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當其沖的,覡原的目標自然就放在了淬元功身上了。
元巫修元力,這種力量經過修煉之后也稱為神魂之力。巫師天生親近自然,只要方法得當,元力自可從外界進入神臺,但因為資質的不同,元力進入神臺的數量和速度也是不同的。
功法的出現,可以稍微彌補資質的受限。
它相當于在元力和修巫者神臺之間搭起了一道橋梁,讓元力能夠更快更直接的進入神臺。
見到如此功法,覡原是一刻都無法等待,直接就火急火燎的開始修煉起淬元功了。
一個時辰的功法運行,他神清氣爽的睜開了眼,不得不說,有了功法加成,覡原的修煉速度似乎確實加快了許多。
往常一個時辰他神臺中增進的星火之不過數點罷了,可這次的修煉竟然能夠比得上一個半時辰的修煉,神臺中的星火不但多而且精粹。
覡原臉上不由得一喜,想來只要他每日穩定勤修苦練,修為總能往上漲的,那么修煉成功,甚至飛升都是有望的。
一時間,覡原滿是雄圖壯志,甚至都能夠想到未來成為大巫師的美好的場景了。然而,腹中傳來的咕嚕聲將他從美夢中驚醒了過來。
覡原立刻就動了起來,卻在半個時候后,表情麻木的就著熱湯啃著不知從哪個村民家搜刮來的玉米棒子,明明是清甜的口感,在他嘗來卻帶著絲絲縷縷的苦澀滋味。
他每日里除開修煉根本就沒有在糧食上多下功夫,餓不過就去村民家里找些糧食來,只要能填飽肚子里就夠了,就是這樣的生活比起以前好了不要太多倍。
誰卻知道,一件十分嚴重的事情發生了。
近一年的時間,戊戌地里那個小水洼已經變得只有一丈距離不到了,水深也不過一寸,撐不過多久了。然而,這卻不是最嚴重,在村民們離去一年之后的今天,覡原徹底的斷糧了。
覡原深深的嘆了口氣,戊戌地本就偏僻荒涼,荒廢了一年的田地也不是他說撿就能撿得起來的,他也沒有任何種植的經驗。
主要還是水源,那小水洼都要見底了,以前村民們還在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
看來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他知道,戊戌地已經無法讓他存活下去了!
他該離開這兒了!
覡原十分不情愿又不得不艱難得作出這樣一個決定,畢竟他是要成為大巫師的男人,可不能被糧食給困倒,總不得活活餓死在這兒。
而且,他在這兒待了十三年了,正是對外界新奇不已的時候,他也已經是個巫師了,或許能夠出去闖蕩一番了。
覡原自信滿滿,他甚至覺得離開了這生活了十三年的村落,或許能夠迎接來更美好的明天。
他一掃沉重的心情,帶著外出的忐忑興奮,三下兩除二地將手中最后一點兒糧食干掉,就開始四周環顧了一遍,想著要帶些什么。
但當到了真正離開的時候,他卻僅僅拿著那木質棍棒走出了門去。
待走到村口那醒目的石柱標志前,覡原仍舊還是忍不住地停下了腳步,這個他從小生活的地方,掩藏了他所有悲歡童年的地方,再見了。
這日,天清氣爽,陽光明媚,熾陽鎮上卻熱鬧非凡。討價還價的商販,嬉笑打鬧的總角孩童,言笑晏晏的人群······
“小姐,今日恰逢中秋佳節,我們買完東西就趕緊回去吧,夫人怕是都要等急了!”
說話的是一個十三四歲左右的丫鬟,一身嫩黃色半舊棉布衣裙,中等身材,微圓臉蛋,用黃色布帶扎了個雙丫髻,耳垂下還一對搖搖晃晃的珍珠耳環,倒襯得清秀俊俏得很。
“著什么急啊,今日這么熱鬧,我們多逛會兒!”
清脆悅耳的聲音,讓人不禁想要一探究竟。
小姐一身粉白色桃花樣式裙裝,腰間系著粉底黃線牡丹荷包,纖細身材,十字髻下是一張白皙皎潔的臉蛋,柳眉如葉,大眼如星,瓊鼻紅唇,生得一副好相貌。
“咦~”
一聲輕呼,小姐停下了前進的腳步,眸光朝著街道角落里那個衣衫襤褸的年輕乞丐看了過去,面黃肌瘦的,一看就知道之前吃了不少的苦。
小姐兀自從腰間的荷包出掏出了些許銅板,就朝著那年輕乞丐走了過去。
“小乞丐,看你瘦的,怕是很久都沒有吃飽飯了吧?”
突如其來的說話聲將那沉默蜷縮在角落里安歇的覡原的驚得抬起頭來,這一眼就望到了一雙溫柔美目里。
少女特有的馨香縈繞入鼻間,將正值年輕的覡原驚得臉色緋紅,好在他本就皮膚黝黑,倒也沒讓對方看出來。
“小乞丐,我家小姐同你說話呢?!”
小丫鬟見那乞丐陷入自家小姐美貌中不得,立刻擋在了小姐面前,將那乞丐的視線給擋開了去。
“???哦,我確實很久沒有吃飽過了!”覡原老實回答,他光是趕路就花了三個多月的時間,才從那荒蠻之地走了出來,一路上風餐露宿,饑一頓飽一頓的,還時不時會碰到一些惡劣天氣或者兇狠野獸,能完完整整的走到這已經不錯了。
“怪可憐的,我這兒有些銅板,你拿去吃一頓吧,就當作是過節了!”
小姐說罷將早就準備好的銅板遞了過去,覡原呆愣的接了過來,就見對方微微一笑過后就飄然而去,徒留一股馨香氣息。
“真香!”覡原似有所感,久久才回過神來,看著手中的銅板陷入了深思。
這東西,他一路行來倒是見過不少,但是自己可從未使用過,也不知道該如何用!
“老板,來碗面!”
就在這個時候,街角忙碌不停的面攤上迎來了客人,那客人一身半舊青布衣衫,肩上背了個大大的包袱,中年樣貌面容疲倦,手中拿著兩枚銅板遞了過去。
“好嘞!”
“客人是遠道而來,回家探親嗎?”下面的時候,老板也沒閑著,就同那坐姿放松的中年人聊了起來。
“可不是嗎?還好趕得巧,沒錯過了中秋佳節!”
“那倒是,今日天氣好,晚上月亮一定格外的圓!”
“來,面好了!”
不多一會兒,面就好了,熱滾滾的面湯散發出沁人心脾的香味,將覡原的味蕾勾了出來。
他按捺不住自己的腳步走上前去,還未走近,就見到面攤老板一改之前的和善面色,兇狠驅趕著。
“去去去,我這兒可沒東西賞給你!”
覡原腳步一頓,對方的嫌棄神情讓他有些許難看,但他也有自知之明,衣衫襤褸的他都被人稱作小乞丐了,還賞了銀錢呢!
“老板,來碗面!”
覡原像之前那中年人一般,拿出兩枚銅板遞了過去,也在那隨意搭建的桌椅上坐了下來。
“誒,行,有錢就是大爺!”
老板倒是一點兒也不含糊的收下來了銅板,便又開始在那熱火朝天的忙碌了起來。
等待的時候,覡原也學著中年人和老板聊起了天來。
“老板,今天是中秋佳節嗎?”
“對啊,中秋人團圓,是同家人在一起的日子!”
“家人啊······”
聽到這異常的失落語調,忙碌中的老板不禁抬起頭來看向了那單薄的身影,仔細看去不過才十二三歲的年紀,若是有家人的話,也不會淪落為乞丐了。
他不由得有些過意不去,將剛出爐的面端了過去,溫和道:“晚上還可以賞月,賞龍燈,玩花燈,也可以湊個熱鬧!”
“嗯!”
看著那鮮美可口的面條,覡原頓時就將所有的情緒都拋諸腦后,隨意的應答了老板一聲就埋頭苦干了起來,那樣子就像是餓鬼現身,委實難看的緊。
老板見此也只是低嘆了口氣,本想說些什么的也住了嘴,想來也是同情這可憐的小乞丐吧!
“再來一碗!”
老板才轉過身,又是兩枚銅板被遞到了手中,他有些木楞的回頭看去,滿滿的一大碗面條此刻被舔得干干凈凈,連一滴湯汁都不留,看來當真是餓慘了。
“好!”
詫異的接過銅板,老板又忙碌了起來。
夜色緩緩降臨,一輪如同玉盤一般地圓月從夜幕中鉆了出來,月光從天而降,熾陽鎮上花燈初上,明亮如白晝。
這就是老板所說的賞月嗎?
覡原站在街角,抬起頭來往天空之上看去。雖然月亮比平時亮了些,圓了些,但周圍的元力還是和平常無二,沒什么特殊的地方啊!
就在此時,一陣嘈雜聲響起,有震耳欲聾的鞭炮聲,有熱鬧非凡的銅鼓聲,還有人群擁擠的喝好聲,覡原看著那簇擁過來的一條黃色龍形燈籠,眼中也流露出異樣色彩。
他活了十三年,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稀奇的東西呢?!那黃布下面竟然還藏著十幾個同樣身著黃色服飾的人,他們手舉著燈籠左一下右一下,上一下下一下的,從遠處看去竟像是那條黃布長龍自己在游動一般,好生有趣。
“有意思!”
覡原興味盎然的湊了過去,東瞧瞧西瞧瞧,倒也過了個眼癮。
突然,覡原的眸光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他不由自主的停下腳步,心跳也驟然撲通撲通亂跳了起來。
那瘦小勻稱的身姿,笑魘如花的姣好面容,以及那吸一下鼻子就能嗅到的少女馨香,就是白日里贈了他飯錢的小姐。
小姐站在花燈橋上,素手輕撫著一盞嫦娥奔月的花燈,口中喃喃念著,秀眉輕簇,像是遇到了什么難題。
就在這時,一年輕書生模樣的男子湊了上去,一身白底繡青竹衣衫,瘦削身形,一副弱不經風的模樣,似乎比女子還要嬌弱幾分;長發用一木冠束起,幾縷青絲散落,倒有幾分瀟灑氣;面容病態蒼白,勝在五官小巧秀氣。
“來的都是客,全憑嘴一張?!?
“這該是曬?!?
聽到這話,小姐緊簇的眉頭頓時就舒展開來,她驀地就轉過身來,見到那近在咫尺的書生,不免又有些嬌羞的低下頭,雙頰緋紅。
“公子才華橫溢,小女子甘拜下風!”小姐行了個福禮,嗓音清脆如黃鸝。
“小姐過譽了,若是不棄,不若在下陪小姐一道解謎吧?”
書生雙手作揖回禮,語氣中歡喜忐忑之情毫不掩飾的流露出來,讓小姐再一次的羞紅了臉。
“好啊好啊!”
小姐還未回答,那黃衣丫鬟倒是先出口答應了下來。
覡原狠狠瞪了那黃衣丫鬟一眼,但看小姐默默點了點頭便什么氣都發不出來了。他看著這一幕心中頓起了無限的酸澀之感,郎才女貌,才子佳人,本該是絕配,可······
“這不要臉的!”
覡原看著二人并肩而行的和諧身影,最終還是忍不住對著那贏弱書生的背影咒罵道:“不就是會幾句酸詩,就他那贏弱身子,怕是有了危險連一刻都扛不住!”
話還沒說完,五感敏銳無比的覡原聽到一聲驚呼,那熟悉清脆的聲線,怕不會就是剛和那書生走過橋頭的小姐吧?!
覡原趕緊的沖了上去,大跨步的走過拱橋,頓時就聽到了左邊陰暗角落里傳來的動靜。
“楊小姐,我們又見面了!”
三五成群的男人出現在三人面前,為首一人看起來像是個頭目,不過二十出頭的年紀,小麥膚色,一身黑色精練短打衣褲,濃眉大眼,結實硬板的身材比起那贏弱書生倒是順眼不少。
只是,小姐這兒倒驚慌失措的很,看她那神色倒不像是碰到舊時,反倒是碰到是什么恐懼害怕的人一般。
“張副堂主好!”這個時候,反倒是黃衣丫鬟出聲問好,楊小姐回過神來也緊跟著行禮問好,看來確實是相識之人了。
“楊小姐,這么晚還不回家?令尊可是要擔心了!”張副堂主看著對面如花似玉的美人,語氣卻十分冰冷,那凌厲的雙眸直直的朝著一旁的贏弱書生看了過去,頓時將對方嚇得腿軟。
“在下突然想起還有要事要辦,就先回去了!”
書生忙不迭地朝著小姐和張副堂主行禮作揖,就腳步飛快的往橋上跑來,那一臉匆忙著急的模樣,像是生怕后面人追上來似的。
楊小姐見此臉色十分的難看與尷尬,她怕是也沒有想到明明想談甚歡的人,在強威面前竟然會這般的膽小怕事吧!
“今日中秋佳節,人多嘈雜,不若就由我送楊小姐回家吧!”張副堂主走上前去,冰冷神態頓時就溫和起來,雙眸帶著滿滿的占有欲肆無忌憚的在楊小姐的身上掃視著。
“多謝張副堂主好意,小女可以自己回去!”楊小姐后退了兩步,毫不掩飾眼中的厭惡,直言回絕。
“小桃,我們走!”
兩女子似是不愿與那張副堂主多加交流,腳步一轉,就往拱橋的方向走來。
“正好在下還要去拜訪一下令尊,還是一起吧!”張副堂主語氣毋庸置疑,一大跨步就追上了兩女子的步伐,緊跟在了身側。
小桃見此欲言又止,她當然知道小姐不愿的心思,可是這張副堂主武藝高強,不是她們兩個弱女子能夠反抗的。
楊小姐不由得停下了腳步,她似乎也對對方這種死纏爛打的方式無可奈何,而且她也很是清楚無論她拒絕多少次,對方都有理由跟上來。
覡原看到這兒就更加的怒不可遏了,你說之前那贏弱書生湊過去就算了,那畢竟是楊小姐愿意的,但面前這個所謂的張副堂主也湊上去,這明顯的強迫,傻子都看得出來啊!
這他可不能忍了!
“楊小姐都說不用了,難道你耳聾聽不到嗎?”覡原站在橋頭大聲說道,頓時就將那僵持不下兩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
“小乞丐!”
聽到小桃驚呼出聲,小姐也朝著橋頭看了過去,那微微一喜得臉色似是對他還是有些印象的,只不過轉瞬間想到了什么,神色略微擔憂。
“小乞丐,你回去吧!”
回去?!怎么可能,這樣一個英雄救美的機會,他可不會放過的!而且他怎么也不可能將楊小姐丟在這明顯居心叵測之人手里。
就算是為了報答今日的飯錢,他也不會離開的!
“楊小姐放心,我一定會幫你趕走這些人的!”覡原大言不慚的說道,這話說出口他自己似是也有點心虛,畢竟對面那么多人,他才一個。
不過話已經丟出去了,也容不得他后悔了。
“呵,齊二,給我把路清開!”張副堂主面露不屑,連多一絲眼神都未留給他,直接就派出了站在隊伍最后的手下。
“是,堂主!”
走上前來的男子大約三十的年紀,身材魁梧,一身藍色半舊短打,國字臉,雙手握拳,銳利的眼神向覡原上下一掃,就快步沖上前來。
“不是,來真的啊!”
覡原大驚,然而對方卻不給他絲毫考慮的機會,拳頭一揚,帶起了一陣凌厲勁風。
挨慣了打的覡原差點就要習慣性的抱頭躲避了,可在最后一刻,仗著身體瘦小輕盈,他腳步一錯,就躲開了這滿滿力道的拳頭。
他現在可不是以往那倍受欺負的傻狗子了,他可是一名巫師,覡原。
一擊未中,那漢子反手一揮,沉重的力道直對著身后的覡原而去。
敏銳的覡原聽到耳邊傳來的風勁,想也不想翻身就是一滾,自然而然又躲過了這漢子的襲擊。
“喝!”
對于三番兩次都躲掉攻擊,漢子怒發沖冠,腳尖一點,身體蓄滿了力道就朝著覡原所在沖鋒而去。
“碰”的一聲巨響,橋邊的小樹被這一拳頭砸得是東倒西歪,樹葉落了一地,紛紛灑灑,倒別有一番風景。
只是此刻的覡原可沒功夫去看,經過這兩下的交手,他似乎也感覺到了自己的弱勢。
沒錯,雖然他修煉了元力,不過現在才拓神一層的他依仗著神臺中些微的元力,頂多只能夠讓他身體輕盈,力氣比往常要大上一些。
關于巫術,除開一個契巫術,是什么都不會了,只是那契巫術,對于眼下的戰斗來說,是一點兒的用處都沒有啊!
就算是在野外餐風宿露的三個多月,遇到野獸他也不過就是跑,他速度快,耐力強,追不上的野獸自然就放棄了。
可是現在,楊小姐還在呢,他總不能跑了吧?
那不是白出這個風頭了嗎?!
而這邊漢子也陷入了兩難的境地,他一時間拿這小乞丐也沒有任何的辦法,追又追不到,打又打不到。
想到張副堂主還在一旁看著,漢子臉都紅了,看起來倒是比覡原還要著急一些。
“你給我站住!”漢子咬牙切齒低吼道,畢竟原本是可以好好表現一回的,誰知道面前這小乞丐滑溜得跟泥鰍一樣,平白讓他出丑。
“我又不傻,站著給你打啊!”覡原頭也不回的說著,腳上的速度反倒還更快了些。
漢子被這小乞丐懟的臉色更加難看了許多,速度也猛的就加快了起來,見對方身形轉彎時,他想也不想的長腿一邁一伸,帶著沉重力道的一腳就朝著小乞丐的后背心踢了過去。
五感超常的覡原不用扭頭看就知道那漢子的動作,這時候他也顧不得好看不好看了,身子直接往地上一倒再接著一滾,再次遠離了漢子身旁。
近一刻鐘的時間,兩人的持久拉鋸戰也落到了尾聲,漢子急促的呼吸聲,輕浮不穩的腳步,以及時不時擦汗的動作,覡原知道,他的機會來了。
神臺中絲絲縷縷的元力灌輸到了手上的棍棒中,夜光下棍棒亮起了淡淡微不可見的光芒,找準時機,覡原快速的閃躲開了漢子襲來的一只拳頭,身形一矮,那根棍棒直接就朝著對方的小腿肚子砸了過去。
“碰”的一聲悶響,漢子往前發力的拳頭收勢不回,腿上一軟,頓時壯碩的身形就往地上摔了下去。
覡原自然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拿著棍棒,就是一陣亂無章法的砸了過去,直接將那漢子打得是啊呀直叫,慘烈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