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婦人不敢?!?
花媽媽慌忙站起,將座位讓給了蘇運。
蘇運心中暗想,朱高熾如此溫和的人竟然還會耍脾氣,肯定是因為那天花媽媽做的太過分了。
坐下來當賓客吃席的感覺……真好!
朱高熾身份已經拆穿,但是別人并不知道她早已猜測出胖子的身份,便她假意問道:“江兄為何自稱世子?難道……”
蘇運用手帕捂住面部,浮夸地驚訝表演著,“之前多有得罪之處,還請世子恕罪?!?
——
漢王和牡丹不約而同皺了皺眉,想笑又憋了回去。
這矯揉造作之態……蘇運自己都受不了。
朱高熾正喝著酒,差點吐出來,但還是勉強笑道:“無妨?!?
聽到“無妨”二字,蘇運松了一口氣,夾起一塊紅燒肉吃了起來。
她還是很注意形象的。
畢竟那么多人在,她可不想被人家笑著說是只知道吃的丑丫頭。本來就長得丑,吃相再難看,就真的是丟死人了。
朱高熾見她小口慢嚼,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妙人姑娘怎么文雅起來了。想當日那一口可是……”
“世子吃飯,無須多言。”
蘇運趕忙打斷他的話,這朱高熾怎么嘴巴沒個把門的。當著漢王這個大帥哥的面前竟然這么揭她的底,她還要不要面子了。
朱高熾眨眨眼,知道自己多言了。
他趕忙道:“當日姑娘不嫌本世子,還為了本世子挨了打。這些情分本世子可是不會忘記的,來,敬姑娘一杯!”
漢王聽聞,英眉一挑,“哥哥此話怎講?”
朱高熾瞥了一眼席上戰栗的花媽媽,還是給她留點情面吧“二弟,此事已過,不提也罷。”
漢王也不再追問。
他只是笑笑。
哥哥素來脾氣好得要死,幾乎從未和別人拌過一句嘴,這次竟然這么看不慣話媽媽,那肯定有了讓他極為生氣的事情。
不如順水推舟,送他一個人情。
忽的,朱高煦笑了笑。
“花媽媽,這些個胭脂俗粉真是蠢物,你看看,將那些個曼妙舞姿演成了什么模樣……”
他指了指那些伴舞作樂的歌姬,用一種極其貶低的口吻評價著沖他拋媚眼的舞姬們。也不怪他說話難聽,其實本來就跳得不怎么樣。
花媽媽見漢王不滿意,慌忙跪了下來。
“是玉春苑的丫頭們粗淺福薄,入不了世子的眼??蛇@都是玉春苑里跳舞最厲害的歌姬呀?!?
朱高煦佯裝怒道:“胡說不成,跳成這樣,哪里就最厲害啦?”
“那漢王意下如何?”花媽媽哆嗦的話都說不全了。
聽口氣,這漢王分明就是在找茬。
“你跳!”
“小婦人不會呀……”
“讓你跳,你就跳!”
蘇運內心已經狂喜,實在想象不出花媽媽跳舞的樣子,但她還是裝作十分正經的模樣。
要是被人看出來她幸災樂禍,那以后又要被穿小鞋了。
“是不是花媽媽覺得世子和本王配不上欣賞您的舞姿?”
“小婦不敢!”
“那還不跳?”
“是……”
音樂起,風聲立?;▼寢屢蝗骋还盏負u搖晃晃跟著旋律舞了起來,正值初秋,飄飄落葉點點撒下,與花媽媽那僵硬的胳膊形成了鮮明對比。
蘇運看的想要大笑,這花媽媽也有今天。
可她還是憋住了,剛剛有個小丫頭笑出了聲兒,她就看見雙雙拿著那雙大眼狠狠剜了一下那小丫頭。
蘇運憋著笑想道:“這小丫頭可能要倒霉了,雙雙不告狀,我都不行蘇!”
朱高熾見弟弟為自己出氣,心中也欣慰了一陣。
但見這花媽媽臉羞得通紅,他似乎有些看不下去了。好歹這老女人也比他們大個許多歲,雖說是極下賤的青樓之人,那也是要些臉面的。
“漢王,差不多得了吧。”
牡丹也看不下去了,這樣真的是怪羞辱人的。見場上沒有一個肯開口說情的,只好由她來求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