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程,你回來怎么也不說一聲,要不是蕭曉回來,你打算坐在門外多久?”剛進門的白緗韻一見到程紫便急忙放下手中的包包,換了拖鞋,朝沙發(fā)上的程紫走去。
程紫靠在沙發(fā)邊上昏昏欲睡,聽到門口的關(guān)門聲還有窸窣腳步聲,才睡意惺忪地坐直起來。“緗韻,你回來了。”
白緗韻為她整理了貼在臉頰上散發(fā),輕撫她肩,把她的身子轉(zhuǎn)向自己,“怎么你看起來比我這上了一天班的人還要累啊。到底為什么辭職?林總說,你招呼也不打,就一個人回來了。還特地寄了辭職信給我,有什么不能當面說,非要這樣?”
“這份工作我越來越覺得吃力,越來越勝任不了,我想我也應該承認自己的無能,找一份安安穩(wěn)穩(wěn)的工作比較好。”
“這不是你的理由,要放棄怎么一年多前不放棄,現(xiàn)在說這,難道是你出差的這些天,遇到了什么事?難道是戴銘?”
程紫木納的看著她,提起這個名,勾起無限的憂郁。
“你不用這樣看著我,林總說了,飯局上戴銘也在,我猜想應該跟他有關(guān)吧。就算有什么不順心,你也不該拿工作來賭氣,很不值得。”
“我真的不是因為他。我是對我自己失望,看你們每一個人,都過得很好,想過的生活都掌控在自己手中,可我不行,我永遠都是那最差的,永遠都要依靠別人。”
“你又自卑了,在你看來別人過得好,可你卻不知別人苦難的一面。人生就像電影,有歡樂也有淚水,就看最后你記住的是歡樂還是淚水。若是記住了歡樂,你就會覺得這是一部輕喜劇全劇,充滿了輕松快樂,若是記住了淚水,你就會覺得這是一部悲傷劇,黑暗色彩占據(jù)了所有,讓人陷入無盡的陰霾里。所以,不要把自己陷在里邊,想想快樂的事,困難總會過去的。”白緗韻一直在安慰程紫。
這些天,程紫聽到的大道理也不少,安慰的話總旋繞在耳邊,可就是無法平息心中的焦慮。在白緗韻的一再追問下,她把孟子希說的那些事都說了出來。
白緗韻站在落地窗邊,來回踱步,思慮很久后才道:“你就這么相信孟子希的話嗎?別忘了,你跟她還在競爭著組長的職位,你若退出了,對她來說可是好事。再說,從前她對你就不怎么友好,她那副阿諛奉承的假面嘴臉,你又不是不知道,怎么還會相信她?”
“她說得很真實。我想來想去也覺得是這樣。我只是沒想到,一直誤會了孟子希,董馨媛才是隱藏最深的人。”
“董總?cè)羰菦]有些手段也坐不穩(wěn)現(xiàn)在的位置,只是我不相信她會犧牲你去承諾戴銘來換取她的利益。孟子希的話也不能全信,畢竟事情總有兩面性……”
還沒等白緗韻說完,程紫著急的否定了她的話:“你不用再為她說好話,我知道她也很器重你,他們凌氏一回歸就立馬提拔你上總監(jiān),在你心理更多的是感激吧。你們之間沒有什么利益相爭自然不會央池到你,所以你不相信她是這樣的人。再說,孟子希是不好,可她再怎么不好也是寄人籬下的角色,豪橫不到哪去。”
白緗韻看了看程紫,無奈地眨了眨眼。“好吧,我們再這樣相爭胡亂瞎猜也不能怎樣。這事我會去弄個清楚,別再胡思亂想了,把你細碎的憂愁暫停關(guān)掉,今晚你就好好在我這吃飯,哪也別去。辭職信我先幫你收著,等你哪天調(diào)整好狀態(tài)了,再來上班。”
“謝謝你緗韻,我不想為難你,若是我一直不去上班,公司那邊你也不好交代。還是幫我交了吧,我明天就去辦手續(xù)。”
“你真的想好了?真的決定要辭職?你舍得這些年一起奮斗的同事嗎?你舍得認可你的那些客戶嗎?”
“在溫特,我真的待不下去了,特別是一想到還要面對董馨媛,我就頭皮發(fā)麻。”
白緗韻輕拍了她的肩,很理解她現(xiàn)在的心情,“被人利用”這件事對誰都是很大的打擊,更何況像她這么柔弱的性格。“好吧,我尊重你的決定。要不這樣,我看蕭曉那邊有什么合適你的工作,讓他給你介紹一個。”
“不麻煩了,我想趁這時間好好休整自己,出去學習學習。”
“出去?你已經(jīng)想好去處了?”
“還沒,走一步是一步吧。”她確實沒想好接下來的去處,只是不想再待在這個城市,不想再與戴銘碰面,哪怕是渺小的幾率也不想有。同在一個城市難免不會碰面。戴銘那晚對她做的事,她并沒有告訴白緗韻,她不想再提起那一晚,更不想過多的人知道這件事,就如白緗韻說的,記住快樂的事,才不會活在陰霾里。
白緗韻看著雙眼無神的程紫,無奈的嘆了嘆氣,知道這個時候是勸不動她的,便不再說。只是把她帶進房間里,讓她安心的睡一覺。“你先在這睡會兒,飯做好了我再叫你起來。”
“不如我?guī)湍惆桑愎ぷ髁艘惶爝€要忙乎做飯,我卻什么忙也不幫,不太好。”
“不用不用,做飯這事哪需要我,蕭曉一個人就行,我就在這陪著你。”
程紫很是羨慕白緗韻,人美又能干,有男人愿意為她下廚討她歡心,對象還是蕭曉這樣身份的區(qū)域副總,在她看來,白緗韻的人生確實很完美。“你們什么時候走到一起的?你們現(xiàn)在住一起了?”
白緗韻點點頭,臉上藏不住的幸福。“愛情這事還是順其自然,別想太多,別顧慮太多,隨心而走,總會看到屬于自己的那道光。”
“也不是所有人都如此。”程紫低落的說了一句。
“程程,我本來不想跟你提起,可你總活在你的自卑里,這樣怎么行。你不是沒有人愛,至少你還有父母,還有我們這些朋友,如果你覺得這些都不夠,還有一個莫愷倪。”白緗韻停頓了下,看了看程紫的臉上,露出少有的波瀾,又繼續(xù)說:“這些天,不單是我到處找你,還有莫愷倪。我們的電話你都一概不接,你知道他有多擔心你,為此他還找到了林陽,與他大打出手。我是第一次看他這么躁動的一面,平時的他都是冷靜沉穩(wěn),遇事從不沖動。唯獨這一次,他知道你一個人先回來,又不回公司上班,還找不到人,才這么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