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鬼？”楚暮瞪大了亮閃閃的眼睛。

寵物店里，楚暮和楚清逸端坐在桌子前，楚暮懷里抱著一只毛茸茸的兔子。

“嗯，捉鬼?！表n笑站在桌子另一面，雙手叉腰，雄赳赳氣昂昂，氣派介于老師和老板之間。

“這個寵物店你們也看到了，一整天也沒有客人來買什么寵物用品，為了不餓死，當然要靠別的途徑賺錢啦。寵物店只是個幌子，背地里做的是靈選者才能做的勾當?！表n笑神神秘秘的說。

“老板你還兼職捉鬼啊，難道鬼也是真實存在的么？”楚清逸慌了，他確實比較害怕貞子從電視里爬出來，被貞子爬過的電視還能要么？浪費呀！

“沒鬼，但總有地方鬧鬼，尤其是做了虧心事的人心里都是有鬼的?！表n笑說，“只要他們相信有鬼，咱們就有錢賺，反正普通人理解不了的事兒，就往鬼身上扯唄。更何況有些所謂鬼怪之事也跟靈選者有關，也算是我的業務范疇啊?！?

“沒鬼你還去捉鬼，老板你這不是騙人么。。?！背逡萼洁臁?

“少廢話！你倆現在是我小弟了，得聽我的！”韓笑霸道起來，“以后暮暮就是我的私人助理啦！”

“唉？怎么她成助理了？那我呢？”楚清逸指了指自己。

“搬運工！”

這地位怎么直線下降呢……算了，反正一樣領工資。楚清逸心里偷偷合計。

“好了，今晚上就跟我走，去工作！”韓笑對楚清逸說。

“那我呢那我呢？”楚暮蹦跶起來。

韓笑面露難色：“今晚不行，下次帶你玩吧?！?

“哦……”楚暮有點失望，但還很聽韓笑的話。

“晚上工作，還不能帶楚暮？”楚清逸捂住自己的胸口，“老板我賣藝不賣身！硬要賣身的話。。能不能不過夜？”

“滾滾滾！怎么一點正經沒有呢！”韓笑嫌棄的推開楚清逸，“實話說吧，今晚我的委托人是李辰的家屬，因為暮暮多少跟李辰有點牽連，萬一家屬知道了鬧事怎么辦？所以就先不帶她了，就這么簡單?！?

“李辰？他們家人找你干嘛呀？”楚暮問。

“李辰死的太突然，為人又沉迷女色，沒少禍害良家女孩兒。據說是李辰死后，家人在他的床上發現莫名多了一個女孩子的耳環，那個女孩兒是被他之前禍害了之后想不開跳樓的?！表n笑說，“李辰同樣是跳樓而死，家人覺得是女孩兒的冤魂害死了李辰，害怕她再對家里其他人出手，于是找到了我來幫忙除掉女鬼?！?

“哼，要是真有這個女鬼，那反而是好事呢！”楚暮憤憤地說。

“女鬼是沒有了，但代價必須要付，不讓他家大出血就算是我的失職?！表n笑整理整理衣襟，淡淡的說。

鐘青嵐穿著警服，一個人坐在小區花壇邊吹著風，劉廣義以調查為名派她出去，其實是給她放個假休息半天。

其實她不覺得自己需要這個莫名其妙的假期，但劉廣義認為她剛知道了父母離世時的情況，堅持給她一點時間平復心情。

“青嵐，今天晚上有空出來一起吃個飯嗎？”李文杰的聲音從電話里傳來。

“怎么了，有什么事要聊么？”鐘青嵐問。

“沒什么事，就想看看你。你怎么樣，身體恢復的還好嗎？”

“還好，我沒事了。”鐘青嵐的回答顯然漫不經心。

“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嗎？你們隊長說你了？”隔著手機李文杰也聽出了鐘青嵐心事重重。

“沒有，我就是心情不太好，下班以后想直接回家睡覺，咱們改天再一起吃飯吧，剛剛出院多注意休息?！辩娗鄭拐Z氣有些應付。

“那好吧，如果有事的話一定要告訴我?！?

“嗯，謝謝你。”

“咱倆之間用不著謝謝。”李文杰掛斷了電話。

“怪物一樣的嬰兒和襲擊我的光頭，聽起來都像是死而復生變成了怪物。如果他們之間有關聯，那么跟光頭有關系的酒吧，老板娘和那個叫小魚的女孩兒估計也身在其中，李辰的死恐怕也跟他們有關……”

鐘青嵐盤算了一會兒還是想不通，索性站起身，抻了個大大的懶腰，傲人的身材引得附近的男人垂涎欲滴，鐘青嵐也不理會，直接打車回了警局，她不需要這個假期，有時間還是回警局看看有沒有別的線索比較好。

寬敞整潔的房間里，李文杰撥通了另一個號碼。

電話接通了，對方沒有出聲。

“現在進展怎么樣了？”李文杰問。

“你急什么。”對方開了變聲器，語氣很不耐煩。

“我急什么？你們該問問自己做的什么東西！”李文杰壓抑著怒火。

“什么東西你不是知道么，不然你怎么會投資。”對方冷冷的嘲諷道。

“那你們至少要管控好自己造出來的玩意兒！連我都差點被他弄死！”

“也不算失控，他本來就是有自己意識的類型，有變數是正常的。怪只怪他還不認識你，你就出現在他的目標身邊了?！?

“他把目標定在鐘青嵐身上！”李文杰低吼。

電話那頭的聲音不以為意：“鐘青嵐怎么了，她從來不是被保護的目標，敢礙事就弄死是正常的，不如說是你沒有看好自己的女朋友別瞎摻和?！?

李文杰被懟的一時語塞，但他不想在這個人面前輸了面子，帶著威脅的語氣開口：“快到驗貨的時間了，到時候如果你們的貨不讓人滿意，我就停掉對你們的資金支持。”

“你還真拿自己當回事兒啊?？偣惨磺灏偃f，只是個小股東而已，跟大老板比什么都算不上?！睂Ψ嚼湫χf，“你可以拿走你的錢，不過可別當這事兒是小孩子過家家，沾上邊的人沒人能全身而退。”

李文杰面色陰沉，他參加的時候就知道這是把一切押上的賭局，上了這張賭桌要么賺到一輩子想象不到的財富，要么失去一切，從一開始就沒有安然離開的選項。他說要撤資也不過是無奈之下嚇唬嚇唬對方罷了，很顯然對方對這種小把戲不屑一顧。

“我們會繼續我們的工作，這也是我們畢生的追求，所以請你對我們有信心，不必經常聯絡我們?！彪娫捘穷^的語氣很平淡。

“你們現在拿出來的成果和這樣的態度，讓我怎么有信心？”李文杰說。

“你對我們是不是有信心其實對我們來說根本不重要，只是嫌煩。下批產品會記住你的名字和臉，盡量不傷害到你。但有時間你就多看著點你的小女友，別讓她上躥下跳的，我們可不會負責她的安全。”對方掛掉了電話。

李文杰無力的扔掉了手機，他開始后悔當初參與這檔子破事兒了。

“肉體改造？”楚清逸驚訝的問，“那個光頭不是靈選者，而是經過了改造的人？”

“沒錯，有些靈選者背地里搞肉體改造算不得是秘密，因為一個人的力量終歸是有限的，要干大事的話，他們需要一支效忠于他們的軍隊。通常會用剛死去不久的尸體來進行改造，改造體會得到比常人強大的多的力量，但沒有意識，只會聽從他們的調遣?！表n笑說。

“聽起來有點背離人道主義，老人們不是常說入土為安么？”楚清逸說。

“遺體是被做成木乃伊千年不滅還是被野狗啃食干凈，對于已死之人來說其實并沒有什么區別吧，遺體不過是讓還活著的人寄托一點哀思罷了。如果一個人生前沒有做過什么值得被銘記的事，死后也沒什么親人朋友緬懷他，那誰還會在乎他的尸體怎么樣了呢？”韓笑倒是不以為意，“相比于組建人類的軍隊造成生靈涂炭，利用死人達成目標不光是聰明的做法，也可以勉強稱之為一種仁慈吧，雖然還是帶來殺戮，但至少己方的傷亡已經被降到了最低?！?

“我總覺得你說的不太對，但我不知道怎么反駁你……”楚清逸撓撓頭。

“那就別反駁了，員工反駁老板要被扣工資。五百年前，日本的靈選者們遵從當時日本最強靈選者織田信長的指示，制造了很多死人武士，穿著鎧甲拿著刀，斗笠下是干枯的臉，眼窩深陷，沒有嘴唇，露出不可能再整齊的牙齒。他們實力強大，沒有痛覺，勢如破竹，所過之處無堅不摧。以至于后來再見到織田家的旗幟，敵軍會直接四散而逃，他們認為是神明認可了織田信長，所以才讓死去的武士們幫助他，再跟他對戰的話不僅沒有活路，更是違逆天意。這確實讓當時的死傷少了許多，給織田家積累了實力。后來織田信長被家臣背叛而自殺身亡，死人軍團也隨之湮滅?！表n笑說，“所以如果戰爭無可避免，那么死人上戰場也是不錯的選擇。”

“哦哦這個我知道，《鬼武者》嘛，我玩過。不過他們不會穿越到現代來砍我吧？”楚清逸明白了。

《鬼武者3》，卡普空的一款經典動作游戲，金城武和讓雷諾穿越時空打織田信長的故事。開頭cg是織田信長的小鬼們跑到巴黎街頭濫殺無辜，楚清逸玩這款游戲的時候還小，真心被嚇到過。

“嗯，《鬼武者》，卡普空內部有人知道這個故事，寫成了劇本做成了游戲。不過這次不同，我也很生氣了，因為那個光頭顯然是被活體改造的，改造后還有自主意識，很有可能還經過了洗腦。”

“聽起來這種比死人軍隊厲害一些?！?

“這種做法剝奪了別人原本還有的一生。”

“小姑娘，你倆說的這個挺滲人啊，要不要……咱們直接去警察局報個案？”開出租車的大叔顫顫巍巍的說。

楚清逸和韓笑正在坐出租車去李辰家的路上。

“沒沒沒，我們是話劇團的，對臺詞呢哈哈！”楚清逸尷尬的笑著打了個圓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