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黑羽烏鴉,聲聲報喪
- 月影黑玉
- A小劍
- 2587字
- 2019-10-28 00:00:00
四聲,這怎么可能?
我突然想起老人經常說看到烏鴉不好,尤其是烏鴉還在鳴叫更不好,說“黑羽烏鴉,聲聲報喪!”每一次烏鴉出現并發出叫聲可能就有人會死!
正當我想著的時候那只烏鴉突然朝我飛了過來,我急忙躲開,擋著頭,避免被它抓到。然而我并沒有發現烏鴉爪子上抓的一塊黑玉,就在烏鴉飛向我的同時掉進上衣口袋里面!
烏鴉飛了過去,從我的頭頂再次掠過。我便不再去管它,而是撒腿就跑,心里卻始終有一種感覺剛剛烏鴉的叫好像和我外婆摔跤有有關系。雖然我并不封建迷信,但就那么剛剛烏鴉的出現,和它的叫聲,一切都那么契合。一切都好像是安排好的一樣
在將近一個小時左右路程,我終于到了圩上,找到了在隔壁打字牌的老媽。
“媽,……外婆……呼……她摔跤了,快……快點請醫生去村里。”我一邊喘著大氣一邊和我媽說道。
“什么?摔了跤了?嚴不嚴重,摔到哪了?”老媽把牌一丟,急促的問道
“走走,趕緊去后面找你爸去,讓他去衛生院找伍醫生,然后一起騎摩托車去村里。”老媽并沒有等我回話,而是立即就吩咐我去找我爸,而她自己則上樓去了,沒一會手上多了一個包下來。臉上一臉的焦急。又急匆匆的跑去隔壁打電話!
而我找到了我爸又給他復述了一遍剛剛和我媽說的話,然后我爸就急匆匆騎著摩托車出門了,我也跟不上去,只好待在家里等他們回來。
他們這一去就是一天,但我總感覺過了很久很久一樣。
終于到了晚上,我爸騎著摩托車,回到家看著我。我能看到他眼中的那一抹哀傷,我似乎是明白了什么,同樣眼神一黯。弟弟還只有6歲,只是傻乎乎的在一旁跟本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
我突然之間好像是想起了什么,然后問我爸道:“爸,我走后外婆是不是又摔了一跤?”
老爸默然的點了點頭,并沒有說什么,也沒有問我為什么會知道,可能他現在也沒時間想這些。
我抱著最后一絲希望的問道:“那外婆現在怎么樣了?還在嗎?”
我爸說:“醫生說,可能,撐不過今晚了”
“明天早上我再帶你們去村里吧,你媽在那邊陪著。你也擔心了一天了,先去吃點東西,然后好好休息。”
當我聽到外婆可能撐不過今晚的時候,整個人陷入了渾渾噩噩狀態中,沒有人知道我在想些什么。
走的近些大概就能聽到,我嘴里正在喃喃的念叨著:“不,不可能,怎么會這樣,我……是我,是我害死了我外婆,要是我不貪玩,要是我能提前幫外婆洗碗,要是我堅持讓外婆躺著休息……是我,都是我的錯!”
昏昏沉沉的我就這樣睡了過去,絲毫沒有發現就在我反復自責的時候口袋里的東西突然發出了黑光,是的黑色的光!
第二天,早上。
從床上爬起來的我感覺饑腸轆轆,畢竟昨天一天沒吃什么東西,對于一個10歲的孩子來說,沒有什么比挨餓更感受的了。
樓下,老爸煮好了掛面,弟弟還沒起床,我看著老爸滿臉憔悴的模樣,知道他可能晚上也沒有睡好。我也沒說話,盛好三碗面放在桌子上,上樓叫了我弟,去到二樓刷完牙洗完臉,這才下樓吃面。
“走吧,我們去村里,你媽在那邊應該還沒吃東西,得過去了。”說著就把摩托車推到馬路邊上,我弟這時候也吃完了,跟了出去,我把門關了起來,然后鎖上,上了車一言不發。
到了外婆家,才發現屋子里已經站滿了人,我大舅,二舅,大姨,二姨,三姨和表哥表姐們,一大群人都擠在屋子里,只有我小姨家還沒來,她嫁的遠,不在湘南。
而我,則站著外面,不敢進去,大概是因為內疚吧!
突然有一個中年男人走了過來,那是一個身穿黑衣的中年男人,并且奇怪的是其他的人好像都看不見這個人。他就這樣走了過去,而我卻下意識的跟了上去。
他走進了房間,看著在屋子躺著的外婆,對其他人好像視而不見,而其他人好像也看不到他。突然,他舉起了雙手,并對著我外婆,就在這時我好像明白他要做的是什么一樣,猛地往我外婆身邊一撲擋住了他的雙手。
他這才發現,原來我看的見他,他有些驚訝,但卻并未說話,而是靜靜的看著我和我外婆。
這時我跪在我外婆邊上,身體靠著半米不到的炕(其實是存放東西的倉庫一樣,忘了叫什么了),怔怔的看著哪個黑衣中年,這時我感覺身后一涼,緊接著,我看到我外婆飄到了我的面前,和那個黑衣中年對視著,就好像是在交流些什么。
黑衣中年望了我一眼,隨后就向飄著的外婆點了點頭,然后就站在那邊一動不動了,這時外婆也回過頭來,看著我,臉上依舊帶著和藹的微笑,然后也對我點了點頭。
就在這時,門外一陣喧嘩有人急匆匆的跑了過來說道:“小六,小六她說,她來不了了,但是小六老公來了。你們看?”
然后我就看到飄著的外婆突然輕微的晃動了一下,隨即有人大叫著說:“你們看,媽臉上是不是流淚了。”
我一轉頭,看向了我外婆的尸體,此時的尸體已經變的冰涼了,但是眼角突然流淌出來一滴淚水。然后我又一回身看著那飄在空中的外婆,外婆對我笑了笑,然后擺了擺手,好像在和我道別,又好像是在和這個世界道別。隨后就飄向了黑衣中年,而黑衣中年只是點點頭,然后又看了我一眼,就帶著外婆離去了。
這時大家都在議論紛紛,有人說:“這是老婆子一直在等我小姨的消息,現在看到女婿了,心也安了,就和黑白無常走了。”
只有我自己在想,外婆還是走了,我沒留住外婆,我真沒用。想著想著我就哭了,隨后我媽也跟著哭了,然后屋子里的人都哭了。慢慢的有人鎮定了下來,開始準備著外婆的喪事。而我卻怎么也停不下來,一直在哭。哭著哭著我睡著了,然后又醒了,醒了又繼續哭。當時的我渾渾噩噩的并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后來我媽告訴我,我當時哭了三天,醒著就在哭,直到外婆棺槨下葬了才停下來。
那是起我開始叛逆,總認為自己做的事情是對的,很少聽從被人的意見,即使自己做錯了,也會一直堅持。因為我害怕,害怕我不堅持就會有人離我而去,所以我認定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完。
之后的日子,很平淡。我偶爾還是會跑到外婆的那個村子,看著外婆的房子,以及她最后離開的位置發呆。手中確實摩挲著一塊黑玉,我自己不知道是怎么來的。但外婆離開后它就在我的兜里了,我一直把它當成外婆留給我的遺物。并且想她的時候就會拿出看看。
直到14歲后,我初中畢業了。那個黑衣中年又再次出現在了我面前,他用著嘶啞的聲音說道:“你要跟我走嗎?我答應過你外婆,要教會你一些東西,不然某些東西可能會提前結束你的生命。”
“我外婆,她還好么?”我哽咽的問道
“她很好,再有幾年就能輪回了。但是她不放心你,所以我來了。”黑衣中年面無表情的回道
“是不是,我和你走了我外婆就能輪回?”我繼續哽咽的問道,但這次聲音中帶著一種很堅定的感覺,仿佛在逼迫那人一定要回答是一樣。
“是”
“好,那我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