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琪拿出了手機，看到有三個方芝蘭的未接電話，尷尬得臉發燙。
“老師，我有個同學也想跟在您后面學習呢。”姜琪等待著方芝蘭的回復。
沉默中……
方芝蘭頭也沒回地道：“她和你，只能來一個人，你自己選吧！”
這算是拒絕嗎？姜琪想不通，那么多人一起查房，后面只不過多了一個人而已，為什么就不行？無情三劍客，果真“無情”，看來都不是浪得虛名的。
她倆都不再講話，姜琪默默地跟在方芝蘭身后，朝心內科走去。
她倆到了心內科后，方芝蘭讓姜琪在醫生辦公室等她，自己則去了更衣室換衣服。
正是查房的時間，醫生辦公室空蕩蕩的，都去病房查房了。王思佳也不在辦公室。姜琪尋找了一番，也沒找到。
她想告訴王思佳，方芝蘭已經拒絕陳奕瑤了。可是，她找不到王思佳，也沒有王思佳和陳奕瑤的電話。
姜琪心想，可能王思佳下夜班回家了吧，這也不是什么好消息，改天再說吧。
姜琪突然想到今天早上帶的筆記本，好像……丟在門衛處了。
筆記本非常重要……不光自己需要在筆記本上記重點。第一次跟在老師后面學習，沒有筆記本，意味著對老師的不尊重。
姜琪有些著急，可是四周又沒認識的人，難道需要拿張紙記嗎？姜琪著急地雙手插進了口袋，竟然摸出了一本薄薄的筆記本。
“圣誕老人嗎？”姜琪驚訝地睜大了雙眼，高興地笑了出來。
她想到了這是江景白的工作服……
筆記本比手略微大點，不厚，怪不得放在口袋里感覺不出。藍色封面上是個卡通人物造型。
姜琪翻開了筆記本，是新的，沒有任何字跡。難道是江景白特地為自己準備的？
方芝蘭已經從更衣室里走了出來，向姜琪招了招手。姜琪向方芝蘭走了過去……
“走，他們在一床等著我們。”方芝蘭說完便朝一床走了過去。
姜琪默默地跟在后面，心想，他們應該是好多人吧，該怎么介紹自己呢？
姜琪跟在方芝蘭后面進了病房。一進門，她便看到一群人站在病床前等待著方芝蘭。
大家都用好奇的眼光看著姜琪。
“林醫生，這是我新收的徒弟姜琪，我不在的時候，你帶她。”
“好的，她是進修生還是實習生？”那林醫生問道。
方芝蘭道：“不是進修生也不是實習生，所以不用寫病歷，多教點她臨床經驗就行。”
“哦，原來是方主任收的‘關門弟子’啊！好的，謹遵師命。”那林醫生笑道。
方主任回頭對姜琪道：“他是一組的林主治，基礎知識和臨床經驗都很過硬，你跟在他后面好好學習。”
姜琪向那林主治鞠了一躬，道：“林老師，請多指教！”
林醫生笑道：“不用多禮，以后我們就是同門師兄弟了。”
“是兄妹……”方芝蘭糾正道。
那林醫生驚訝地打量著姜琪：“恕我眼拙，原來是妹妹啊。”
姜琪被林醫生“打量”得臉紅，輕輕點了點頭。
方主任臉上露出了笑容。姜琪心想，從認識到現在還沒看到方主任笑過呢，這是第一次……
那林醫生繼續道：“既然是師妹，以后就叫我林晨吧。”
林晨繼續介紹著：“這是汪霞醫生，這是進修生……”，姜琪一一見過。
方芝蘭對姜琪道：“他們這組的副主任醫師叫邵紅娟，今天休息，改天她上班，再介紹給你認識。”
“好的，謝謝方主任！”
一床是個冠心病的病號，林醫生如數家珍地向方主任匯報著病史……
語言簡潔，突出重點，語調輕快……
匯報完之后，方主任讓他分析一下患者的住院經過，現在需要解決什么樣的問題……
方主任充分了解病情后，給出了自己的分析和建議。
姜琪頭也不抬地用本子快速地記著重點……
姜琪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抬頭一看，是方主任。
方主任把聽診器遞給了她，對她道：“不忙記，去跟病號聽一下心臟。”
姜琪拿了聽診器，很是緊張地走到病人面前。
心臟的五個聽診區，她一個一個仔細聽過后，向方主任匯報道：“病人心率86次每分，心律整齊，主動脈聽診區和心尖區聽診區第一心音減弱。”
方主任道：“還有嗎？”
姜琪回：“沒發現還有什么異常。”
“那你是不是要匯報一下呢？”
姜琪道：“陰性體征也要匯報嗎？”
“病人的心率和心律都正常，你怎么匯報了？別的檢查也一樣，從頭到尾，只要你做過的，即使是正常的也要匯報，要記錄，不得遺漏！重新匯報一下。”方主任嚴肅地道。
姜琪道：“病人心率每分鐘86次，心律整齊，主動脈聽診區和心尖部聽診區第一心音減弱，無強弱不等，第二心音正常……”
這次姜琪匯報的很仔細，把沒聽到的雜音和附加音都說了一遍，只不過前面加了個“無”。
最后方芝蘭為病號聽診了一下，確定了姜琪聽得沒有錯，才去二床查房。
……
……
整個查房結束后，已經快到中午，醫生們都往醫生辦公室走去。
方主任叫住了姜琪，把自己的聽診器遞給了姜琪，道：“一個合格的心內科醫生，聽診器是隨身之物，無論走到哪里，都要拿著聽診器。”
姜琪接過聽診器，笑道：“知道了，方主任，就像戰士上戰場，一定要拿槍一樣。不過，您把‘槍’給了我，您用什么呢？”
“我還有一桿‘槍’。”方芝蘭笑道。
“謝謝方主任！”
說完，方芝蘭向主任辦公室走去。姜琪看著方主任的身影走遠了，才向醫生辦公室走去。
醫生擠滿了整個醫生辦公室……
他們查完房后，都在忙碌地開著醫囑，辦著入院和出院……
林晨向姜琪招了招手。
姜琪走了過去，坐在了林晨旁邊的一個凳子上。
林晨站了起來，左右地看了一眼姜琪：“你，你是女孩？不是男孩？還穿著男工作服？”
姜琪瞪了他一眼：“有什么糾結的嗎？”
“沒有……”
姜琪想到，所有人第一眼見自己，都以為是男孩，只有方芝蘭例外。她究竟是怎么知道自己是女孩的？還有……沒有問自己的姓名，竟然知道自己叫“姜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