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定峰管后勤,修士們的穿衣吃行盡歸他們管。畢竟修士到底還是人,吃喝拉撒睡都是必須的,因此安定峰也分設不同部門來管理這些。
時墨染跟隨的是司藥仙君,負責靈草靈藥的種植和制作丹藥這一塊。他呆的地方也很有特色,就叫靈植園。
雖然安定峰屬于后勤部,但是依舊要有半日時間與各峰弟子一起學習一些基本的知識和修習道法。
時墨染雖然是后進門的弟子,但是架不住人家是活了兩輩子的人,而且他比誰都要珍惜這種學習的機會,因此哪怕他靈根受損,卻也只花了半個月就引氣入體成為一名練氣一階的弟子。
弟子考核每半年一次,考察的分為文比和武試。文比考察內(nèi)容有各修仙世家發(fā)家史和當代都有哪些青年才俊,各擅長什么武器,所屬武器叫啥名等等等等。
而武試就較為簡單,直接按照修為抽簽對試。
時墨染每日給靈草除草澆水,修煉,上學,可謂十分繁忙,都沒有機會去找含霜君了解情況,而且他也自覺沒事便不往含霜君身邊湊。
半年后,時墨染已是練氣五階,而他在考核中不僅文比得了前十,便是這武試也大放異彩,著實給安定峰爭了好大的臉面。
當然時墨染能如此大出風頭,跟他有一柄上品仙劍很有關(guān)系。劍分三品,凡品,中品及上品。鳳鳴山門下弟子眾多,仙劍難尋,凡弟子不到筑基是沒有仙劍可領的,便是筑基去領,也只不過是些凡品。中品及上品仙劍均有靈性,從來都是劍挑人而非人挑劍。由此可知,一個練氣期的弟子,手持上品仙劍,若不能勝出那才叫笑話!
其實非筑基期不可領仙劍,一來是因為仙劍的可貴,二來也是因為練氣期的弟子根基淺薄,靈力控制運轉(zhuǎn)多有生疏,便是給你劍也不見得你能控制。
所以當時墨染有如臂指般運轉(zhuǎn)著上品仙劍時,怎能不讓人驚艷?
“天道酬勤,你的付出不是沒有回報的。”回到師傅呆的院子時,師傅含笑看著他。“靈草的種植澆水除草,不僅能讓人了解靈草的習性,也能讓你在不知不覺間對靈力的運轉(zhuǎn)和掌控力有所提升。”
“是的,而且弟子這次能在比試中御劍,也是跟弟子在靈植園勞作的感悟有關(guān)。”靈植園之前有數(shù)百人一起看管,是因為每種藥草的澆水時間和除草時間都不同,卻必須要在第一時間去做,不然就會影響到藥效。一開始師傅只是讓他觀察其他弟子如何做,然后開始讓他管其中一種,待到他熟練了就給他多加幾種。在手忙腳亂一心多用之際,他發(fā)現(xiàn)自己的靈力不僅不夠用,就連本來還好的靈草都有些懨懨的。經(jīng)師傅提點,知道是自己沒有控制好靈力的輸出量,于是便開始慢慢調(diào)整。在他才開始適應這種情況了,師傅又給他出難題,多增加了三種完全不同習性的靈草。這一次不是靠控制就可以照顧好的,而是靈力不支的問題。然后……他異想天開一邊修煉吸收靈氣,一邊照顧靈草,在失敗幾次被狠狠責罰之后,他終于成功了!
知道了方法,那么自然是無論何時何地,他都可以一邊做事一邊修煉。這也就是為什么他的修煉速度會那么快,而且能有靈力支撐上品仙劍的原因了。
“嗯,下去吧。”司藥仙君擺擺手,在時墨染快要出門之際,他又補充了一句。“這次負責一半的靈草,若出了問題,你自去找含霜君領罰吧。”
時墨染差點一踉蹌摔了,一半靈草那是有三百種藥草!他現(xiàn)在才剛剛能照看兩百種啊!
執(zhí)掌司內(nèi),時墨染垂頭喪氣地跪在那里。
“靈植園靈草看守不利,致使五十株靈草被毀,按律罰你五十道戒板。”含霜君見時墨染跪沒跪姿,眉頭一皺,“你對這刑罰有疑義?”
“殿……含霜君!這次不是我的錯啊!一次讓我看守三百株,這怎么可能嘛!”時墨染也不知道為什么,見到含霜君就莫名覺得有些委屈想要訴苦。
“自己未曾盡心罷了。”含霜君不急不緩地開口,對時墨染找借口的行為有些不滿。
“含霜君說得輕巧,你又沒有試過!”
“我雖沒有試過,但總該不會那么難。”
“哼!那是你沒有試過,試過你便知道沒有那么簡單了!”
“先把你的罰領了。”含霜君撇了時墨染一眼。
“含霜君我跟你說,我這個人是最怕疼的了。”時墨染有氣無力地趴在他的仙劍上,任由含霜君拿著劍柄送他回靈植園,“話說含霜君你干嘛非要這樣?就不能背背我嗎?”
“我不喜與人接觸。”
“我也不行嗎?”時墨染見含霜君那漠然的神色,只得放棄,“明明以前不是這樣的。”
“你怕是認錯人了,我性子一向如此。”
“你真不認識我了?”從一開始他就覺得有些奇怪,可是一連串的事情發(fā)生讓他沒有時間去問,也找不到人問,這次總算能問上了。
“之前從未見過。”
“那你叫什么名字?拜師前來自哪里?”
“吳清秋,之前的事不知道,既然忘記了,想必也不是重要的事。”
“不……重要嗎?”時墨染默了一下,而后一笑,“是啊!忘了就忘了吧!確實不重要。”
含霜君看時墨染那模樣,不知為何,突然又開口問道,“既然怕痛,當初何苦擋箭?”
“腳滑了,你不知道那次可痛死我了!”
時墨染臉上都是沒心沒肺的,含霜君沒有多說,而是加速去了靈植園。
“噗!呵呵哈哈哈!還以為含霜君無所不能,沒想到……哈哈哈哈哈哈……”時墨染趴在地上,看著結(jié)滿冰霜的草園,忍不住哈哈大笑,卻不小心牽動到了傷口,大呼疼痛,哀嚎聲不斷。
“閉嘴!”含霜君面色越發(fā)冷,只是那耳垂卻悄悄紅了,只可惜時墨染只顧得上自己的痛,沒能發(fā)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