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長的話，我記在心里了。”秦開微微一笑，摸了摸鼻子，淡淡地說，“但古人有一句話，我也送給院長：善惡到頭終有報。”

“那我等著。”王科民怒哼一聲，拂袖離開。

秦開冷笑，眼中的殺氣越來越凌厲。

“我們……怎么辦？”女護士低頭，怯怯地問。

秦開回過神，看著一臉羞澀的女護士，一陣頭疼。

“剛才……謝謝你。”秦開想要解釋，卻又不知該如何解釋。

“我明白，沒事。”女護士露齒一笑，說，“都什么年代了，哪怕我……我和你真上了床，也未必會一定結婚，是嗎？”

“呵呵……”秦開無奈一笑，說，“你是一個好女人，是我……”

“別說這些了，你快些走吧，我的姐妹馬上就要換班，到時候你想走也走不了。”女護士催促道。

“好。”秦開拿起已經濕的衣服，正要穿上身。

女護士說：“你這衣服還可以穿嗎？先放在我寢室里，我抽空給你洗一下。我寢室里有一套男裝，本來是買給我哥哥的，就先給你用吧。”

“好啊，謝謝你。”秦開只好把衣服裝在袋子里，與女護士一起離開。

二人換好衣服后，女護士羞澀地問：“我還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在哪個科室呢？”

“我叫秦開，目前是內科一室的實習醫生。”秦開笑問，“你呢？”

“我叫張敏芝，是胸外科的護士。”女護士開心地說，“希望我們還有再見面的機會。”

“同在一家醫院，抬頭不見低頭見，總會有見面的機會。”秦開道了一聲“謝謝”，馬上離開了女護士宿舍樓。

在暫時脫離了王科民、保安隊長的追蹤后，秦開用了醫院的電話報了警。

今天，是莫雯雅在法醫科值班。

他在賭，賭莫雯雅的專業素養，賭她會不會發現天花板里的尸體。

天花板已被打成一個個窟窿，高度腐爛的尸體的臭味，會從那一個個窟窿里泄出來。

如果莫雯雅的專業足夠扎實，單憑氣味，就可判斷出隱藏尸體的位置。

他必須查清楚天花板的尸體的身份，這是他查出真相最關鍵的一步。

住院部十三樓已拉上了警戒線，法醫、勘察現場技術部門、警察開始有條不紊地工作。

保安隊長雖然動作很快，但現場還是留下兩具保安尸體。

這兩個保安，是秦開殺的。

至于夜鶯和其他保安的尸體，都已經被王科民和保安隊長處理掉，警察根本查不出來。

秦開沒有猜錯，今天當班的果然是莫雯雅。按照規定，一旦發生命案，當班的法醫要隨刑警出動。

“干什么？”一個警察見秦開想進來，攔住他，不悅地說，“這是案發現場，閑雜人等不許進來。”

“我和你們莫法醫是認識的，哎，還是同行呢。”秦開指了指自己，說，“我也是法醫啊！不過，我是剛從法醫學院畢業，先在江大一附院實習，等考取了法醫資格證，我也可以上崗工作。”

那個警察看著秦開不說話。

秦開繼續說：“我想跟莫法醫學習學習，爭取早一天考上法醫資格證。”

“你什么時候改學法醫了？”莫雯雅的聲音突然從秦開身后傳來。

秦開一回頭，見莫雯雅臉色不善地看著他，呵呵笑道：“技多不壓身，若是哪一天我做不了醫生，可以改行當法醫啊！”

“油腔滑調。”莫雯雅有點反感，拉起警戒線就進入案發現場。

秦開也想進去，但那個警察依然攔住他，不讓他進來。

“讓他進來吧！”莫雯雅回頭瞪了秦開一眼，對那個警察說，“我認識他，是請他來幫忙的。”

“那……好吧！”那個警察遲疑了一會，選擇相信莫雯雅，放秦開進去。

秦開跟著莫雯雅身后，莫雯雅突然回頭，瞪了他一眼，說：“我警告你，別亂說話，別破壞現場，要不然，我們隊長絕對不會放過你，還有我！”

“呵呵……收到，我保證不給你惹麻煩。”秦開微笑地說，“說不定，我會幫上你。”

“哼，你別給我惹事就行。”莫雯雅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放秦開進來。

現場經過處理，被打穿的天花板都換上了新，有些彈坑都被技術處理，即便是刑偵專家也很難發現。

秦開眉頭一皺，他們好快的動作，不過十分鐘時間，就把現場處理的這么完美，根本看不出這里剛才經歷過一場激烈交戰。

莫雯雅一走進這里，腳步突然停了下來，鼻子聞了聞。

漸漸地，她的眉頭擰在一起。

“怎么了？”秦開眼睛一亮，問道。

“空氣中有尸體高度腐爛的臭味。”莫雯雅嚴肅地說，“剛死的人，怎么會有這么濃烈的尸臭味？”

“只有一個可能，現場還有一具高度腐爛的尸體。”秦開賭對了，莫雯雅的專業能力，的確沒讓他失望。

只是憑著空氣中的臭味，就馬上判斷出現場有一具高度腐爛的尸體。

“蔣隊長來了嗎？”莫雯雅問一個老刑警。

“已經在路上，馬上就到，莫法醫，有什么事嗎？”老刑警詫異地問。

莫雯雅說：“夏隊長要是到了，通知我一聲，我有事要跟她報告。”

“好的。”老刑警點頭。

莫雯雅進入一個小房間，尸體就放在房間里。

這兩個保安尸體沒什么好看的，一個保安被秦開一拳打碎胸口的肋骨，一個保安被秦開扭斷脖子。

致命傷顯而易見，以莫雯雅的專業素養，很容易就可以看出來，連解剖都可以省略。

最難的，還是天花板里的那具尸體。

尸體高度腐爛，在那樣的環境下，至少需要十年時間。

十年，足以讓任何證據變的微不足道，甚至，查不出致命傷，以及死者的身份。

“讓人送殯儀館吧！”莫雯雅簡單地看了兩具尸體，對屋子的兩個刑警說道。

“莫主任，不需要對尸體解剖嗎？”其中一個刑警問道。

“不需要……”莫雯雅淡淡地說，“致命傷一個胸口肋骨全斷，一個脖子被扭斷。這都是外力造成的結果，解剖了也是這個結論。”

“那是不是跟錢主任報告一下？”另一個刑警有點不相信莫雯雅，小心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