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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請安

  • 歸榮吟
  • 樾筱
  • 6382字
  • 2020-08-07 12:44:41

【第三卷-閨心嫡】

昭護寺后庵——

敲木魚的聲音陣陣,靜寧師太的身后跪著一黑衣男子:“主,桐鳶已死?!?

“阿彌陀佛……”靜寧師太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面色平靜,不知在想什么,“可葬好了?”

“是。”

“退下吧?!?

待男子離去,靜寧師太微不可察地嘆了口氣:桐鳶,你別怪我,要怪也只能怪你知道的太多了,我也只是奉師弟的遺命行事……

前日,師弟臨死前把她單獨叫到塌邊,說桐鳶知道了太多的秘密,讓她派人了結了桐鳶。

多年師姐弟情誼,她沒有拒絕他的請求,派了自己的暗衛前去……

……

謝府婧苑——

平鳶手巧,幫夕婧細細綰了雙平髻,只是今日,夕婧的發髻上不再是鮮嫩的小花,而是一對精致的珠花,橙黃色的珠墜顯得溫雅別致。

至于謝老夫人給的那對茜紅色的珠花,那可是先皇后賞的,如此貴重之物,夕婧只想好好收著,莫摔了損了。

葛氏愛女,這幾年雖然見不到女兒,可卻時時向虛元大師打聽夕婧的情況,衣裳飾品也送了不少去昭護寺,就盼女兒能過得好些,只可惜她不知夕婧昏迷臥床,那些東西都不怎么用的上。

如今夕婧醒來歸府,衣裳自是不缺的,紫鳶拿了一件米色的羅裙和一件藕荷色的羅裙。

“小姐,您要穿哪件?”

“這件吧?!毕︽弘S意地指了一下米色的羅裙,有些分神,她無論如何沒想到桐鳶一聲不吭地就離開了,她來到郚國見到的第一個人就這樣把她丟下了?

還叫她遮掩一二,她如何遮掩?一個大活人都沒了,她哪里遮掩得住!

回去成親就回去成親,又不是見不得人,給她說一聲不行嗎?她又不是硬要她留下,這悄悄地走算怎么回事!

……

華然院這邊,林媽媽已經把桐鳶的情況告訴給了葛氏,葛氏得知后也是大為吃驚,謝府夜里防賊防的緊,各個門都守得死死的,這桐鳶是怎么溜出去的?

這邊葛氏還沒想個通透,屋外丫鬟來報四小姐來請安了。

“讓她進來?!备鹗献谲涢缴?,稍整儀容。

“女兒給母親請安?!敝x夕婉走進屋,到葛氏面前屈身行禮。

“起來吧。”

“是?!?

“這么早過來,可用過早膳了?”

“還未?!?

“穗云,去吩咐小廚房,把剛蒸好的面點拿來給四小姐。”

在謝府,能有小廚房的不多,華然院算一個,再有就是謝老夫人的慈安堂了,三房的華安院是沒有的。

“是,夫人?!狈淘诟鹗仙韨鹊乃朐迫缃衲杲?,也算是葛氏身邊的老人了。

“女兒謝過母親……母親面帶愁容,可是出了什么事?”

“無事,你近日的琴練的如何了?”葛氏微微揚起唇角,掩下了愁緒。

“不瞞母親,女兒最近在練《雙荷蝶》,只是有幾處彈法總覺得差點什么?!备鹗喜挥嗾f,謝夕婉也不會自討沒趣,惹得葛氏不快,借著練琴,扯開了話題。

“《雙荷蝶》?這倒是一首較難的曲子,你小小年紀便能彈奏此曲,可見你在琴藝上頗有天賦。有不會的,只管向姚夫子請教就是?!?

葛氏笑著,雖然時下女子不興修學,但像他們這等人家的女兒,誰人不會一點兒才藝?琴棋書畫,總要有拿的出手的,而謝夕婉最擅長的就是琴,那姚夫子就是專門請來教習謝夕婉琴藝的,當然了,姚夫子也同時教三房的庶女謝夕姝。

謝夕姝行三,今年十三歲,生母是三房的喬姨娘。

至于三房的謝夕嫻,她自詡是嫡女,不屑和庶女們一起學琴,慕氏就專門為她另請了一位夫子,不過現在,謝夕嫻就要及笄了,忙著同慕氏學管家事宜,那位教習夫子也沒再來謝府了。

而二房的謝夕妍來謝府時已經十四歲了,一切都成了定性,故也沒有特意請夫子學琴,再有就是,謝夕妍擅長的是畫,她的墨寶在京中也是小有名氣的,今年過年給白家送禮時,還隨了一幅過去,那時謝白兩家剛納吉完,謝夕妍的那幅畫雖不貴重,卻是極有意義的。

再往下數,除了謝夕嫀和剛回府的夕婧,謝府也就沒有姐兒了,倒是謝宅那邊還有幾個姐兒,不過因為四房五房是庶房,幾個姐兒年齡也還小,學不學的都不大令人在意。

……

“四小姐。”丫鬟將面點端到了謝夕婉面前。

謝夕婉道過謝后捻了面點來吃,沒一會兒,夕婧就來了。

……

“母親。”夕婧屈身行禮。

“婧兒快起來,叫母親多生分?以后喚‘阿娘’就行了?!?

“……嗯?!毕︽狐c頭,“阿娘。”

“請五妹妹安?!币姷较︽海x夕婉也放下手中的面點,起身福禮。

“四姐姐。”

“……”葛氏靜靜地看了眼夕婧的裝扮,忽而說到,“婧兒,來,把你頭上的的珠花取了,穗云,你來幫婧兒把頭繩扯上?!?

“……”夕婧。

“……”穗云。

“夫人,這是為何?”穗云不解,五小姐的發髻梳的好好的,為什么要把精致的珠花換成廉價的頭繩,平白掉了身份?

“今日謝宅來人,婧兒還小,這珠花精美,太招搖,過些日子再戴也就是了?!备鹗虾唵谓忉屃藘删?。

哪里招搖了?府里其他的姐兒不都是這樣打扮嗎?連謝夕婉都戴的水藍色珠花。

穗云暗想,不過她心知不能多問,默默地走到夕婧身旁,幫她換下珠花。

待一起切收拾妥當,葛氏便要帶夕婧去慈安堂給謝老夫人請安,謝夕婉挺有眼色的,知道自己是庶出,去不了慈安堂,不等葛氏攆人,自己就乖乖告退了。

……

去慈安堂的路上,葛氏牽著夕婧:“婧兒,桐鳶走了便走了,不過一個奴婢,她既然執意回去成親,你也不必為她過多傷神,過些日子,左依從莊子上回來了,為娘讓她繼續跟著你?!?

葛氏大概猜到了一些,那桐鳶是虛元大師找來照顧婧兒的無疑,只是桐鳶恐怕并非奴藉,故而沒有身契,如今婧兒完好無損地回到謝府,桐鳶也就功成身退,回家成親去了。

這不算什么大事,他們謝府也并不缺丫鬟。

不過能悄無聲息地離開謝府,想來這桐鳶還是有些身手的。

“女兒知道了。嗯……左依是誰?也是阿娘院里的人嗎?”

葛氏聞言,面上笑意漸濃:“左依可不是為娘院子里的,她是你婧苑的丫鬟啊?!?

婧苑的?

見夕婧不解,葛氏耐心地講起了左依的事。

婧苑的一等丫鬟左依,在夕婧離府養病后,葛氏把她接到華然院調教了一番,規矩都是按最嚴的來教,打的就是給夕婧培養可用之人的主意,而婧苑的日常打理也都是左依在做。

后來,左依年歲漸長,在葛氏的安排下,左依嫁給了謝府鋪子上一個管事的兒子。

但誰也沒想到,左依的丈夫有些能耐,是個讀書的苗子,上一次的秋闈中了舉人,卻止步于會試。

謝長昊知道了這件事,有意培養他,提供了不少幫助,那人也算是謝家的門生了,如今閉門苦讀,明年春闈誓要考中貢士。

左依一個丫鬟,能有這般好夫婿,委實是好福氣。

有了舉人的功名在身,妻子若是奴籍,便說不過去了,這不是羞辱人嗎?

可是左依先前和謝家簽的是死契,她是無論如何也脫不了奴籍的,當初兩人成親時,沒人想到她的夫君能考科舉,還成了舉人,有了功名。

最終,葛氏讓左依當了府里的管事娘子,畢竟知道左依簽死契的人是少數,她抬舉左依,府里很多人已經相信左依已贖回身契,和謝府是聘用關系而非主仆。

至于左依的夫君,目前還是謝府在支持他讀書考科舉,一時倒也沒有什么反應。

三日前葛氏派她去田莊上取賬,意在鍛煉她,過些天就要回來了。

只是葛氏說著說著,不經意間提到了一個叫左棠的丫鬟。

“左棠啊,她幾年前以下犯上,賣給人牙子了?!闭Z氣毫不在意,夕婧想再多問些什么,卻怕說多錯多,只好閉口不言。

……

曹氏和姜氏因住在謝宅,謝老夫人讓她們不必每日請安,五日一次足矣。

今天本來不是她們請安的日子,奈何昨日得了消息,謝家自幼離府靜養的婧姐兒突然就回來了,妯娌倆就商量著今日把各自的孩兒也帶上,去謝府請安,也讓四房五房幾個小的見見他們的五姐姐。

曹氏嫁給謝四爺后育有一子一女,兒子謝千樺在哥兒中行八,今年五歲,女兒謝夕嫣在姐兒中行六,今年八歲。

姜氏給謝五爺做了繼室后,膝下有一親子謝千桓,是謝家這輩最小的哥兒,行十,如今三歲了。

這次回謝府請安,姜氏帶上了謝千桓,但也沒落下謝五爺原配所出之子謝千榛。不得不說,姜氏這個繼母當的還算不錯,她從未苛責過謝千榛,吃穿用度皆是按好的給,對謝千榛有求必應,連自己的親子都比不上,將他養的白白胖胖的。

在五房,謝千榛嫡長子的威風可謂立得足足的。

曹氏和姜氏來的挺早,葛氏和夕婧到的時候,她們正在和謝老夫人聊天,幾個小孩子在一旁玩成了一團。

母女倆行禮問安,謝老夫人昨日未仔細看夕婧行禮,今日細看下,心中閃過暗芒,婧姐兒的禮儀似乎不過關啊,動作不穩,一條腿倒是干脆地跪了下去,另一條跪下去時卻是晃晃悠悠的……

不過,謝老夫人極有涵養,不會當眾指出讓夕婧難堪,也體諒夕婧自幼不在謝府,禮儀教導什么的肯定都有疏忽。

待看見夕婧頭上扯的頭繩,一旁的葛氏也是一身素雅,沒有過多裝扮,謝老夫人自然猜得到葛氏的心思,但她也不能多說什么,只是在心中暗道一聲有心了……

哪怕只這一天,也是個態度……

“婧姐兒,我是你祖母,日后見了我不必行此大禮,顯得我們祖孫生分,都坐吧。”謝老夫人笑著讓兩人平身落座。

“是,孫女知道了?!毕︽捍姑紤?,聲音帶有絲絲的興奮,不用頓首,對她來說自然是件松快事兒。

之后就是葛氏給夕婧一一介紹謝家四房和五房的人,從曹氏和姜氏兩位嬸娘再到幾個弟弟妹妹,讓夕婧不得不感嘆,這親人也太多了!

介紹了半天,夕婧覺得曹氏是位溫柔寡言婦人,而姜氏則顯得有些戰戰兢兢。

至于幾個弟弟妹妹,夕婧是真的聽得糊涂,除了最小的謝千桓,其他三個雖然年齡不同,但個子差別不大,若不仔細分辨,很難弄清哪個是哪位嬸娘所出,夕婧打招呼時都是“弟弟、妹妹”的給混過去了。

夕婧性子淡漠,臉盲不記人,她知道,今日見過,下次再見,未必能認出來。

第一次見面,自然是有見面禮的,曹氏給的是一塊上好的暖玉,還未加工,倒可拿來做成隨飾的玉墜。

姜氏給的是一對流蘇珠釵,若日后夕婧不扎雙平髻而是扎著一個單髻,垂著流蘇,再妙不過。

兩個弟妹都給了,慕氏這個三嬸娘自然沒有不給的道理,昨日她未來得及給,今日倒是補上了。

她給夕婧的是一匹橙色的蜀錦。

京城里蜀錦稀罕,不過慕家在蜀州有生意,而且慕家的本家就在蜀州府,慕氏手上能有幾匹蜀錦不稀奇,至少現在,謝老夫人、謝家各房的老爺夫人、嫡子嫡女們都是有的那么一兩匹的。

......

沒有多久,慕氏和謝夕嫻來了,緊跟著的是相攜而來的謝夕妍和謝夕嫀兩姐妹。

見到哥哥和繼母,謝夕嫀小臉上的笑意漸漸淡了下去,她不喜歡姜氏,姜氏不是她的母親,還搶了她的父親,而哥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對姜氏挺好的,時時忽略她這個同胞的嫡親妹妹,還對姜氏所出的十弟關愛有加,真是讓人心中悶氣!

只是姜氏在這兒,哪怕再氣,謝夕嫀也不能不顧規矩,直接跑到謝老夫人身邊撒嬌。她給謝老夫人請完安后,就乖乖地去給姜氏請安,倆人相互問候著,倒是有一番母慈女孝的溫馨場面。

今日慈安堂人多熱鬧,謝老夫人心里也高興,讓人擺了豐盛的早膳。

在慈安堂用完早膳后,謝夕妍以待嫁為由,回了自己的院子繡嫁衣。

四房的謝千樺和五房的謝千榛都是讀書的年紀,見了夕婧,認了人后便被曹氏后姜氏帶回謝宅讀書去了,謝夕嫣和謝千桓自然也跟著走了。

慕氏要料理鋪子上的賬,沒有多留,謝夕嫻跟著母親離開,她現在正和母親學著管賬呢!母親說她日后定是要嫁個好人家當嫡妻的,這掌家的本事不能少學。

謝夕嫀今年不過七歲,正是貪玩的時候,告辭后便想要去錦池玩,她還想拉著夕婧一起,卻是被謝老夫人回絕了。

謝夕嫀年紀小不假,卻是個通透人兒,知道祖母可能和剛回來的五姐姐有話說,便自己歡歡喜喜地玩去了,只說下回再和五姐姐去。

和謝老夫人簡單閑聊了幾句,葛氏便提起了給夕婧請個教她禮儀的夫子一事。

夕婧聞言看向葛氏,又微微垂眸,端坐著,沉默不語。

謝老夫人知道夕婧禮儀不佳,沒有拒絕,她留下她們也是為了此事,不過接著謝老夫人就頗為憂心地說出了另一件事:“寧西侯府曦姐兒的十歲生辰宴,這是帖子,侯府老夫人親自派人送來的,婧姐兒……”

葛氏之前還疑惑,謝家和孟家關系還算不錯,孟家要辦宴席,為什么沒有給謝家派請帖?她昨日見西寧侯夫人時,聽她說起此事,還頗為詫異。

這才知道,原來不是沒有派,而是寧西侯老夫人與謝老夫人交情頗深,直接把請帖派到了謝老夫人這兒了。

“……婆母,婧兒既然回來了,她該是要去的。”葛氏看了一眼一旁乖乖坐著的女兒,語氣有些不確定,婧兒沒怎么學過禮,她能去寧西侯府的宴席嗎?

……

“奴婢請老夫人、大夫小姐安?!边€沒想個明白,一丫鬟便走進了屋,也是慈安堂的一個一等丫鬟,喚作凝芷,在謝老夫人面前還是頗有臉面的。

“老夫人,娘娘傳信回來了?!?

聞言,謝老夫人顯然有些意外,在謝府,能被這么稱一句“娘娘”的只有在宮中的柔昭儀娘娘謝雨矜,謝老夫人的嫡親閨女了。

再大的事,謝老夫人都放下了,她從凝芷那兒接過信,柔昭儀的信也是簡單明了,說她的掌事姑姑甘屏離宮了,一個人在宮外無依無靠的,想讓謝府幫襯一下。

至于甘屏離宮的原因,柔昭儀沒說,謝老夫人也沒去打聽,禁宮中的事,自是有一套章法的,只要不是什么要緊的大事,他們這些外戚能少摻和就少摻和。

這等小事,謝老夫人自然是應下,還對葛氏說:“你或許不清楚甘屏,她啊,是娘娘入宮前我親自點她入宮幫襯娘娘的,如今,年齡莫約有四十了。我看讓甘屏進府,讓她教婧姐兒禮儀最合適不過?!?

葛氏一想,甘屏在宮里待過,禮儀定是不差的,讓她教婧兒,的確合適。

“這樣,甘屏明日入府,讓婧姐兒跟著她趕急學幾天,若是學的不錯,你就帶著婧姐兒去寧西侯府赴宴,我謝府的嫡女好不容易回來了,是該露露臉的。”

……

慈安堂里,件件事情有條不紊地被安排著,而這邊謝夕婉卻來到了安姨娘的住處。

“婉姐兒,你怎么來了?賤妾給四小姐見禮了。”

安姨娘亦住在華然院,她的屋子與正室相岔,居左,和院子隔著一面矮墻,一側是短廊道,算是個封閉的區域。

作為妾室,平日里除了給正室請安,安姨娘一般哪兒也不能去,只能在屋里待著。奈何葛氏不喜她,到后來也不讓她去請安服侍了,憋著一肚子苦水的安姨娘也只能憋屈地待在屋里,這一待就是幾個月。

如今夕婧回府,按禮,安姨娘是要去拜見的,可是葛氏沒喊,她便不能去,這不是禁不禁足的問題,而是因為這是謝家祖傳的規矩,也是謝家最嚴苛的最嚴的規矩,不管別的人家是怎樣的,在謝家,妾室就只是開枝散葉的工具,除了好好服侍主君和主母,別的什么也不能干,如今謝長昊不在,葛氏不吩咐,安姨娘是不能走動的。

所以什么寵妾滅妻的戲碼在謝家是根本不存在的,哪怕就是在有好幾個妾室的三房,作為嫡妻的慕氏那也是說一不二的存在,無人敢忤逆她。

以前,不論是本家還是已經分出去的,謝家人也不是沒有質疑過這條規矩,可是這條規矩還是穩穩地立在這兒,無可動搖。

好在謝夕婉念著安姨娘的生育之恩,時不時來看她。

但哪怕是親母女,依著規矩,一個妾室和一個庶女都是不宜多見的。

前日安姨娘才和謝夕婉見過面,沒想到今日又能見到女兒,心里的歡喜自是不用多說的。

“怎么樣,夫人待你還好吧?如今五小姐回來了……她,可欺負你?”語氣飽含擔憂。

“姨娘,你不用擔心,母親待我很好,五妹妹也是個和善的性子,沒有人欺負我?!?

見安姨娘還想說什么,謝夕婉的嘴唇動了動:“我來只是想告訴姨娘一聲,哪怕五妹妹回來了,母親也不會隨意拋下我不管的,姨娘不必為我憂心。母親是個好人,姨娘就不要再說母親壞話了?!?

“哎呀……我位卑人輕的,哪里敢說夫人的壞話啊,婉姐兒,你不知道,五小姐是夫人疼在心尖上的,而你是從我肚皮里出來的,怎么能比?有了五小姐,夫人必然對你不上心了,我可憐的女兒啊……”說著,安姨娘竟是低聲哭泣起來,模樣好不可憐。

見狀,謝夕婉有些手足無措:“姨娘,你別哭啊,我語氣是重了一點,可也沒說錯啊,母親和五妹妹是真的沒欺負我,你別哭了,父親最討厭淚水了。”

“……”安姨娘一噎,干癟癟地說到,“老爺又不在府里?!?

謝長昊因為差事都走了半個月了,怎么可能知道她現在在落淚?

又安慰了安姨娘幾句,謝夕婉才離開,回到自己的屋里練琴。

看著謝夕婉遠去的背影,安姨娘不禁暗嘆,她生的這個姑娘怎么就那么單純呢?哪兒有嫡母真的對庶出兒女好的啊?

這個傻丫頭,竟一時被葛氏和她的女兒蒙了心竅,也不知日后要吃多少苦頭……

……

屋里,謝夕婉正準備練琴,她的丫鬟斐兒道:“小姐,姨娘總是關心你的,她的話……”

“關心則亂?!敝x夕婉雙手按住琴弦,神色不明,想著安姨娘的眼淚,心中煩躁。

“她只要安分地在屋里呆著,不給母親添煩,就是對我最好的關心了?!?

“現在這樣,很好!”

因為現在的謝府,還有她的一席之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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