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哪有，”鐘意趕緊否認，訕笑道，“就是覺得和你關系很好，幫你出出主意嗎？”

“真的嗎？你真沒有其他的目的？”他惡作劇似的湊近她，故意挑起她一縷頭發，在手指上繞了兩圈，“鐘意，就咱們這關系，你就算是有其他目的我也不怪你。真的，你要是想送我爸禮物，到時候來就是了。我家地址沒變，生日當天晚上我們會在家里吃飯，到時候給你添把椅子？”

他唇邊呼出的熱氣輕吹進她脖頸，鐘意只覺得臉莫名發燙，心跳如鼓。她立即閃到對面，呆到距離葉臻一米遠的地方，“你說什么呢你……我……我真的就是隨便問問。”

“我也說的是真的呀，你不知道，我爹做夢都盼著我給他帶個女的回家。自我娘去世，我們家陽氣就太重，你別的不行，但好歹是雌性嘛。”

“你去死好了。”

“鐘意！那天一定要來！”葉臻在她后面叫，“到時候我等你！”

那個女人拿起包就竄，早就沒了影子。

任務可以說是出奇的順利。

鐘意現在學精明了，在辦公桌下面搞了個盒子。上班穿高跟鞋，只要下班便拿出盒子里面的低跟來，便于隨時提速前進。她一溜小跑回家，到家就Alice打電話，“姐，打聽清楚了，是周六。”

“對，葉臻說，他們晚上會在家里吃飯。”

“他爸爸的愛好我也問了，葉臻說喜歡打火機和酒……對，沒有別的喜好。”

匯報完畢，鐘意躺在床上，長舒了一口氣。

頭昏腦脹，她突然間覺得異常疲憊。

“鐘意，你回家怎么就像被狗追了似，”張敏秀推門進來，“出什么事了？”

鐘意有氣無力的擺手，“沒事。”

“剛才還聽你說話，和誰打電話呢你？”

“Alice，我姐，”頓了一頓，鐘意突然坐起身，“媽，你摸我發不發燒？我怎么覺得臉這么燙，渾身都沒勁呢？”

張敏秀伸手一摸，“比我還涼。”

“媽，”鐘意深深嘆氣，“你有時候……覺沒覺得我這樣子做有些不對？”

這個閨女是個直愣子，罕少唉聲嘆氣，此時又一臉凝重，張敏秀一瞧這狀態嚴重了，連忙坐到她床邊，“丫頭你咋了？”

“我就是忽然覺得有些不對……我姐喜歡葉臻，想和葉臻爸爸也搞好關系。這周六葉臻爸生日，她打電話來就是問我葉臻爸的愛好，到時候好送禮物投他喜歡……媽，我怎么覺得我和間諜一樣？”她煩躁的揉著頭發，“她自己不去問，讓我把一切事情都打聽好了。葉臻那邊還什么不知道，我覺得我中間這樣傳話真……”

“你這胡斯亂想什么呢！”張敏秀沒等她說完，“你這叫什么間諜，你這是為他們好！”

“先別說她是你姐，放在這古時候，給人說媒撮合親事就是再好不過的功德喜事！你姐這是害羞，不好意思親自去講，這才讓你這個妹妹出馬，這樣的事兒都派給你，說明也是把你當自家人了啊。再說，他們倆之間又不是沒那個意思，葉臻對你姐也是有情的。所以，你所需要的就是把那層紙戳破了，懂不懂？”

鐘意扯了扯唇，“是這樣？”

“你這孩子，這就是自己給自己找麻煩呢，不是這樣是哪樣？”張敏秀握著她的手，“等他們倆定了，你就瞅著還不知道得怎么感激你呢。到時候一家人和和睦睦的，你這個做妹妹的不也光面？”

“喔……好吧。”

“要我說還是你姐怪不得這么大學問，為人處世上就是聰明，現在就知道做父母文章了，知道把家長的心攬住才是大事。哎，鐘意，”她戳戳閨女，“你說按照這進度下去，等到他家老頭子過完生日，你娘我是不是就該套喜被子了？”

“是是是，媽，”鐘意點頭，撲通一聲躺下，把頭窩在被子里，“別忘關門，我要睡覺。”

聽著那門“咔”的一聲關閉，鐘意鉆出被子，木呆呆的看向天花板。

真的做的對嗎？

如果做的對，怎么心里還會這樣難受？

心為什么就像是被擠著似的，快要喘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