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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開學補考是件大事,呂劍如若再掛科,按理說畢業無望。他隱隱覺得父母最近非常忙,無暇關顧自己,他也懶得靠他們管,有些事兒拿錢能擺平,干嘛要跟他們廢話,而且還得挨訓斥!況且已經給了他足夠的費用。

補考這天,花錢雇來的替考人員出乎意料的被老師發現了,而且被一點情面都不講的收走身份證,攆出考場。在考場門外正在祈禱平安的呂劍被傳喚了……

當班主任告訴呂劍,要去學校教務處的時候他心里舒了一口氣,因為教務處的那位伯伯在飯桌上遇到過三次,從言談表現,明顯和爸爸私教不錯。

他到教務樓徑直去了處長辦公室,敲了敲門,聽里面傳出“請進!”的聲音才進去。

“伯伯好,是我!”呂劍微笑著。

本來在低頭寫著什么的處長,聽到有人在叫勃勃,立馬停閉抬起了頭,眼神分明有片刻遲疑,然后又一本正經的邊低頭寫東西,邊淡淡應了一聲:“哦!你先坐。”

“好!伯伯,您忙!”呂劍想不通昔日里這位在爸爸面前表現很殷勤的伯伯,今天怎么能對自己是這個態度,又一想,應該是已經有監考上報他找人替考的事,這位伯伯想看在爸爸的情分上,意味深長的教導他幾句。

呂劍暗暗提示自己,一定要穩住,有把柄在人手里,人無非就是站在長輩的角度教育自己,也是為自己好……

但是好一段時間,這位伯伯都沒有抬頭,似乎忘記了自己的存在,呂劍有點兒忍不住了。他站起來,有點兒自由地在書柜處參觀了一下,背著玻璃,他有那么一下似乎看到這位處長不經意的抬頭看著自己的背影很不屑的皺了一下眉,他心里有些忐忑,也有些等不及,遂到桌邊又稱呼到:“伯伯,您還沒寫完呢?”

“怎么了,有著急的事兒?”處長并未停筆,也未抬頭,但是語言倒客氣。

呂劍本來想繼續客氣,但是又一想,本來就急,所以直接應道:“對,是有件著急事兒找您!”

這話一出,處長不得不抬頭了,他指指對面的椅子,示意讓呂劍坐下,又合上了筆套,一本嚴肅地說:“說吧!什么事?”

呂劍心里有點兒慌,他感到自己的事情自己可能沒有想象的簡單,還得讓他爸爸出面,但是又一想橫豎是爸爸的面子,自己說了他一定會先辦了事兒,再去要躬行賞也不一定。

“我這不是掛課了么,今早找人補考……”呂劍說了一半,發現處長的表情有點兒嚴肅,趕緊清了清嗓子:“我知道錯了,能不能讓老師通融通融,我以后再不敢了,一定改過自新!”

“作為一個學生,無論什么時候要把學習當做第一要務,掛課了了不要緊,補考是機會,如果補考不過……”處長喝了口水,然后繼續說:“可以重新學一次,咱們下次把他考過了,好不好?”說完從身后的掛衣架上取了包,準備出門的樣子。

“伯伯,伯伯,你等等!我是大事,真是已經被你們教務處老師給逮著了,要不也不可能來麻煩您!”呂劍趕緊站起來。

“小伙子,看在我跟你父親過去的交情上,我提醒你一定要好好做人,聽見了嗎?我們以后啃不了老,就得靠自己,再說只有靠自己最靠得住!咱們這是學校,不要一進老師辦公室就拉私人關系,這樣很不好!我有會,如果思想上還有什么需要交流的,我們改日好不好?”

呂劍沒能攔住處長,就趕緊給他爸爸打電話,可是怎么著也沒人接,心里一肚子不快活,這邊班主任已經來教務樓,看見呂劍沮喪的在樓梯側的窗邊站著,只是過去拍了拍肩膀示意跟他一起走,無其他責怨。走了幾步,班主任很和藹地告訴他問題的嚴重,并囑咐他今年是學風整頓年,一定要去誠懇認錯,風口浪尖不要成為教務處要樹立的典型,呂劍有一句沒一句的答應著……

羅綺娟在宿舍焦急的等待,走來走去,一會兒看看時間,一會兒打個電話,可是總是沒人接,都距離考試結束好一會兒了,還是一點消息都沒有......

“你能坐會兒嗎?晃的我腦子疼!”夏芳邊看著對面莫曉欣電腦上的韓劇,邊手揉著衣服。

“不行不行,我感覺不好,我眼睛直跳!”綺娟走得越來越焦急,一手叉腰,一手拍著腦門。

“至于嗎?”莫曉欣回頭瞪了綺娟一眼:“人好歹還有個爹在那兒杵著呢!你急什么?”

“快坐會兒吧,別著急了!”夏芳也安慰道。

“唉!他爸最近給他不但斷供了,而且還總不接電話,他媽也不管他!不知道出什么事兒了?”綺娟越說越焦灼,說著走到床邊換衣服:“我得去看看!”

“唉!關心則亂,關心則亂!”莫曉欣看著綺娟感慨著。

這邊綺娟三步并兩步的往補考的教室跑,另一邊呂劍已經沉不住少爺脾氣了……

剛推開教務處的大門,一位油膩的“地中海”夾著根煙,過來問完姓名就開始批評他,這類行為如何惡劣、品質如何低下,他幾次要狡辯,班主任都把他拉了下來……

呂劍看著班主任比自己都虛心的應和著:“對對對,雖然二十了,但畢竟還是孩子,這一點,我作為班主任回去教育,我們院里肯定也會讓他檢討。您看這事,麻煩還是壓一壓,他也知道自己錯了,立志要好好學習,把之前落的課都補上!”

“補上有什么用!你作為班主任你能替他嗎?完全要靠自律。再說,事兒一出我們就了解過了,他掛科次數已經達上限了!”油膩的地中海吸了一口煙,斜著眼睛看了呂劍一眼,呂劍沒好氣的朝一側歪過了腦袋。

油膩男用夾煙的手點著呂劍,繼續質問班主任:“你看!你自己看你這學生什么態度,這像認錯的嗎?像個能學好的嗎?平時就不是什么好貨!”

一向被呂劍譏笑為娘炮的班主任,今天讓呂劍感到了母親般的溫暖,他朝上扶了一下眼鏡腿,繼續賠著笑:“作為班主任,我也確實忽視了,這也有我的錯。這孩子就這樣,但是內心他是知錯的,這一點我保證!”

呂劍看著平常不善言語的班主任,今天為他居然這般低聲下氣,他不由自主的蔑視著眼前的油膩男。油膩男也明顯感到呂劍眼神中對他的厭惡和不尊重。

“看什么看?你要干什么!吊兒郎當的這德行……”油膩男厲聲厲氣的問呂劍。

班主任見狀就要把呂劍往身后拉,但是呂劍反而往前越了一步,把班主任擋在一邊,沖油膩男說:“老子就這德行,你看你這副慫樣,也配對老子指指點點?”

呂劍終于爆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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