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再見故人
- 元末群俠傳
- 文刀義
- 2813字
- 2019-10-29 02:04:39
夜晚繁星閃爍,月光直逼草原之地,使得這樣的夜晚顯得格外明亮。
蒙古包內,燭光明頂,兩人溫酒而坐,一男子舉杯說道:“初九兄,來我倆滿飲此杯?!?
只聽一人應合地笑道:“友諒賢弟請!難得今日與你相聚,定要喝個痛快?!?
兩人一樽接一樽喝著,不下一會兒功夫,杯中之酒卻已寥寥無幾。
二人煮酒開懷暢飲,笑談古今。伴隨酒意的麻痹。
陳友諒深嘆一口長氣,嘴中吟唱一句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消愁愁更愁,可恨、可悲、可嘆吶!
見其郁郁寡歡,深知他滿腔熱血,畢生才華無處展,恐會遺憾一生。
嘆道:“哎…賢弟又何出此言!想我大宋亡國至今,從未受到如此屈辱,只恨賊子當道,圣上昏庸至極,不錄我漢人之重用,即便滿腔抱負,赤子之心,卻已無處施展,我倆當初曾想投靠朝廷彰顯能耐,終被棄之,最后也只得流于關外,牧馬放羊,做一平凡人。”
聽完心中怒火難以壓抑一掌拍到桌面,掌心瞬間穿透木板,又覺有些失理,將手拿出可清晰的看到桌面被拍打的掌匡。
怒斥道:“呸!什么鳥皇帝,只得貪圖享樂,即不量才而用,也不曾為天下黎明百姓著想,早晚也必將是亡國奴?!?
話語觸動人心,另其豎起指母贊道:“當今之世,真隱著少,有德者寡,而趨炎附勢的小人比比皆是。如賢弟這般正氣凜然之人,恐世間屈指可數!”
聽得他哈哈笑了一聲,說道:“兄長說笑了!只恨朝廷將我漢人拒之門外,有才之人無處安放,只得顛沛流離,各尋安身之所。”
“當今局面不是你我所能掌控,罷了、罷了、不提了,隨之而去吧!”說完兩人端起酒杯碰撞一番飲至肚中!
國家興亡匹夫有責,兩人也只得怨恨懷才不遇。
過至許久賬外急促走來一女子,他直奔朱初九身旁,指戳他腦袋說道:“你這死鬼,整日把酒言歡,成天里怨這怨那的,如此夜深,孩子未曾歸來,你也不尋覓一番。”
入廁而歸的陳友諒見此情形只得笑說道:“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嘉興紅娘夜叉!都嫁與了兄長,嫂嫂的脾氣還是如此的躁動,哈哈……”
紅娘來得急促,卻也未曾發覺夫君與友飲酒。竟顯得自個兒甚有些跋扈!
玩笑道:“閉嘴!瞧笑得如此歡喜,你女兒也跟著不見了?!?
“大嫂不急,興許他們在外玩得歡了,才逗留許久至今未歸,您不必過于擔心!話說我也許些時日未見凌霜,心中真有些掛念。”
紅娘戲說道:“你倒好,來到漠北拜起了什么國師為師傅,成日跟他習武傳教,卻把凌霜扔于我這兒不管不問,到底你是不是他親爹,這孩兒自小便失去娘親,你再不多陪伴于他,恐以后便不得與你相認?!?
聽聞此番話語,這兩年以來未曾陪伴女兒身邊,也不曾教導過她,心中不勉有些愧疚。
拱手秉承說道:“這些時日勞煩兄嫂照顧小女,您對霜兒的厚恩,友諒無以為報。”
紅娘搖搖頭只是覺得這話有些客套,不為搭理。紅娘也當屬女中豪杰,多年未見夫君好友,便也陪同一起入席而聚。
忽帳外傳來幾下輕盈的腳步聲,揭開帳幕凌霜淚珠早已濕潤雙眼。
便喊道:“爹!”
隨即向陳友諒懷里撲來。
說道:“多年不見爹爹,您可有想念霜兒?”
他手撫順著女孩長發道:“有…為父甚為掛念,霜兒長高了,也變漂亮了。”
女孩許久不見父親竟啰嗦得緊,在父親懷里支支吾吾地叨擾個不停,瞬間賬內盡是父女倆歡喜的嘮嗑聲。
陸續兩孩童剛走進賬內,紅娘一手擰著重八耳朵斥責道:“臭小子,把凌霜帶到那里去了,這么晚了萬一遇到危險怎么辦?”
突然一句慘叫聲伴隨帳內:“娘…疼、疼、疼…”
凌霜見狀,起身拉住紅娘手腕說道:“伯母,不怪重八哥,是我讓他們陪我看夜晚的星星,故而遲遲不回,讓您擔憂了!”
紅娘甚知凌霜有意袒護,三人已平安歸來,便不再追問。撫摸著她小腦袋微笑道:“霜兒真懂事!”
過許些時候,帳外傳來一陣馬蹄嘶吼聲,那人跨下馬背走進賬內便道:“果真在此,師父差我前來喚師兄前去,說有事吩咐于你,還請務必立刻前往?!?
只是覺得奇怪:“這么晚,師父為何事喚我如此著急?”
那人便道:“我也不知何事,事態緊急話不多說你趕緊起身走吧!”
也不知何事便回應了一聲“嗯”
說完即刻轉身瞧著朱氏夫婦說道:”討擾許久,我也該離去,霜兒就有勞兄嫂照顧了。”
剛相遇又要分離,女孩極為不舍,撲到跟前緊抱著父親說道:“爹爹就此離去,便不知待到何時才能相聚,霜兒也許些日子未見太師父,甚是想念。可否帶女兒前去探望,我定不會耽誤您要事。”眼中充滿渴望奢求之意。
陳友諒沉寂半晌,遲不言語。
朱初九見狀便說道:“賢弟你就隨了他吧!難得霜兒如此誠心孝順!”
聽完這番話,才勉強答應女孩的請求。
凌霜這才蹦蹦跳跳欣喜萬分,擺手向阿基、重八道別后便與父親策馬奔騰而去。
夜深人靜,父女二人伴隨著馬蹄聲行至大召寺外,周圍漆黑一片,甚有些陰生恐怖,一陣陰風襲來,凌霜只感覺后背涼颼颼的另她不寒而栗,使得他緊緊抓住父親的手。
陳友諒側頭望了他一眼笑道:“別怕”
兩人逐步緩緩來到寺內,步入大殿之中唯有一排細微的燭光,火光雖小卻能照亮整間殿堂,這讓凌霜不安的心靈得以平復下來。
放眼望去佛前靜坐一老者,他身穿紫紅僧裙,雙手合十盤膝坐于蒲團之上。
女孩本想往前奔去抱住僧人,給其驚喜,可見其打坐,靜如止水,如坐針氈不便叨擾。
微言贊道:“太師父真乃一位得道高僧!”
達爾巴小耳微動,忽有動靜,睜眼瞧來,見眼前女孩機靈得緊。緩緩靠近,問道:“友諒這她是?”
女孩嬉笑著搶說道:“太師父我是霜兒呀!才兩年功夫你怎把我給忘了!”
聽完老僧不禁打了個嗝,敲了下自個兒腦袋笑說道:“哦…原來是霜兒?。∪死狭四闱莆疫@記性,不頂用了!”
凌霜隨即說到:“我瞧太師父老當益壯,精神得很!”
老僧上下打量著女孩,雙手撫摸著小臉蛋兒,像是如同見故人一般,瞧著勝似眼熟。
他嘴角上揚雙眼咪笑著說道:“嗯…像、真像、實在太像了!”
女孩聽著竟有些糊涂!抬頭看了一眼父親,問道:“爹爹,太師父說我長得像誰啊!”
一時間竟也不知師父言語何意,搖頭道:“為父也不知!”
瞧著父女倆滿懷些疑惑,豁然大笑道:“他與霜兒如出一轍,聰明伶俐,俏皮可愛,頗有靈氣!她算得是我小師妹,江湖人送外號“小東邪”,師父在世時對她極度喜愛!只是多年未曾與她有過往來,也不知她現在安樂否!”
凌霜嘟嘟囔著小嘴調侃道:“太師父如此贊美自己的小師妹,想必您喜愛她定勝過我之多!”
見凌霜取鬧,說道:“霜兒!不可無禮?!?
老僧搖手擺動輕盈笑到:“哈哈…不打緊,不打緊,你有如此俏皮可愛的小女,夫復何求?。俊彪S后大笑轉身盤膝靜坐于蒲團之上。
陳友諒也席地而坐,方才問道:“師父你急喚我而來,不知是有何事吩咐。”
“哦…剛與霜兒聊得甚歡,倒差點忘了!我接到消息,朝廷有旨傳來,現已到東營駐扎!你安排一下。明日與我接見?!?
陳友諒沉寂一響說道:“師父放心,一切交與徒兒!若無其他事,我便帶霜兒回去歇息了?!?
“去吧!好生照顧霜兒!”
凌霜和太師父道別后與父親揚長而去。
夜深人靜,寺中人早已入睡唯獨陳友諒側枕難眠,暗想見朝廷命官,若有機會謀個一官半職,便能展現自己一身才華與抱負,即能光宗耀祖,也不必守于這荒蕪漠北之地。
能讓霜兒快樂無憂地成長,拙荊在天之靈也會感到到欣慰。
若是如此該有多好!諸多想法,卻是他心中之梗,無法釋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