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棄文就武
- 天亮祝好夢夜深道早安
- 何處無憂
- 2229字
- 2019-12-20 20:31:05
不一會兒,郝晴朗眼見著自己的碗里堆成了小龍蝦山,她有些受寵若驚。“行了,夠了,大家還要吃。”郝晴朗悄悄的對范澤勛說。
“沒事兒,不夠再點一盆。”范澤勛絲毫不心疼自己的錢包。
郝晴朗第一次見到范澤勛如此殷勤的一面,不知該勸些什么:“…………”
最后實在沒法,就任由他去了,畢竟,回國的時光很短暫,他開心就好。郝晴朗不想顯得自己太沒用,于是下手開始挑田螺吃,好不容易找到里邊的小硬片蓋子,并成功撬出那令人垂涎欲滴的一大串肉,正要往嘴里塞時,某人又煞風景的開了口:
“把那頭黑的去掉,臟。”范澤勛懂的還真多,呵呵。
見郝晴朗愣在當場的樣子,范澤勛給她打了個樣兒:“我小時候經常吃這個,大人說過,只能吃頂端的這一小部分肉,別的就算再舍不得,也要扔掉。”范澤勛處理好后,舉著牙簽給她投食,“張嘴。”
郝晴朗回想起自己從小到大吃田螺的習慣,滿臉問號:“你這樣吃,太浪費了吧。我從來都是挑出來多少吃多少,很香的,你試試嘛。”
范澤勛搖頭:“螺絲尾部我們都不吃的,里邊有內臟還有排泄物什么的,好像還有寄生蟲,反正吃了對身體不好。你爸媽沒跟你講過嗎?”
郝晴朗在聽到“排泄物”這三個字的時候,大腦嚇得差點原地去世,連帶著嘴里也食之無味……說白了就是粑粑嘍,感謝你講得如此委婉……是,我不像你,有給你講該如何吃田螺的爸媽,我沒有,我從小就是吃田螺粑粑長大的,怎么?!不服來戰!
范澤勛此時正細心的給她挑著田螺肉,并不知道此刻郝晴朗的內心世界,早已把他列入了世界黑名單……
飯局結束后,兩位盡職敬業的司機,將所有人都送回了家。
范澤勛看著副駕上早已進入夢鄉的郝晴朗,無奈的下車給趙剛去了個電話:“今天可能……還不了你車了。”
趙剛還以為他出了什么事兒呢:“這不是大事兒啊兄弟,你走之前隨便開,不要緊的,回頭再還我。”
“謝了。”范澤勛此刻手按著車門也不敢大聲關,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
“沒事兒,以前我剛到國外人生地不熟的時候,還不都靠哥們兒你罩著我才挺過來的,這就是小事一樁,不要往心里去。”趙剛知道范澤勛表面上看著什么都不在意,其實他的內心,比誰都細膩。
范澤勛掛了電話后,又鉆回了車里,把車平穩的開到郝晴朗家樓下,他先在她包里找到了家門鑰匙,這才下車去抱她。
郝晴朗若是知道她心心念念的公主抱現在正在上演,一定會激動的整宿整宿睡不著。
范澤勛小心翼翼的抱她進了電梯,生怕吵醒她,突然,他聽到了一絲細微的聲響,仔細聆聽,原來是手上的小家伙在嘟囔著“毒舌”。
毒舌?是在說誰?范澤勛想了一圈身邊的人,也猜不出小家伙說的是誰。
郝晴朗小劇場:毒舌,說的就是你,范澤勛!破壞氣氛第一人,罵人不吐臟字第一人,氣死人不償命第一人……總之,你的毒舌天下無敵,鑒定完畢!
若是范澤勛知曉郝晴朗給他冠的這些金牌,不知他半夜會不會笑醒。
7月1日,發畢業證的日子到了。
郝晴朗和范澤勛踏進校園后,直奔目的地。待二人領到畢業證和畢業照,已是一小時后。
“晴朗,我之前跟你說的事情,有沒有考慮清楚?”導員問她讀研的事情。
“嘿嘿嘿,導員,我還是想提早進入社會,好好歷練歷練。”郝晴朗打著馬虎眼。
“你知不知道,學校要把這個保研的資格給你,是多么榮耀的事情!別人擠破了頭都搶不到!”導員有些恨鐵不成鋼,她認為,當今社會認的就是學歷文憑,郝晴朗能在這名校順順當當的讀完碩士學位研究生,未來定然前途無量。可這二貨偏偏放走了煮熟的鴨子,讓她怎能不氣。
郝晴朗知道導員心里的小九九,無非是為了將來方便誆她讀博。好多優秀的學長學姐都是這么過來的,她會不清楚學校的套路?可她不想在學校里混吃等死,等她混出頭,再正式離開校園,進入社會這個大家庭,那時候天兒早就變了好吧?到時候,郝晴朗只會像前輩那樣,雖然已達到博士的高度,可內心依舊停留在校園的襁褓里,嗷嗷待哺,脆弱的經歷不得風雨,適應不了社會的殘酷,最后只得乖乖回學校當大學教授或博士生導師,別無他選。現如今,高材生的各種迷茫、各種脆弱,抗壓能力弱,放棄生命的案例與日增多,跟這個經歷多半脫離不了關系。
郝晴朗最怕的,就是人生變得被動。她想要掌控自己人生的主動權,玩的風生水起。哪怕,她會遍體鱗傷,以失敗告終,但至少她可以向自己證明,她全力以赴去拼過、去奮斗過了。只要無愧于自己,就夠了。
“親愛的導員,我會對我的選擇負責的,謝謝您幫我爭取的這些,真的是萬分感謝。”郝晴朗無動于衷的樣子,讓導員放棄了繼續勸說。
“如果你反悔,記得隨時打電話給我!我會一直幫你保留著這個名額的。”導員嘆了口氣,給了郝晴朗這條退路。
郝晴朗心中懷著感恩,道過謝后,便同范澤勛一起離開了。
路上,郝晴朗打開了畢業證書,開啟自戀模式:“我怎么這么美。”又拿起畢業照觀摩,一張是大家穿著學士服一本正經的樣子,一張是大家拋學士帽放飛自我的樣子。當然,范澤勛和郝晴朗沒拋成,他倆的舉動,在照片里格外扎眼。
郝晴朗扭頭看向正在開車的范澤勛:“都怪你,我熬這四年就為了拋帽子這一哆嗦,你竟敢壞了我的好事……”
她咬牙切齒的聲音,傳到范澤勛的耳朵里,竟覺得異常可愛:“我已經做了,你能拿我怎么辦。”他就想做跟其他人不同的事情,最重要的是,他想在照片上留下他和她的故事。
郝晴朗的確不能拿他怎么辦,將東西往后座上一扔,扭頭看窗外的風景。她總能拿她自己怎么辦……就先氣到晚上好了。
不過,說來也奇怪,大家拍畢業照的時候,一般都會邀請親朋好友來合影留念的。她沒叫來父母,是因為相處尷尬,可范澤勛和他父母很親,為啥也沒請來?難道是因為遠?可她明明看到他的老鄉都把家人叫來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