個土地主。
可問題是,天都的地價越來越貴,傻子才會賣了自己的門面。
剛剛坐下,很有眼色的服務(wù)員端上來一口吊鍋,牛角質(zhì)地的鍋把手擺好,里面已經(jīng)煨燉軟爛的牛肉,大塊大塊,隨著火紅的湯汁翻滾,外加幾盤一盤切得整齊,表面還帶著水珠的各種配菜,以及用鐵鍋內(nèi)面熨好的糙面牛油大餅
“這里的牛肉湯鍋,可是一絕。”
阿超拿筷子輕輕夾起一塊切好的面餅,蘸著牛肉紅湯滾了一圈撈了出來,蘸著幾大塊牛肉,還有以及幾片輕葉裹了起來,一口咬下去,汁水四溢:“牛肉都是來自北方大草原的純天然野牛,就連配菜也都是用靈田種出來的,最是滋陰補腎,聽說連皇宮里的大人物都……”
“咳咳!”
可惜,阿超接下來的話語還沒有說完,對面的金主就開始劇烈的咳嗽起來,打斷了他接下來的話語。
“我去,你昨天晚上不會真是鏖戰(zhàn)了一整夜吧。”
看著臉色突然有些變得發(fā)青的王牧,阿超的臉色立刻滿是關(guān)切之色:“那還真的多吃一些。好好的補一補。”
補你個頭!!
原本只是想提醒他一下,切忌滿口亂放炮的王牧,惡狠狠的瞪了對方一眼,加了一大塊牛肉塞進了嘴里,這才有些繼續(xù)說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倒是你,現(xiàn)在都復(fù)習(xí)的怎么樣了,要知道還有一周,咱們就要期末考試了。”
“喂喂,咱能不能哪壺不開提哪壺。”
聽到對面的學(xué)霸竟然這么戳自己小心臟,心中突然暗自后悔為什么不借著這個機會狠狠在對方一頓的阿超,只有一聲長嘆,很是傷心的盯著對面說道:“怪不得人家常說,男人一有錢就變壞。老四,沒想到你原來也是這樣的人。”
“打住打住,什么有錢就變壞呀。”
忍不住捂住了自己腦門的王牧,苦笑了一聲,一臉的頭疼:“要知道咱們現(xiàn)在可都是一名學(xué)生,你怎么能忘了自己現(xiàn)在的本職工作,就是學(xué)習(xí)……。”
“停停~~”
知道自家老四又要開始那一通長篇大論的阿超。立刻很干脆的舉起了自己雙手:“今天咱們這是慶功宴好不好,能不能不提這些……”
然后,他聽到了一個似曾相識的聲音。
“宋小超。”
聽到這個有些熟悉的聲音,原本還愁眉苦臉的宋大超,立馬十分警惕的瞇起雙眼,目光投向了小飯館外的那道聲音。
一身獨屬于帝國學(xué)院風(fēng)格的大紅袍,那個一看就非富即貴的年輕人,就這么帶著一幫看起來氣勢洶洶的擁簇,緩慢走了進來,在所有人的目光當(dāng)中,坐在宋小超對面的桌子上,微笑說道:“皇城區(qū)域不準動手,你運氣可真是好啊。”
宋小超放下自己的碗筷,看著眼前這位曾經(jīng)被自己打了一個半殘,結(jié)果讓他那位號稱東北王的老子親自出面,把自己活生生逼出關(guān)東的大紅袍男人,他本來的好心情瞬間散去了一大半,冷笑了一聲,這才開口說道:“呵呵,大名鼎鼎的關(guān)東少帥,也只能借著這個天大的規(guī)矩,才敢來見我嗎?”
皇城內(nèi)不許動手!
更確切的說是天都內(nèi)城,也就是現(xiàn)在的皇城區(qū)不準動手;其余的地方只能動手;這的確是一個眾所周知的規(guī)矩。
如果動手了會怎么樣?
大帝國條條框框的律法寫得很清楚,大概就是仗勢欺人者,會得到應(yīng)有的處罰,惹是生非者,則是受到不輕的懲戒,等等。
沒有人會完整地把這一條大夏律法看完,他們只需要知道,有這么一條天大的規(guī)矩在頭上,有什么恩怨都要盡量出城解決,這就足夠了。
比如昨天晚上,那三位看似名不見經(jīng)傳實則實力強悍的四階王者,最后的死亡之地,就是在天都郊區(qū)。
理由很簡單,十幾年前那一場讓帝國三城世家門閥幾乎滅族的大變,可是明明確確的告訴世人,只能走在黑暗之中的他們死在皇城,罪同叛國,要滅九族的。
“是。”
面對自己死對頭的嘲諷,這位來勢洶洶,一身大紅袍的年輕男人,竟然一點兒也沒有猶豫的點了點頭。
“這位是……”
完全沒想到自己這個第一次掏錢請客的主,竟然又成為一塊背景板的王牧,躊躇了一下,這才有些疑惑的問道。
“關(guān)東張家的大公子,那位趙公子的好朋友。”
已經(jīng)恢復(fù)一臉懶洋洋的阿超,隨口到了一塊牛肉放在自己嘴里嚼了好幾下,這才有些含糊不清的說道:“估計是打算再欺凌一下我這個喪家之犬,好給自己鐵哥們出一下昨天的那一口惡氣。”
“原來如此。”
聽到阿超說的這么直白,臉色立刻滿是恍然大悟的王牧,立刻有些小心的指了指自己胸口:“那豈不是說,我也有可能被……”
“那是自然。雖然只是昨天一個很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角色,但你的那一張嘴,可也是得罪了不少人。”
這一次沒有等阿超回話,那位張家大公子就這么把頭貼了過來,宛若耳語一般,說出了讓他后悔好久的一句話:“接下來,有你受的。”
“這樣呀。”
眨了眨自己大眼睛的王牧,竟然露出了一臉的贊同,端正了自己的坐姿,這才說道:“多謝張公子提醒,好在我也有了一些準備。”
“什么準備?”
看對面的少年面對自己的調(diào)侃,竟然作出了一副很有架勢的姿勢,這位原本就抱著‘老虎蒼蠅一起打’念頭的張家大公子,噗呲笑了起來:“難道就靠你那一對身為監(jiān)察院的編外人員,不得不為了你的學(xué)費,整天在外邊奔波的父母?”
“當(dāng)然不是。”
因為兩個人之間距離實在太近了,根本就不需要任何的貼近,也不需要一絲一毫貼身手段,只需要伸出手,就可以觸碰到這位大公子渾身上下任何一個地方的王牧,依舊是滿臉的認真:
“我是打算,讓自己搞一下轉(zhuǎn)型。”
隨著話音,猛地起身的王沐一記膝撞,重重砸在張自強的小腹之上,砸碎了這位帝國學(xué)院得意弟子校服上的防護陣法。
只聽得一聲如雷的悶響,張自強面色蒼白的彎下腰來。
得勢不饒人的少年,又伸出了雙手按在對方頭顱之上,動作極其輕柔的“一壓”,緊接著又是一記膝撞,硬生生的砸在臉上,砸得這位完全沒想到會發(fā)生這種事情的張大公子,痛苦的悶哼一聲,牙齒連帶著血漬,稀里嘩啦掉出來了好幾顆。
而后,飯館內(nèi)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
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