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飛楊對東方綽兒道:“東方公子怎么樣了?”
東方綽兒道:“順利的話,用了續脈丹一個時辰就可以完成續脈,小叔是劍傷,經脈受傷部位比較難周整,但以他的修為,應該沒有問題。之后休息兩天才能動,半年內不得動用法力?!?
諸葛笑又湊過來:“哎!那個黑衣殺手究竟是怎么死的?不會是你們兩個吧!那是金丹殺手???”
東方綽兒看了秦飛楊一眼:“應該是被一個修為更高深的人擊殺的,而且對方修的是火性功法,當場一掌毀尸滅跡。我當時被黑衣人掌風震暈了,醒來后聽秦飛楊說的?!?
“?。 敝T葛笑轉頭看向秦飛楊:“看清來人的樣子沒有?能一掌滅掉金丹境的很有可能是元嬰修士,那都不是無名之輩??!”
秦飛楊道:“我當時被黑衣人掌風掃到,撞到了身后的樹上,震的頭暈腦脹、兩眼昏花。模糊中看到一個灰衣白發人突然出現,攔住了黑衣殺手,一掌揮出,一道火柱撲向了黑衣殺手,隨即黑衣殺手發出幾聲慘叫,不一會便灰飛煙滅,啥都不剩了?;乙掳装l人似乎在我們身上掃了一眼,便瞬間消失了。具體長相我也沒有看清。”
“就這樣?”諸葛笑摸摸頭嘆道,“那可是救我們命的人吶!豈不是我們想報恩都找不到人?”
“也許別人只是順手為之,不肖于我們的回報?!鼻仫w楊接話道。
諸葛笑點點頭:“還真有點隱士高人的風范。不過什么人能不肖于東方和諸葛兩大家族的回報呢?”
東方綽兒和秦飛楊都沒有回應。
這套說辭是秦飛楊教東方綽兒的,讓東方綽兒替他保密。說這是他保命的手段,說出去了,就沒了。
人家好歹救了自己的命,東方綽兒也不好意思不答應。于是就有了這套說辭。
一個時辰之后,見東方無述睜開了眼睛,東方綽兒上前問道:“小叔,經脈續接的怎樣?”
東方無述開口道:“經脈已經續接好了,應該還需兩天時間鞏固修復,我剛才也聽到你們的談話,那個黑衣殺手已死,以無影門的行事方法,肯定能快速鎖定這里,我們需盡快離開??墒俏椰F在不能動,只能用擔架抬著穿過無越山了。這就要麻煩諸葛兄和秦兄弟了。
秦飛楊本來是被他們要挾而來的?,F在也算是和他們共患難的了,黑衣人被殺之后,他完全可以走人。但是人家依舊陪著綽兒回來了,這份情要記。所以東方無述也就沒把他當下人,隨即稱呼其秦兄弟。
秦飛楊朝東方無述點了點頭。經過這些天的接觸,他覺得東方叔侄行事作風還是比較有風骨的,不是那種無底線的人??赡苁请[世家族子弟的原因,經歷不多,做事難免有點顧前不顧后。也許人家根本不用太多考慮后果吧。
諸葛笑嘟囔道:“老子這次差點被你們拖累死,東方無述,你可記著了,欠老子一條命?。∫院笥鍪驴梢蛑献?。否則就是忘恩負義。”
東方無述聞之沒有做聲,他現在還不能動,傷口早就不流血了,之前因筋脈修復,沒有做處理,此時東方綽兒給他做了簡單包扎。
秦飛楊和諸葛笑二人,用劍削了幾根木棍,諸葛笑拿了些布匹出來,就往上纏。秦飛楊見狀:“這樣不行,太軟了,不能固定他的手腳。”
隨即接過木棍,用削下的樹枝,挑出一些有韌性、粗細合適的,稍加處理,便開始忙活起來。
諸葛笑只能在一邊呆看著,看到秦飛楊先將幾根木棍拼成一個人體大小的長方形,用細樹條捆綁固定四個角,再將兩個粗一點的長樹條,等距放在兩根長木棍中間,然后用細一些的樹條在木棍和粗樹條之間穿梭編制??粗鴺錀l在秦飛楊手中擰、拉不停,甚是熟稔,不像是第一次做這種事。
不一會兒,一個精致、穩固且彈性適中的擔架就做好,甚至還根據東方無述手腳的情況做了特殊裝置,用來固定手腳。
諸葛笑有點不敢相信:“這你也會?”
秦飛楊笑道:“你要相信,有些人天生就是:學什么都是一看就會,甚至不看也會?!闭f完,拿著擔架朝東方叔侄走去。
諸葛笑撇撇嘴:“你就吹吧你。”隨后跟了過去。
二人將擔架放好,諸葛笑施法將東方無述的身體平托起來,平穩的放在擔架上,秦飛楊幫忙固定好手腳。兩人抬起來試了試,幾人確認人沒問題。然后決定立即出發。
進入無越山,跟正常山沒啥區別,就是石頭較多,草木不多,也不高,山勢平緩,給人感覺有點荒涼。
可能是經過的人多,山路經過修整,又是穿峽谷而行,也不用爬上爬下,走起來也不算費力。
兩人抬著擔架,諸葛笑是個修士,這樣的體力支出對他來說沒有什么壓力;秦飛楊雖然也是身體強健之輩,但和諸葛笑不能比,抬著一個人,還要盡可能保持平穩,時間長了還是有點吃力的。
走了一個多時辰,秦飛楊已經氣喘吁吁,頭上冒汗。
諸葛笑笑道:“你行不行啊!這么點路就累成狗了。唉!還是太虛了?!?
秦飛楊懶得和他廢話。
東方綽兒見狀,過來伸手接過秦飛楊手中的擔架。
諸葛笑又念叨:“我去,你一個大男人,自己都撐不住了,讓女人替你。好意思?”
秦飛楊看了看東方綽兒,落后兩步呵呵一笑,低聲道:“一會兒你會感謝我的。”
諸葛笑哼一聲:“我感謝你個...”諸葛笑一看前面的靚影,下面的話說不出來了。
秦飛楊原來抬的是前面,諸葛笑在后面,現在換成了東方綽兒,看了看那靚麗的背影,自己跟在后面,這感覺似乎挺不錯的,因而話到嘴邊卡住了。
諸葛笑隨即不再言語,給秦飛楊一個大家都懂的眼神,樂滋滋的跟在后面。
走在前面的東方綽兒就覺得有點怪怪的,那兩個人在后面嘀嘀咕咕,肯定沒什么好事。
東方無述躺在擔架上無語,閉目養神,實際上是在盡可能控制身體姿勢,減少晃動對手腳經脈的影響。同時施法滋養損脈,以求恢復的快一點。
午后的山林,到處綠綠蔥蔥,陽光透過重重阻礙,星星點點的撒在地上,偶爾有鳥聲傳來,清脆婉轉,空氣清新,一陣風來,讓人倍感清爽。
幾人剛剛死里逃生,穿過無越山,就徹底遠離了危險,心情也輕快不少。伴著一路風景,感受生命的美好。
秦飛楊看了看抬擔架的兩人,打趣道:“看在你們兩人辛苦的份上,我給你們唱一段,解解乏,怎么樣?”
“吆!你還會唱曲?來一首,唱的好本少爺有賞?!敝T葛笑笑道。
東方綽兒也接話道:“好??!讓我們見識見識力壓天月國第一才子的秦三少的本事。”
秦飛楊清了清嗓子:
樹上的鳥兒成雙對,綠水青山綻笑顏;
順手摘下花一朵,我與娘子帶發間。
從今再不受那相思苦,夫妻雙雙把家還。
你養豬來我織布,我挑水來你澆園;
草屋雖小能抵風雨,夫妻恩愛苦也甜;
你我好比那鴛鴦鳥,比翼雙飛在人間。
一曲天仙配,相當應景,外加秦飛楊的男中音,曲調迥異清新,唱起來又郎朗上口,讓二人很有新奇感。
東方綽兒一時惘然,問道:“這首曲子曲調、曲風都很新奇,沒聽過,你編的?”
秦飛楊厚著臉皮道:“閑來無事,偶爾為之。”
諸葛笑道:“聽是蠻好聽的,這首曲子一定有故事吧?”
秦飛楊隨口道:“其實也沒什么,就是一次在山中游玩時,碰到一對年輕夫妻。二人在山道旁休息,男的采集了一朵鮮花插在女的頭上,女的當下兩眼放光,正欲投懷送抱,結果被我們給撞上了,一時嬌羞不已。我們也是無聊,上前詢問:原來男的本是一個屠戶,女的是一富戶家的小姐。屠戶每月給富戶家送豬肉,偶然一次相遇,二人一見面均被對方所吸引,便一來二往的勾搭上了?!?
“什么叫勾搭上了,你講話怎么那么難聽?。 睎|方綽兒不滿道。
“呵呵!行行行,二人一見鐘情。”秦飛楊繼續道:“便開始偷偷私會。可是二人都清楚:富戶是不會同意自己的女兒嫁給一個屠戶的。于是二人便決定私奔,后來二人偷偷跑了出來,找了一個陌生的地方開始他們新的生活。男的養豬殺豬種田,女的也學會了織布做飯,日子雖然清苦,但也幸福。他們兩人經常抬著豬肉穿過山林去集市販賣,每次回家的路上,也是他們最快樂的時光。我們碰見的那次,就是他們從集市回家的路上?!?
秦飛楊接著說道:“當時我即興便做了這首詞曲。怎么樣,有才吧?”
諸葛笑看了看前面的東方綽道:“我明白了,恩愛的夫妻兩人抬著擔架走在風景如畫的山路上,其他都好,就是這擔架和豬肉有點煞風景,只有回來時才是最好的時光。”
“你才是豬呢”東方無述不知何時醒來,對著諸葛笑笑罵道,接著又看向秦飛楊:“秦飛楊,你個王八蛋,你胡掐什么詞兒,暗喻我們幾個?老子受了點傷,躺個擔架,就成豬了?”
“那里那里,我就是說了些往日趣事,你怎么還當真了呢!”秦飛楊忙道。
經東方無述一提醒,東方綽兒和諸葛笑才意識到,什么詞啦、曲啦、故事啦都有可能是這小子編的,否則怎么可能這么應景呢?
東方綽兒心中不由驚嘆,隨便一個應景的謊話都能編的如此精彩,詞、曲、故事無一不好,搞的她差點都信了。尤其是那曲調,新奇、悅耳。怎能想到這是一個人隨興唱出的。沒有任何波折或斷音,圓潤如玉,剔透入心。想著不由看了秦飛楊一眼。身材挺拔,堅強有力,臉上棱角分明,皮膚稍黑,唇厚齒白,鼻梁高挺,星目劍眉,乍一看還是挺英武的。就是那常常亂轉的眼睛,給人感覺有點輕浮。
諸葛笑在旁邊抱怨道:“為什么給老子按個屠戶的身份,我有意見?!?
“以屠戶的低賤身份,還能獲取富家小姐的歡心,才能更突出你本人的不凡,你說是不是?”秦飛楊忽悠道。
諸葛笑一頓,立即眉開眼笑:“好像是這個道理,行,這個身份必須是我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