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葉城迷迷糊糊睜眼。

才六點？

臥槽！

腎虛？

不對，一定是昨晚湯喝多了，不然肯定不會被尿憋醒！

他迷迷糊糊爬起，又從廁所回來，揉了揉眼睛，又揉了揉。

商淑曼睡在床上，被子遮住大半個身子，還有一雙小腿裸露在外，雪白修長。

不得不說，這身材是真好，這雙腿就夠養眼的。

他把被子朝下拉拉，蓋住腳踝，重新躺回去，繼續睡起來。

被窩里的商淑曼嚇了一跳。

剛才葉城醒來的時候她還朦朦朧朧的，等到衛生間傳出來沖水的聲音她就徹底醒了。

聽著葉城的腳步聲停留在床前，她心提到了嗓眼，還以為葉城在干什么，想到裸露在外的半條腿，她就想收回來。

可這樣一來更尷尬！

她索性裝睡。

直到腳踝處被東西蓋住，才明白過來。

葉城在替自己蓋被子。

很快，眼縫里的人影又重新躺回去，不一會兒鼾聲大起。

商淑曼側過身子，打量睡夢中的葉城，不知道做夢夢到誰，嘴角勾起弧度。

看著看著，她心里很安然，迷迷糊糊也睡著了。

早上七點多，一陣鑰匙開門的聲音傳來，商淑曼先是沒察覺到，然后猛然一個激靈：“葉城，快起來，快起來，我媽來了，我媽來了。”

葉城揉揉眼睛：“干嘛啊？才幾點啊？”

他迷迷糊糊睜開眼，才發現臥室門口還站著一道人影。

模樣和商老師依稀有些相似，看年紀五十多歲，風韻猶存的樣子，一看年輕時就是大美人。

臥槽！

這是商老師的媽？

“媽，啊不，阿姨您好！”

葉城趕緊問好。

吧嗒！

中年婦人菜籃子掉地上，像是看到鬼一樣看著兩人。

商淑曼盯著葉城，一雙眼睛都呆住了。

媽？

媽在叫誰？

中年婦人同樣傻眼，她覺得這輩子吃得驚都沒這次多。

“你、你們都住一起了？”

秦玉芬盯著兩人左看右看，似乎想要個結果。

葉城：“……”

商淑曼：“……”

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這要是說沒有，媽（阿姨）您信么？

秦玉芬也意識到這話是白問，沖商淑曼使了個眼色，然后退出去：“你們先換衣服吧，我出去下。”

“……”

兩人臉色更加尷尬。

不用問也知道，秦玉芬肯定認為兩人住一起，不然怎么會讓孤男寡女在一塊換衣服？

葉城仰天長嘆。

這叫什么事啊？

老子真的就是睡了一夜啊。

不對！

中間還被尿憋醒過。

半晌，葉城小聲說：“要不跟阿姨解釋下？”

商淑曼搖頭說：“沒用的，都這樣了還怎么解釋？而且他們想給我介紹對象都想瘋了，越解釋他們只會以為我隱瞞，不如你先冒充著。”

葉城一拍腦門。

得！

這是黃泥巴抹褲襠，不是屎也是屎了。

商淑曼想了想，說：“你先換衣服，換完出去，記住了，我媽要是問東問西的，你就通通回答不知道，明白嗎？”

葉城點頭。

他快速穿好衣服，走出臥室。

秦玉芬已經放好菜，打量葉城。

“你叫什么名字？”

秦玉芬問。

“不……葉城。”

葉城話到嘴邊收回，這要是說不知道，秦玉芬指定能打死自己。

咋的？

騙了我家閨女，這就吃干抹凈不認賬了？

“和商淑曼是同事？”

秦玉芬又問。

葉城很想說不知道，可特么這要是說不知道，依舊是一道送命題啊。

他想了想，點頭。

反正都是在一所學校工作，說同事也勉強算吧。

秦玉芬聞言點點頭說：“老師好，工作穩定，福利也不錯，還有寒暑假。”

眼看著秦玉芬又要問話，葉城覺得頭皮要炸了，幸好商淑曼換完衣服走出來。

“媽，別問了，葉城他還要上課呢。”

商淑曼一邊說話，一邊推葉城離開。

“哎，你這丫頭，人家還沒吃飯呢，怎么就讓人離開了？有沒有點禮貌？留下來，阿姨給你做個早飯再走。”

秦玉芬攔著葉城不讓走。

“阿姨，我真的還有課呢，要遲到了。”

葉城解釋說。

“啊，有課是吧，教書育人是挺重要的，拿著，這是阿姨剛才從樓下買的包子，你路上趁熱吃。”

秦玉芬也不管葉城要不要，往他口袋里塞。

商淑曼：“……”

教書育人？

這都哪跟哪啊？

眼看著葉城換好鞋子，秦玉芬把他送到電梯口，商淑曼下意識覺得哪里不對。

回來后，秦玉芬表情變了，盯著女兒盤問道：“老實交代，你倆談多久了？”

商淑曼不知道該怎么回答，要說沒談別說媽了，自己都不信，到時候肯定會越鬧越大，萬一再去學校問…

想了想，商淑曼說：“剛談沒多久。”

秦玉芬訝然：“剛談你倆就住一塊了？媽不是說不可以，你們都是年輕人，就是、就是要知道節制啊。”

商淑曼紅著臉說：“媽，你想哪去了，昨晚…”

秦玉芬一聽王飛又來搗亂，氣道：“那個王飛確實不是個東西，要讓他看到，保不準說什么東西呢，對了，葉城是你同事，教書的還是輔導員？”

商淑曼一陣錯愕：“什么？”

秦玉芬狐疑說：“他不是你同事嗎？難道這小子騙我？不行，我得找人調查調查他底細。”

商淑曼一聽這話趕緊攔住，說：“媽，都沒譜的事情你干嘛這樣？再說了，你去調查影響人家工作，把人嚇跑了怎么辦？”

秦玉芬聽到前面還擺手，最后一句話說到心里去了，說：“不問就不問，那你跟媽說實話，他到底是干嘛的？”

商淑曼支支吾吾說：“他是教書的，數、數學專業的。”

秦玉芬點頭，又問：“他多大？看起來二十出頭吧，這么年輕就教書？”

商淑曼咬牙說：“他、他是娃娃臉，都24了，是天才班的少年。”

秦玉芬皺眉說：“24？那還比你小點。”

商淑曼剛準備贊同，秦玉芬又道：“不過女大三抱金磚嘛，不大不大，這周末的，喊他回家吃個飯，讓你爸看看。”

商淑曼：“……”

她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

……

“阿嚏！”

葉城朝學校走，連打幾個噴嚏。

難道有人想我？

葉城剛坐在教室里，手機鈴聲響起。

“葉城，下課后來我辦公室一趟，解釋清楚你到底和我媽說了什么！”

冰冷的語氣，銀牙緊咬的咯咯聲，透過話筒鮮明得傳達到葉城耳朵里，仿佛能看到話筒對面一個女人咬牙切齒的模樣。

葉城有種擔心的感覺。

這不會被咔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