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他驚愕道,隨即淡定下來。
“這不太好吧,大家的眼睛都是雪亮的,我這么做恐怕……”
“愚蠢,你懂什么,不讓他吃苦,他不知道鍋是鐵烙的,況且這也不算什么,就當意外發生。”
“這……”
“還在猶豫什么。”
躲在柱子后的楊貴文聽著費仁和代勝友的對話,他有一種不寒而栗,他真的信錯人了,“他們……他們怎么能這么做,怎么能想到要殺自己啊……”
黑燈瞎火,看著快商量好的他們,楊貴文想悄悄的躲起來,可不料他那不爭氣的腳正好踩著了破竹子,哐當一聲摔在地上,眼看代勝友他們發現了自己,正拿著菜刀快要逼近自己,他使勁捶了捶癱坐在地上的雙腿,臉上汗水不停的冒出來,“難道自己真的要交代在他們手上,這可是自己家里啊!”心里的害怕與不聽使喚的腳,他捏緊大腿叫了一聲。
“啊。”
這一叫驚醒了旁邊其他人,后座的幾個人都紛紛好奇探出頭,旁邊的漂亮女人奇怪的看著他,他伸手摸了摸額頭上的汗水,而旁邊的大叔正抓著他捏緊大腿的手。
“我看著你做噩夢了,手緊緊的抓著腿,就想拉住你的手。”大叔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他驚魂未定的看了看身邊的人,還在火車上,“原來是做夢了。”這夢著實把自己嚇了一跳,還以為自己信任的人會伙同他來害自己呢!
火車燒著煤炭,發出哐哐哐的聲音,車頂冒著黑煙。噩夢醒來,他再無睡意。
伸手從包里掏出買的餅,遞給了一旁的大叔。他心里還是挺感謝他的,要不是大叔握著自己的手,恐怕剛才做夢時都把自己腿給捏的發青吧!而他的手肯定也被自己捏的發疼吧!想著,他有一些不好意思。
“想家了?”大叔若有所思的問他。
“家?”他愣了一下。
“自己有家嗎?九歲父親就死了,母親改嫁,弟弟妹妹們四處流散,而自己從十幾歲就出來謀生了,這么多年的經歷,家是什么樣的,他早已不敢想了。”他看著大叔暗暗想道。
“怎么了?”
“沒得事,大叔你這是去哪里啊?”
大叔胸有成竹的看著他,“我呀!我回家去,我兒子娶媳婦了,我這個當爹得早點回去看看他們。”
“你老婆應該很想你吧”大叔再次戳中他的傷口,都快三十了,可是至今沒想過娶媳婦。
他尷尬的笑了笑了,“還沒媳婦呢!”
“哦……”這一聲哦似乎意味深長。
也許,自己也該想想討媳婦的事了,他閉上眼睛思考著。
伴隨著男人的鼾聲和女人們的竊竊私語他突然睜開眼睛看了看旁邊漂亮的女人。女人潛意識的防著他,他尷尬的手不知道放在那里,一旁的大叔見狀輕輕笑了笑。
“慢慢來。”
在家住了幾天,他有些待不住了,費仁對他也很親熱,仿佛比對他自己親兄弟還親。白天,他在街上買了些下酒菜,晚上他和費仁二口子坐在壩子里喝小酒。夜深了,身體時不時感受的到涼意,他連忙喝了口酒暖暖身子,看著一旁你儂我儂的費仁和茍云,他顯得有些格格不入。打光棍久了,以前竟沒有留意到。
“兄弟,不是我說你,該想想以后的事了。”費仁仿佛看穿了他的心事。
看著他們,楊貴文沒有說話。
…………
借著酒意,他睡了個好覺,長途的顛簸,身體的疲倦,全都釋放在竹床上面了。
“小楊,快過來,給你看個好東西”,女人長的眉清目秀,扎著黑黑長長的頭發,臉上沒有任何脂粉的裝飾,小小的個子一蹦一跳的喊著他,他看的入神了。
“這,這是我老婆嗎?”他有些震驚。
“你在嘀咕著些什么了。”女人拉著他的手。
“你看,我給你買的衣服,喜不喜歡。”
“喜歡。”他抱著身前小小的人兒,輕輕的在她臉上啄了一下。女人似乎懂得他的意思。
他喜出望外,丟掉剛才心里的疑惑,慢慢的抱著女人坐在了床上,女人嬌羞的樣子很可愛,小臉紅撲撲的,頭發有一股淡淡的皂角味,他聞的有些醉了。
“有你真好。”他抱著她。
身旁的女人輕輕的嗯了一聲,他有些手足無措。
“你干什么,這太陽都曬屁股了,我還以為你睡過頭了,原來是在做春夢啊?。”費仁站在他面前笑得眼里出淚。
“我……”他有些尷尬,氣不打一處來。
“你來了怎么不叫醒我,還看我的好戲。”
“我不是正看你抱著棉絮笑得開心嗎?”費仁還想繼續說下去,他又羞又燥的把枕頭扔向費仁。
“大男人,還害羞了。”費仁笑的抽。
“別說了,你這瞎子,再說我要罵人了。”他拉著被子蓋住了臉。都這么大的人了,還做這樣的夢,他想想都羞澀,還好剛才沒做出更出格的事,不然費仁那龜兒子不得笑我一年。
“你還好吧,我看你光著太久了,趕明個我讓我老婆給你留意留意個好的。”費仁忍住笑。
“不許告訴你老婆。”
“我知道,這是我們男人之前的事,怎能讓娘們知道呢?”費仁憋住笑仗義的說著。
“下次請你喝酒。”
他不敢想昨夜夢里的事,那太可怕了,“自己光棍久了,難道身體都開始抗議了?”
屋外天氣晴朗,秋日的陽光似乎格外暖。掙了錢,他買了棉絮,添了衣服和鍋碗。
“看來今天又是個掙錢的日子,得去賣賣藥。”
在街邊蹲坐了一上午,買藥的倒是多,可他心里卻不是滋味。
“想什么了……”他開口罵了自己一句。
…………
聽人說,他弟弟小宏結婚了,而且還有三個女兒了,這么久都沒和他們聯系,沒想到自己弟弟動作挺快,之前去看他的時候都沒見他有什么動靜。
“這小子。”他心里嘀咕著臉上全是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