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無？”白塢從滿天星花叢中站起來。

“嗯，我存在在你的每一個量子里，你眼前所見都是你的量子世界?！?

“什么？”白塢的雙瞳顫動。

……

“……我怎么會在這兒？”

“因為你身體里的量子強行介入時空，外面的時空暫時被凍結。”

“什么？”白塢眼角抽了抽，這活著，真是什么事都有哇！

“我想，你有很多疑問吧?！?

白塢挑眉，不可否認。

“也不是不能告訴你，虛無的確是你的量子組建的基因能量網，但我卻只是一組智能數據云端。我流淌在你的血液里?！?

“你……什么意思？”

“你有沒有想過，宇宙，也許就只是一個小小的細胞?！?

白塢全臉碼滿黑線，這是什么詭誕的想法？

那個女人繼續說，“宇宙，是一個有思維的細胞，每個星系時空都可以想象成它的細胞器，它能在特定的條件里創生文明。帶著這種猜想，我誕生在你母親的實驗下，是她賦予我量子思維，而我可以讓你的每一個量子都擁有思維。而這個量子世界，也是她為你創造的?！?

白塢腦袋里母親的背影一遍一遍的閃過，他沒見過他的母親，一面也沒有，那個背影僅僅是高燒那夜留下的。那時，白塢已經八歲了，他記得那天天氣無比的晴朗，連黃昏都是誘人的糖漿色，但他卻像就要失去生命般害怕，他害怕夜幕降臨時會有一顆星墜落。無盡的夜里，沒有流星，只有無盡的爭吵，他頭昏沉的就像一頭栽進了水泥地里般難受。

……

“她為什么這么做？”白塢聲音低沉。

“也許……是為了探索這個宇宙的奧秘吧！”

“呵……真是瘋狂！都是怪物！這宇宙都已經失控了，我拯救不了了，放我回去吧！”

“你真的確定，就這樣讓你的虛無量子都沉睡？”

“就算它們醒著又怎樣？把我困在這里？”

“啊哈……你果然沒明白我的意思，虛無基因組是你的基因能量網，在你使用諸神時，虛無量子會進入待激活狀態，你若沒有生命危險，那么你的量子次序就不會混亂，那時，虛無量子是不可能被激活的。而你現在在這里，說明你的生命已經受到了威脅?！?

白塢前面聽的糊涂，到這里卻全然明白。

“這是你自己創造的機會，你的心臟重新建立了量子次序，大量的血液倒流讓虛無量子正式蘇醒，也就是說，你的虛無基因組現在才正式融入你的身體?！?

“好吧，那又怎樣？”

“主??！你還不知道虛無基因組的強大嗎？即使待激活也能使用它的發散能量，這也是它的激活能量之一，僅僅是發散能量就可讓諸神出刃，但諸神的能量連十分之一都發揮不出來。難道你不想雀靈活過來？”

白塢一愣，急著說：“你這是什么意思？”

“羲和本就是虛無基因組的一部分，你的基因能量網的筋脈是由她的心臟編織，剛才你心臟筋脈齊斷，她被能量反噬，若你的心臟不復蘇那她也會死?！?

“等等——你是說，我的基因能量網是由雀靈的心臟編織？”

“嗯，沒錯，人類在變異后，身體包括身體機能都被量子化，每個人的基因能量網的能量儲存完全都是靠心臟的承受能力決定的，您的身體只是由碧落一段構成沒有強大到能支撐諸神的能量，諸神沒有足夠的能量來支撐的話是完全不可能發揮出它的能量，而羲和的身體本就擁有先天的優越性，她的心臟無疑是虛無基因組最好的材料?！?

白塢聽到這，心里不禁的犯惡心，難道僅僅就因為虛無需要，就要用一個人的心臟作為代價嗎？就像人類貪圖美麗的皮毛或奇異的美味而虐殺動物一般殘忍，白塢修長的手指不禁的握成拳。

“你不要再說了，我不需要虛無量子，都沉睡吧，我不希望雀靈只是一件武器，若她的心臟只是為諸神而跳動，和死又有什么區別？”

“主！心軟，是優點更是缺點，你確定要為了她沉睡虛無量子？你要知道，若你決定沉睡虛無量子，你是不可能戰勝外面的怪物的。你希望她幸福的活下去，卻不知道你們是否能活著見到明天的太陽，活著才有希望！”

白塢一怔，雖然不知道晚喬是怎么回事，但就以白塢現在的狀態是絕對不可能戰勝晚喬的。雀靈牽動著白塢的每一根神經，沒有她？他為誰而戰呢？

……

一陣風，吹來泥土的清香，滿天星紛飛，就像是第一次遇見雀靈時下的那場雪。

白塢低著頭，雙手握緊，他聲音低沉而悲壯，“不試試……怎么會知道自己活不下去？不是人人都尊敬我是神宇嗎？那就讓她看看神宇的力量！”白塢猛的抬起頭，一個躍起掄起諸神就劈了下去，瞬間，四周的滿天星散去，白塢單膝跪地，右手諸神在握，他一抬頭只見晚喬正拿著槍對準塢的腦門。白塢雙瞳顫動，他突的展開羽翼，晚喬只是一頓，再次想要瞄準白塢時，白塢早已浮在她頭頂，手中的諸神化為能量子散去，他抬起雙手，自己的能量方在左，雀靈的能量方在右，兩股旋風頓起，以白塢為中心旋轉起來。

“對不起了！是你逼我的！”白塢的聲音被旋風阻隔，模糊不清的傳來。

晚喬雙瞳急縮成一點，“他……想要兩敗俱傷？”

只見白塢手托兩個能量，猛地相撞，嘭！一陣強光灼了白塢的眼，他被甩出百米，羽翼散去，滿身傷痕，他余光只見晚喬衣服早已破碎翻飛，滿身血跡的躺在地上，他只覺得耳邊嗡嗡的叫不停，他沒有知覺全身都如木頭般，他想要睡，就這么做個好夢……

“醒醒……白塢。醒醒……“

白塢聽見微弱而焦急的聲音在呼喚他，那聲音是那么害怕，他好想睜開眼安撫一下，但他真的好累，全身的能量都消失了，他沒有力氣了……

“罪惡！該死！”

白塢脆弱的心臟緊張起來，還沒死？白塢心想，他微微睜開眼，一雙血淋淋的腳就在眼前。

“啊——”白塢撕心裂肺的叫起來。

那只血淋淋的腳在他的腦袋上蹂躪，血的血腥味，和淡淡的鞋子皮革味讓人作嘔。

“真是可憐……”晚喬一腳讓白塢難受的蜷作一團，“我要必須活下來，你就去死吧！”

晚喬舉起一把斷刃，那尖端上還殘留著細細的血痕，白塢明白她也傷的不輕，只是她能量不知比自己深厚多少，如果在地球上一定是異神的存在！而自己才變異一次！

只聽晚喬高喊，她眼神里殘暴而興奮，“我會活下來的，哥哥！”她雙手緊握著斷刃向著塢的心臟插去。

可塢卻沒有聽見，只聽見耳邊雀靈聲音，“真希望……你的心臟……是為我而跳動的！”

白塢猛的睜大眼，斷刃已插進心臟半截，鮮血涌出來，晚喬笑了，她第一次笑，笑的那么可怖！白塢已經感覺不到疼痛了，他只覺得眼皮太重了，就這樣睡吧！

塢！不要睡！請讓心臟為我而跳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