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意冒犯,莫怪莫怪”
馬孜彎下腰,小心翼翼的搬開擋在他前面的一具具骷髏,以便有個自己有個落腳的地方。
每搬動一具尸體,他口中就要念叨一些客客氣氣的話語,似乎要是惹得它們不高興了,會突然從地上爬起來一樣。
這期間,他也漸漸發現一個有趣的現象,只要越往里走,石壁上的青苔就越少,土壤也變得更加干燥。
這對他來說或許也算是個好事,起碼在這種相對干燥的環境里不會再有那些嚇人的昆蟲襲擾。
終于,在亮光的邊緣處,他看見了一條方方正正的密道,比起外面這些凹凸不平的土壤,里面的那條密道顯得要中規中矩許多,應該是什么人精心雕琢修葺過的。
“總算是出了這個嚇人的鬼地方”
馬孜長長舒了一口氣,快步的踏上了那一階階細石子鋪成的石梯,想起剛剛那些嚇人的骷髏,現在心里堵都還心有余悸。
這些人死狀如此慘烈,也不知道是什么東西殺了他們。
燈籠發了白慘慘的火光,在隧道里還是顯得那么幽深晦暗,為了看的比較清楚一點,他已經把燈籠上面那層紙糊的外罩都撕了下來。
反正這里面也沒有風吹動,那層白紙留著反而顯得非常礙事。
馬孜逐漸放慢了行進的腳步,因為此刻他的目光也被四周墻壁上滿目玲瑯的筆壁畫所吸引了。
也不知道是誰執筆的,居然如此有閑情雅致,用朱砂在石壁畫了許許多多的牛鬼蛇神。
這些牛頭馬面在昏暗氛圍的氣氛下更顯神秘和恐怖,仿佛馬上就要從壁畫里面爬出來。
壁畫已經因為年代久遠而有些黯然失色,有的地方甚至已經看不清楚有作畫畫的痕跡。
雖然看不明白這些壁畫是什么意思,但是馬孜還是很認真的看完了每一幅作品。
走著走著,馬孜眼前突然一亮,他被其中的一副石壁畫的內容吸引了。
那是什么?那塊石板上居然畫的是一個巨大的狐貍頭,這個狐貍頭居然和珺瑤后背上的一模一樣。
莫非師父曾經來過這里?
馬孜的頭緒真是越來越亂了,自己的師父不是一直待在紫云山里嗎?像她那樣的土老冒也許一輩子都沒去過幾次大地方,怎么又可能來過云彌山呢,一定是自己搞錯了。
馬孜一邊安慰自己,一邊踮起腳尖,伸出手,想要去擦掉上面的狐貍頭標記。
哪知他的手剛剛觸碰到那只狐貍頭,一股黑氣從他的手中滲出,緊接著就是一陣隆隆的石板摩擦聲,像是觸發了什么機關
由于害怕,馬孜猛的縮回了自己的手,一團團綠色的火焰在兩旁的長明燈上亮起,仿佛在邀請著他。
手中的燈籠已經跌落在地上,他現在哪里還敢亂動,拔出了背上的“輕靈”哆哆嗦嗦的站在原地,警惕地注視著前方,看一看是否會出現什么嚇人的怪物。
觀察了一會兒,四周卻還是靜悄悄的,仿佛什么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有了這些長明燈,前方的道路變得亮倘許多,目光所及之處除了從洞頂上掉落下來的碎石頭連剛剛那樣的骷髏都沒有,相比于外面還要顯得干凈整潔許多。
看來是剛剛不小心觸發了這里的機關,原來是虛驚一場,害得自己如此緊張,馬孜把手中的“輕靈”收了起來,又繼續往密道前方行走…………
出來已經快一天了,馬孜也就早上吃了幾個大白饅頭,現在早已經腹中饑餓難耐,他一邊觀察著路邊的景象一邊啃著早上在樹上摘的酸梨,也算是安慰安慰空空的肚子。
在火光的映照下,模模糊糊可以看見,長廊的盡頭出現了一團黑乎乎的東西,看那樣子像是一個人弓著腿坐在那里,硬生生擋住了馬孜的去路。
“誰?誰在那里?”
馬孜喊了幾聲,卻不見任何回應,他的聲音在空曠的地洞里面回響,配合著洞頂上掉落的水珠滴,發出一陣滴答滴答的聲音。
前面那個人還是一動不動的坐在那里,披肩的長發垂落在胸前,隨著洞口吹進來的一點山風微微晃動。
馬孜慢慢向她靠近,想要看清楚前面這個究竟是什么人,好奇最終戰勝了恐懼。
等他有的離那個人只有幾步遠的距離,才看清楚她的長相。
那居然是一個女人,她的雙手環抱在胸前,面色紅潤,嘴唇血色可見,腦袋微微垂下,緊閉的雙眼仿佛就是睡著了一般。
這里怎么還會有活人?莫非也是像自己一樣是游玩到此處迷路了不成?
“姐姐~姐姐”
馬孜大起膽子試著喚了兩聲,不過那女的就像是沒有聽見一般,毫無動靜。他又用手輕輕一推,女人便跌落在地上。
搞了半天,原來她也是一個死人,馬孜把她扶了起來,正想為自己剛剛的不妥之處道歉。
赫然發現她的肚子上有一道手臂那么長的傷疤,那條傷疤幾乎貫穿了整個肚子,傷口上的血跡早就已經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