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心似箭,很久沒有回家鄉的心情是可以滿懷期待的,對那里所有的事物都會有美妙的想象。
家人在眼里浮現,時間匆匆忙忙,歲月無聲的落在臉頰邊沉默。
冰融離別了金家,好與不好都是過去,唯有對他們懷有感恩的心才是真實。往前的每一步是新的開始新的旅程,各種經歷促使著內心成長,她期待著與季洛他們的相遇相聚,如同在溝村的時光。
根據自己記憶里的描繪告知杜氏母子,杜氏大概明白冰融的家鄉在哪里,只能夾雜著不舍的心情將她送往車站,盡管愿意陪同。
冰融還是婉言謝絕,因為她知道自己真的不能再麻煩他們,這里的一切都與自己融合不了,也并不屬于這里,離開是最好的結果,如往后想念,一定來此相聚。
車外的風景,抽空了她對那些日子的磨煉,耀眼的陽光撒在大地讓每一處充滿生機。
冰融手腕上的七彩水晶手鏈緩緩閃現淡若的光芒。與那陽光所融合交替,微微低眸間冰融想起了很多很多在溝村的日子,越回憶越思念成迫不及待要回鄉……
砰砰——
車上一個大叔的水杯突然掉落滾到了冰融的腳旁邊,她緩過神兒彎腰撿起水杯轉過身去,那大叔走了過來:“你好小姑娘,杯子是我掉的。”
冰融淺笑將水杯遞給了他,大叔笑著致謝,正在這時,車子忽然停了下來,車上的人們正納悶只聽司機師傅嚷嚷著車子壞了走不了了。
一個大媽著急了:“我還等著回家呢,你怎么車壞了,我可多心急。”
冰融感到郁悶,拿著水杯的大叔對司機師傅問:“請問師傅那要什么時候修好?”
司機師傅是個躁脾氣的人,不耐煩道:“我說你們急,我就不急?今天是走不了,你們自己想辦法找車吧。”
所有人一口一個的埋怨著下了車子,冰融望著四周樹木叢生的地方無奈的嘆氣,這是哪里呢?沒多久時間所有人紛紛散了,她站在原地不知該怎么辦。
“小姑娘,你走嗎?那邊有回去的車,你要不要一起?”那位大叔在后面對她招手,冰融想了想趕緊跑了過去,現在只能跟著大叔坐其他車回到原地,觸摸著七彩水晶手鏈時心里欣慰甚多,不管走到哪里有它相伴就是暖陽。
孤兒院。
不太熱鬧的院子里倒是涼爽的很,一間客廳里,阿雀踏著急匆匆的腳步進來巡視屋子里,詭異的氣氛蔓延著,短短的時間里已經找不到周冉與晉照,更別提原本在此休息的雪花母親了。
阿雀亂了心門,無奈他們到底去了哪里?
調皮的楚棣早已拉著雪花從另一道小門出去了,來到了一個四處無人的小桃林處,此時的天空不知不覺多了些烏云遮住了烈日倒是顯得涼爽許多,楚棣告訴她,孤兒院的小朋友經常來這兒玩耍的。
此處差不多有五十多棵桃樹并且都是院長親手所栽的,其中還有十四棵小桃樹是后來栽種的,奇怪的是這十四棵桃樹每一年都是如此模樣,不高不低的長度,仿佛它們長不大也不開花更不會結果子,而這桃林后來還有一個名字,叫魂林。
楚棣從來不知道這桃林的事情與來歷,在他的眼里只有天真爛漫,他知道在這兒好玩也喜歡帶伙伴來玩耍。
桃樹旁邊還有個小湖,湖水清澈水里正倒映著桃樹的影子,雪花在湖邊蹲下來見水清澈想洗把手卻意外的發現湖水這時有了非常微妙的變化,湖水成了暗紅色,再仔細一看倒映在湖水里的桃樹影子很怪異,那竟不是桃樹的影子而是十幾個小孩子的影子,一個個的面目猙獰,臉色白的可怕,在這同一時刻周圍傳來了一聲接一聲的哭聲,最后形成一群孩子的哭聲,哭的十分凄憐,聽了令人發麻。
雪花環顧四周心里一顫,連忙轉身就跑到楚棣的身旁,她瞄著眼眸,呼吸急促,眼神顯得慌亂,心里砰砰作響,幾歲的孩子看到如此驚恐怪異的畫面,換作是別人也許會早已嚇哭。
楚棣拉拉她的手問:“雪花,你怎么了?”
“我,我……”她顯得支支吾吾然后也拉住了楚棣的手:“楚棣哥哥,你聽,有哭聲呢。”
楚棣立馬豎起耳朵聽了會兒搖搖頭,雪花癟起嘴一個勁兒點頭直言真的有哭聲,有很多很多的哭聲,楚棣納悶著自己可是真的沒有聽到難道這耳朵出問題了?要不然就是雪花聽錯了,可雪花堅定自己聽的沒錯,可是楚棣怎么聽不見呢,她嘆口氣連忙拉著他的手走到湖邊指向湖中:“你看,水面上有人影。”
楚棣順眼望去只看到水里倒映著美麗的桃樹,和平靜的湖水哪兒有人影呢,雪花伸手拉拉他的眼皮子輕聲嚴肅道:“你看到了嗎?有十幾個小朋友的影子在看著我們呢。”
楚棣皺起眉頭望了望雪花,心想是不是她眼睛出現問題了看來得回去讓院長找醫生給她治治才行啊,然后便嬉笑道:“雪花,我們回去吃飯吧,我肚子餓了,你不餓嗎?”
雪花想了想點點頭自己也是餓了那就回去吧,既然楚棣看不到這樣的怪樹,那就回去告訴阿雀姐姐和周姐姐好了。
兩個小家伙手拉手的離開了這里,安靜的桃林突然間呼呼的響起有節奏的風聲,似歌謠似真吵……
一路上二人邊跑邊跳,雪花時而陷入剛才那會兒的恐懼之中,可路邊的美好風景則被她所吸引瞬間就吹散受驚訝的感覺,來到院內時他們發現里面一片寂靜,一點聲音也沒有,鴉雀無聲。
雪花四處張望:“大家都去哪兒了?是要躲貓貓嗎?”
楚棣喊了楚惠和其他小朋友兩聲沒有聽到回答,他微微皺起了眉頭,忽然看見腳下有一個玩具盒就撿了起來打開一看嚇得直接將玩具盒給扔了出去,里面的東西也被拋了出來那是楚棣的烏龜咚咚,只是現在已經被大卸八塊,血淋淋的七零八落躺在地上,他們倆都被嚇到了,楚棣也哭了,走上前看著自己養的烏龜變成這樣心里是難受極了小臉蛋一下子淚流滿面,他嚶嚶的哭聲感染了雪花弱小的心靈,她走到楚棣的身旁抿著小嘴眼淚汪汪。
楚棣傷心的要心碎:“是誰殺了它,為什么要殺死我的咚咚呢……”
雪花含淚的伸手替他抹去眼淚,有愛的模樣讓人感懷,兩人沉浸在悲傷中,只聽眼前傳來腳步聲,聲音略有急促,雪花一抬頭只見阿雀急匆匆的已經跑到自己身旁并神色疑惑,雪花抹著眼淚:“阿雀姐姐,你去哪兒了?”
阿雀連忙吐了口氣,臉色泛紅:“我正要問你們呢,我找了半天都沒找到你們,嚇死我了,以為你們出什么事兒了,對了,其他人呢?”
雪花搖頭不知,直言自己和楚棣哥哥去了桃林里玩才回來的。
“桃林?”阿雀疑惑剛要問卻瞧見那楚棣眼淚汪汪的好不傷心的樣子,便問道:“你們倆好好的怎么哭了,告訴我出了什么事兒?”
雪花望向身旁的楚棣,沮喪的回答是楚棣養的烏龜死了,阿雀這才注意到一旁血淋淋的烏龜尸體心里不由的一絲寒顫,是誰這么殘忍?雪花嘟囔著失落的小嘴,握住阿雀的手詢問到底是誰殺死了楚棣哥哥的烏龜呢?
阿雀無奈搖頭,對于這里實在感到納悶恐慌了,她摸了摸雪花的頭發給其安慰然后走近楚棣拉起他的手道:“好孩子別傷心了,殘害烏龜的壞蛋一定會被我們抓住的。”
楚棣聽的明白沒再說話,伸手抹去最后的眼淚,自己想要將烏龜給埋葬了,阿雀便將烏龜的尸體裝進玩具盒里拼好,埋在了一棵桂花樹下。
桂花樹下的他們心思各一,此時孤兒院安靜的周圍讓阿雀的心里布上了一層茫然的不安,雪花欲要哭泣:“我想媽媽。”
“我也是一刻也待不下去,我們現在就去找其他人。”阿雀帶著他們在院內每一個房里尋找,一段時間下來,她發現每一個屋子里依舊都沒有一個人在,安靜的古怪。
一股詭異的氣氛飄蕩而來,阿雀呢喃,疑惑不解為什么就是找不到一個人?
轉眼間,三人已經來到廚房門口,忽然一陣涼風吹過楚棣頓時感覺特別的陰冷冷的,身子不由抖個不停,阿雀走了進去抬眼張望卻第一時間聞到了一股香味,心里驚奇這真是好特別的香氣好似在哪兒聞過,奇怪?為何這個孤兒院的廚房里會有這么特別的香氣……
這寂靜的廚房里總讓阿雀感覺陰森森的,情形實著就像渺無人煙的竹林子。
“阿雀姐姐,這兒有西瓜皮。”雪花走到她的身旁并指向地上的兩塊西瓜皮,阿雀蹲下身來瞅了瞅看西瓜皮的模樣應該是不太久前吃的,應該是周冉和晉照所吃。
楚棣問:“他們是不是早就離開這里了?”
阿雀一口否定周冉他們不會獨自離開。更不會無緣無故的不見蹤影,就算要走也會打聲招呼的,看來事情麻煩了,雪花道:“阿雀姐姐可是這里沒有人,我們要不要去外面找?”
阿雀沒有說話心里總覺得他們還在孤兒院之中,沉思之下說起當時楚惠捧來西瓜時還說周冉和晉照都在廚房里吃西瓜,可是他們現在去哪里了呢?說明來孤兒院之前這里以是古怪,保不定周冉他們這幾人就撞了個糟糕。
一旁的楚棣著急了,眼前總晃過烏龜慘死的畫面令他心中忐忑不安:“阿雀姐姐我現在好害怕,為什么我感覺楚惠一定是遇上危險了,我們快去救她吧。”
阿雀站起身來安慰他別害怕也別擔心,活要見人死要見尸,沒見著人也許就是平安著,只是現在讓人覺的這并不是一件簡單的怪事了,雪花想母親很想快點兒找到她可是現在該怎么辦呢?阿雀頓了頓忽然想到了什么忙對楚棣詢問他們這兒的院長在哪兒,為什么沒有看見一個大人,卻只有幾個小孩子在這里?楚棣表示今天是老院長的生日幾天前就去買蛋糕但現在也沒回來,其他的老師去為小孩子們買新衣服去了,只有一位萊老師在。
阿雀疑惑:“萊老師?”
楚棣點點頭描述那是位很漂亮的女老師。
阿雀點點頭又問道:“對了,你們老院長多大年紀了?”
楚棣回答道:“六十歲了。”
話音剛落,只聽見這廚房里發出響亮的咯吱響聲驚的楚棣肩膀趕緊縮阿雀身后,阿雀警惕著讓他們慢慢的后退,忽然一臺冰箱旁直徑滾來一個圓西瓜,三人一愣不由的心里發毛,阿雀伸手捧起西瓜來打量一番,突然冰箱卻動了一下,雪花與楚棣麻溜的躲到門旁邊。
阿雀屏住呼吸,想靠近冰箱看個究竟卻被提步走過來的雪花一把拽住,她皺著眉頭朝阿雀搖搖頭示意不要去,阿雀不已畏懼的笑了拉開雪花的手,輕聲道:“沒事的。”
冰箱蓋突然間開了,雪花與楚棣害怕急忙捂住眼睛,阿雀捧著西瓜猛的就咂了過去只聽見西瓜墜落的砰得一聲,接著一只小黑狗滾了出來,那是一只被捆綁結實的狗子,嘴巴鼻子均被膠帶纏繞,眼睛已被挖了去,阿雀上前一看狗早已經死了,她不免輕喘了口氣,虛驚一場也讓身后的兩個小家伙驚恐萬分。
楚棣驚呼:“它是!它是老院長的養狗子。”
這時,廚房的門瞬間被重重關上了,當阿雀回頭時廚房外已經著火了,雪花與楚棣驚的跑到她的身邊,而火勢已經上了窗戶將簾子上的香囊瞬間吞噬,炙熱的溫度讓人渾身發燙,滾滾濃煙直逼門縫,嗆得三人不停的咳起來,阿雀使勁兒的拽開門鎖卻怎么也打不開,門被關的死死的,窗戶也被關死了,熊熊的大火包圍了整個廚房。
阿雀搬來了凳子朝窗戶咂去,想砸碎玻璃可奇怪得是竟咂不碎那老舊的玻璃,好像這窗戶是鐵塊,一陣陣的哐當哐當聲,震耳欲聾。
雪花與楚棣在濃煙中哭泣,阿雀慌的一身汗,心里麻亂好久沒有過這樣的不安,短短的幾十秒內兩個小家伙已經倒地昏迷。
阿雀的心跳的飛快:“楚棣雪花!快醒醒。”
廚房里熱的可怕,阿雀頭暈眼花好害怕自己也要倒下到時候誰來救他們,內心的堅強一遍遍的警告自己要活下去,阿雀憑著身體僅有的力氣對著窗戶奮力的嘶喊有沒有人快點兒來救人,但是濃煙嗆得她很快撐不下去了緊急時刻她注意到身旁的水龍頭,一鼓作氣趕緊拿起桌上的菜刀朝水管上砍了去,幾刀下去只聽嘭得一聲巨響,水管瞬間爆裂了!
水一下子噴了出來,而怪異的事情再次出現了,水龍頭里的水突然一下子變得猶如濤濤洪水那般狂野爆發。
阿雀被嚇愣住了直接被沖到了一旁,沒一會兒洪水沖開了窗戶將門也沖跑了,水瞬間淹沒了廚房而所有的東西都被沖了出去,劇烈的洪水聲貫穿了周圍的一切聲息,當阿雀睜開眼時以是黑夜降臨,眼前躺著雪花和楚棣,他們都還活著。
眼前的廚房成了一片搖搖欲墜的破屋子,抬頭間只見繁星滿天閃閃發亮,沉靜的周圍仿佛在告訴她這是一場夢。
一輪明月將黑夜照的通透,連周圍的樹木也能被清晰瞧見,樹梢處忽然點點閃亮,一眼望去猶如眨巴的小眼睛,原來是許多的螢火蟲在相聚。
阿雀疲憊的輕嘆了再嘆,扭頭間只見雪花和楚棣已醒過來了,別看是楚棣是個男孩子可是卻怕黑的很,他一把摟住了阿雀的胳膊用輕緩得聲音問道:“姐姐,怎么周圍黑乎乎的,我是死了嗎?”
阿雀摸了摸他的小腦袋,回答道:“沒有,大家都沒有死,都活著,只是現在是夜晚。”
說完,阿雀忽然注視到一旁的雪花,見她一動不動的好像再看什么東西。
阿雀輕問:“雪花,你在看什么?”
然而雪花卻沒有回答,起身慢慢走向一棵桂花樹下后停住了腳步。
阿雀和楚棣很是迷茫,卻聽雪花在說話,但是樹下卻是無人,阿雀感覺不對頭和楚棣一起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