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煮牛肉，紅燒雞翅，東坡肉，炒蝦仁，再來一道湯，盛上兩碗米飯，拉斐爾端著碗，先嘗了一口牛肉，被辣得扒了兩口飯，然后又夾起一只通紅油亮的雞翅，啃了起來。

“怎么樣？調料不是太全，我只能做到這個地步了。”韓淼說道。

“很棒！”拉斐爾豎起大拇指，“我真沒想到，你還有這個手藝！”

“窮人孩子早當家嘛！”韓淼聳肩。

“真的很不錯。”拉斐爾滿嘴都是油地說道，“比我在中餐廳吃的好太多了。”

“出生在外國的華人真可憐。”韓淼感嘆了一句。

……

“關于那個狄麗莎的事情，你能和我詳細講講嗎？”吃完午飯，收拾完餐桌后，拉斐爾問道。

“這個倒是沒什么……”韓淼整理了一下思路，從穿越過來開始，到走出沙漠，大體地陳述了一遍。

“簡單來說，她拿走了原本屬于你的神器，所以你才追出了沙漠對嗎？”拉斐爾問道。

“那倒也不是。”韓淼有些尷尬，“其實神器對我來說并沒有太大的作用，我現在找狄麗莎，只是有一些事情想問她而已。”

“……”拉菲爾沉默了一小會兒，開口道：“其實我早就想問了，你們兩個是什么關系？我不認為堂堂的魔獸之神會給一個人當寵物，但是你們兩個畢竟種族不同吧！”

“等下！你說狄麗莎真的是魔獸之神？”韓淼驚訝。

拉菲爾點點頭，“狄麗莎這個名字可不是隨便叫的！當然，更關鍵的證據是，這個世界上，能使用卡箴女神留下的神器的人，算上你和我，不會超過五個，所以關于她的什么，這點已經沒有疑問了。”

“哦。”韓淼點點頭，陷入了深深的思索。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拉斐爾提醒韓淼。

“哦！”韓淼猛然回神，“你剛才說……對，我和狄麗莎的關系是吧……就和我告訴你的一樣，我們共同生活了三年的時間。”

“然后呢？”拉斐爾一臉八卦的表情，“我不是八卦，但是這件事對我們今后的行動方針真的有很大影響。”

“哦……”韓淼實在回避不開，只能老老實實地回答：“其實我們也不算是怎么的關系，雖然我對她……對她……”

“好了，可以了。”拉斐爾適時地打斷，然后神情也變得嚴肅了起來，“如此一來，事情確實有點麻煩了，不過問題不大，因為我們這個組織，本來也不是站在人類一邊的。”

“不是站在人類一邊？”韓淼驚訝，“可是你不是女神的神選嗎？”

“是她選擇我，不是我選擇她。”拉斐爾搖搖頭，“雖然之前我就有推測，但聽過你的事情之后我終于確定，將我們召喚到這個世界的，并不是人類的女神，而是當初人類和魔獸共同的神，卡箴。”

“可是卡箴女神不是已經死了嗎？”韓淼驚訝。

“是隕落，不是死，卡箴的誕生，還在死亡這一概念之前，所以她是不可能死的，就連這個隕落，都是從人類和魔獸的視角觀察獲得的結果，決定這一結果的是我們的狀態，而不是卡箴的狀態。”拉斐爾說道。

“你能說人話嗎？”韓淼聽得一頭霧水。

“簡單來說，你覺得卡箴存在，祂就存在。”拉斐爾說道。

“有點像唯心主義。”韓淼說道。

“不一樣，唯心主義的很多理論都是不可證明的，但卡箴的力量卻可以通過實驗證明。只不過這種力量以人類現有的知識體系，無法進行解析而已。關于觀察者和觀察結果的關系，我也不清楚，畢竟我只是一個醫生。”拉斐爾說道，“簡單理解的話，你把我們的出現，當成是卡箴當初留的一手就好了。”

韓淼：“……”那你剛才說那么多干嘛？

拉斐爾說完之后，韓淼靜靜地消化了半天，然后長出了一口氣，“我們，不站在某一邊……”

“沒錯。”拉菲爾點頭，“當然，這只是天然立場。但我們兩個是站在一邊的。”

“是啊。”韓淼嘆了口氣，屁股決定腦袋，這是事實，經歷了之前的事情，韓淼也意識到了一個伙伴有多重要。而在選擇同伴這方面，可靠這一點，真的比強大還要重要。

“好了，接下來我們可以聊一聊獸災的事情了。”拉斐爾說道，“雖然獸災的事情自古以來就會周期性發生，但這一次的獸災，波及范圍格外廣大，背后的原因，肯定不僅僅是人類人口和魔獸數量都達到了峰值那么簡單。這次的魔獸對比以往，狂躁的狀態非常明顯，雖然目前為止帶來的結果還不算嚴重，但如果放著不管，事態可能會變得非常糟糕。”

“有什么是我能做的嗎？”韓淼問道，“需要用到我的話不要客氣，而且我猜，想要找狄麗莎，應該還是要從這方面著手。”

“放心，我不會和你客氣的。”韓淼說道，“我很慶幸你是一個熱心的人……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什么？”

“其實就在我們吃午飯和談話的時候，肯定就有很多的人死在獸災當中，對于這一點，你是怎么看的？”拉菲爾問道。

“稍微有點過意不去吧！”韓淼說道，“當好像也沒那么嚴重……說來可能有些奇怪，當我看到別人在我眼前受難的時候，我會很難受，但如果我看不到，感覺就不太在意了，我這樣是不是很虛偽？”

拉斐爾深邃的黑色雙眸注視著韓淼，良久之后，才搖了搖頭，“不，恰恰相反，這才是真實的。我很高興你能對我坦誠相待，善良這種東西，本來就是同理心和人類互助本能的表現，見到他人的苦難，想要伸出援手，這才是善良人的反應。至于那種拯救天下蒼生的話，只不過是口號罷了，大愛和大善，本來就不是區區一個凡人的心靈之中就能容納得下的東西，所以聽到你這么說，我很安心……”

“……”韓淼看著面前帶著淺淺笑容的男子，覺得心中隱隱有一些觸動。

“怎么了？”拉斐爾看到韓淼再次發呆，忍不住開口問道。

“沒什么，只不過我總感覺你好像能看穿人心一樣，這種感覺，和我認識的某個人挺像的！”韓淼說道。

“什么人？不會是前女友吧？”拉斐爾問道。

韓淼的面色變得有些古怪：“如果我說……是呢？”

“感覺怪惡心的。”拉斐爾說道。

韓淼：“……”在毒舌這方面，你們兩個才更像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