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紡,那些小姐太太們都送出去了嗎?”
裴宓拍了拍身上沾染的灰塵,眉眼銳利地問道。
“報告少帥,已經全部安全送出,請少帥馬上跟我們離開吧。”
整個朱花園主樓內已經煙塵滾滾,再不離開,廷紡怕會有有心人趁機對少帥不利。
“嗯。”
裴宓頷首,“另外務必查清楚這場火災的起因。”
“是,少帥。”
裴宓直接就著這個姿勢將宜瀾給帶回自己的車子上。
“今日多謝姜少帥。”宜瀾臉色還有幾分蒼白,嗓音確實極為的好聽,也難怪能夠在這么多的競爭中脫穎而出。
“不用,日后你就跟在我身邊吧。”
裴宓直接表達自己的要求。
宜瀾詫異地抬起頭,指尖稍微顫抖地看著裴宓,“姜少帥,這不合規矩吧。”
裴宓轉身,捏起宜瀾的下巴,“在這渝州城,我就是規矩。”
宜瀾長卷的睫毛輕輕顫抖,像是要劃開破冰上濃霧的迷離,氤氳得模糊。
“姜少帥要我又有何用。”
宜瀾慢吞吞地開口,“在下不過一個戲子罷了,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無論文武,皆不精通。”
裴宓抬手,替宜瀾將散亂在額前的碎發撥開。
“美人宜室宜家,何須耍文弄武。”
宜瀾不知道是被裴宓的話給嚇到,還是被她的動作給驚到。
整個人動作幅度很大地往后面一縮。
“少帥!”
裴宓笑著坐回位置上,靠著鋪著柔軟虎皮的椅背,眸光隱隱有些泛散。
宜瀾偏頭收回視線的時候,余光里全是身邊青年似笑未笑,不及眼底的模樣。
“少帥當真要帶我會回去?”
宜瀾半垂著眸,“你不怕到時候被眾人非議,堂堂少帥不務正業……”
“呵。”
裴宓意味不明的笑道,眸光悠長深遠。
她在笑什么?
宜瀾不知道裴宓唇角的笑意是什么意思。
只不過對方堅決的態度他還是知道的,這件事根本沒有自己反悔的余地。
宜瀾晦暗地自以為隱秘地偷偷打量著裴宓。
放在胸口早已經溫熱的匕首似乎再一次發涼。
“我只是覺得你沒有拒絕的必要,跟著我,難道會比你在那里唱戲還糟糕?”
裴宓眸色冷清地看著宜瀾道,“跟著我,只唱戲給我一個人聽,難道待遇會比你在大庭廣眾之下賣藝求生來得差?”
宜瀾蠕動雙唇,他不得不說裴宓的話很有誘惑性。
不管是只唱給一個人聽,還是唱給全城的人對他來說有什么差別。
亂世之中,只要能活下去,便足矣。
“少帥帶我回去,當真只是要聽我唱曲?”
宜瀾小心翼翼地問道,曾經也有人說要養著他,只不過對方不僅是要聽他唱曲,還想對他……行茍且之事……
“不然呢。”
裴宓淡淡反問。
“那好。”
看著宜瀾輕輕松了一口氣的模樣,裴宓在心底輕哂,還真是天真。
進了少帥府,還不得是真正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生死全憑他人。
想到這個場景,裴宓眼底的笑意更濃了。
似乎對于對方即將露出的恐慌的神情甚是期待。
姜府
“少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