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陽溜達到了花園里,坐在花園的椅子上。
這環境真的太棒了,你說這是莊園都沒問題,就這種水平的醫院,也就這幾年網絡環境不好的情況下能逍遙自在,要是趕在幾年后,熱搜一上,萬千鍵道強者化身陸地神仙就來了。
蘇陽無聊地抬頭看天,正午的太陽曬在身上還是挺暖和的,讓人有種昏睡感。
正在蘇陽昏昏欲睡,馬上就要睡著的時候,花園門被推開了。
一個西裝革履的年輕人走了進來。
“你好。”年輕人走了過來,跟蘇陽打招呼,蘇陽連忙起身,“您好您好。”
“我來找喬書山前輩,我是他的好友的秘書。”年輕人很溫和,一看就是那種長久混跡人際關系的人,做事說話讓對方很舒服。
“喬爺爺在和他的家人談話,要不您等一下吧。”蘇陽告訴年輕人。
“多謝相告。”他指了一下蘇陽坐的長椅的另一端,笑著問道,“我能坐在這里嗎?”
“請便。”
年輕人坐在長椅上,二人開始攀談起來。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風衛通。”年輕人自報家門,“我是喬老前輩的老友陳琛先生的秘書。”
“我叫蘇陽。”蘇陽也開門見山,“是喬爺爺外孫女的同學,陪她來看喬爺爺。”
“是...楚心雨小姐的同學呀......”風衛通恍然大悟,他剛才也一直猜測蘇陽的身份,沒想到他并沒多復雜的背景。
這讓風衛通心里稍微放松一些,他這種八面玲瓏的人,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如果用對待上位者的方式跟蘇陽說話,有可能讓蘇陽很別扭,所以風衛通把自己話語中的敬詞適當減少了一些,以朋友的語氣和蘇陽攀談。
“陳琛先生是喬老前輩在法國留學期間認識的華僑,現在旅居港地,前段時間知道喬老前輩生大病,托人把喬老先生安排進紫荊醫院,今天來是想讓我來看看,喬老先生住得還是否舒心?”
蘇陽默默點頭,原來是這樣啊,他還以為是楚心雨家里把喬書山安排在這里......這就是名人的人脈嗎?果然和他們的層次不一樣啊。
蘇陽現在用過最得勁兒的人脈就是學校門口手抓餅能比別人先拿到,肉松加得也比別人多。
跟人家這種每天幾千的住宿治療包免比起來,有點不入流啊。
“喬老爺子應該是要和楚小姐談一下畢業后的事情吧。”風衛通看了看身后緊閉房門的小房子,“畢竟...楚小姐因為這個事情和家里分歧很大。”
“到底是什么情況呢?”蘇陽問道,不過...蘇陽也知道,風衛通就是個秘書,不可能知道太多,他就是想碰碰運氣。
“我并不知道全部,但...聽陳琛先生提過...好像...楚小姐想擔起喬家的名譽,但喬老爺子舍不得。”風衛通想了想,無奈地攤手,“我就知道這么多,具體是什么,我還沒資格問。”
“多謝了。”
風衛通沒告訴蘇陽什么有用信息,但至少蘇陽知道了楚心雨現在和家人有些分歧,那陳安易會不會是想讓蘇陽勸楚心雨別和家人鬧別扭啊......
不過就陳安易的為人,他不會讓別人去管他人的家事,蘇陽現在一頭霧水,所有的線索都被一座山擋住了,翻不過去。
繞不過去的楚心雨...還是別想了,楚心雨不跟他說,他也打聽不出來什么。
蘇陽和風衛通繼續攀談起來,二十分鐘后,楚心雨打開房門,緩步走了出來。
“走吧,回家吧。”楚心雨和風衛通點點頭,算是打個招呼,而后來到蘇陽身邊。
看著楚心雨這番摸樣,風衛通不禁對蘇陽刮目相看,他也是第一次見楚心雨對一個男孩子這么體貼。
“好。”
“風哥,再見。”蘇陽不知道該怎么叫風衛通,想來他應該比自己大一點吧,叫聲哥也不虧。
“再見。”
蘇陽和楚心雨肩并肩離開了花園,朝著醫院外走去。
“那個孩子......”
正在風衛通還在看著二人離去的時候,一個聲音從他耳邊傳來。
風衛通回頭,發現是喬書山披著棉衣,也和他一樣看著二人遠去。
“喬老前輩,您認識那個孩子?”風衛通恭敬地問。
“嗯...唉...說不好,應該是認識吧?小時候應該見過他吧?我記不太清了。”喬書山皺著眉頭,“蘇陽,蘇陽?唉,從哪里聽過呢?”
“你小子來找我什么事?”喬書山哼了哼氣,想不起來,不想了!
“陳老先生讓我給您送來您要的東西。”風衛通從自己的公文包里拿出一個檔案袋子,恭敬地雙手遞給喬書山。
喬書山面色復雜地接過來,干枯的手摩挲著檔案袋:“老家伙還是做事雷厲風行啊!我本來還猶豫著,他就已經幫我弄好了。”
“喬老前輩,關于這件事...我覺得...尊重楚心雨小姐的意見,也并不是什么壞事。”風衛通微笑著說道。
“哼,陳老家伙就是這么教你的?你管那么多干什么!”喬書山冷哼,但他對風衛通的反應,并不像是對待老朋友的秘書,感覺要更親密一些。
“陳老先生日理萬機,一切都得我自己學啊。”風衛通臉上掛著神秘的微笑。
“你就裝吧,你跟你老子說一句教教我,他會拒絕?”喬書山拿著檔案袋輕輕敲了一下風衛通,“跟你媽姓你就不是陳琛兒子了?”
......
“明天......”
公交車上,蘇陽試探性地問楚心雨。
“明天,還一起嗎?”
“一起呀。”楚心雨不解地看著蘇陽,靈動的眼睛里全是疑惑,“為什么周六一起,周末就不啦?”
“嗯...好。”蘇陽沒出息地欣喜一番。
他還真的擔心楚心雨和喬書山談完之后,楚心雨心里不好受,就不跟他一起學習了。一來有人陪著學習效率高,何況是這么一個大學霸,二來...跟楚心雨在一起總有一種難言的心安。
“那,明天早......”蘇陽剛想跟楚心雨重新約定一下時間,突然,他的手機響了。
“不好意思,我接個電話。”蘇陽掏出手機,翻開蓋發現電話號碼未被編輯,也不知道是誰打來的。
“有誰知道我的電話嗎?”蘇陽擰著眉毛,按動接聽鍵。
“蘇陽嗎?”
聽筒里傳來的聲音很熟悉,蘇陽前幾天晚上剛聽過,有印象。
“姚瑤老師?”蘇陽不確定地問。
“是我!”姚瑤的語氣很激動,有些哽咽,“我在中山醫院,你在哪兒?”
“中山醫院?!您怎么了?”蘇陽心里咯噔一下,不會是出事了吧。
“你來一趟好嗎,我想當面謝謝你。”姚瑤聲音有些哭腔。
“我爸的檢查報告出來了!”
蘇陽明白發生了什么。
“您等著,我一個小時之內趕過去。”蘇陽掛斷電話。
其實他去不去都改變不了什么,他只知道現在如果不去體檢,姚希鋒大概會在他畢業后五年內查出肺癌,然后痛苦地活過三四年,他不知道自己重生回來地這個時間段,姚希鋒的病到底是什么階段。
不過,姚瑤的語氣里沒有痛苦,而是劫后余生的慶幸,還專門查了蘇陽留在姚希鋒那里的電話讓他去一趟,看樣子沒什么太大問題。
“怎么啦?”楚心雨看著蘇陽。
“姚希鋒老師在醫院,你去看他嗎?”蘇陽問。
“姚老師住院了?!”楚心雨眼中滿是震驚和不安,經歷過親人生病的她對住院有些莫名的恐懼,“我也要去。”
“好!一起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