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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后記:下一個十年

銀沐的冬天是沒有雪的,這一點在我去了遙遠(yuǎn)的北方,聽?wèi)T了冰凌結(jié)在玻璃窗上發(fā)出的咔咔聲響,這才開始懷念銀沐沒有雪的冬天。

那個暑假里最后的告別說的太匆忙,一轉(zhuǎn)眼就消失在了茫茫人海。葉哥和瘋子,你們還好嗎?

侯羽行在濃濃的霧霾中一次次的朝銀沐的方向張望,那里的風(fēng)卻沒有再吹來。有的只是一聲比一聲刺耳的巨大轟鳴。

BJ好冷啊,我想銀沐了。

“侯羽行,你的策劃方案呢?”陳經(jīng)理敲了敲侯羽行辦公桌的玻璃,侯羽行慌亂的雙手遞給他一份藍(lán)色文件,順帶擠出一個笑容。

“侯羽行,我的茶呢。”黃主管見自己的熱茶遲遲沒有端上來,一張臉沉了下去。“黃主管對不起啊,剛剛忙策劃去了。”侯羽行在賠笑臉的同時,端上一杯大紅袍。

“侯羽行,等下把文件復(fù)印了....”

“侯羽行,倒下垃圾....”

“侯羽行....”

也許會有人成為傳說,但大多數(shù)人一生的命運便是在平凡的生活里找尋生命的意義。

侯羽行一想到那時葉云軒帶他和曲如云滿山的跑,鞋子踩斷枯枝的聲響,董峰在那天下午搬著板凳坐在他身邊幫他賣書的樣子,他們?nèi)齻€人一起在操場放風(fēng)箏,在黃昏的燈光下說的那些話。

他一想到那些,總會流很多的眼淚。

不過那個腐爛小巷的霉味終是離他越來越遠(yuǎn)了,侯羽行已經(jīng)在銀沐買了一套房子,定期的還給媽媽打去妹妹的學(xué)費。自己選的路,侯羽行覺得也沒什么不好。

只是有點想他們,有點想媽媽,有點想妹妹。

侯羽行不像葉云軒董峰他們在高中時有值得愛一輩子的人,他直到現(xiàn)在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沒有愛上過一個人。所以那時和董峰葉云軒他們一起度過的時光,就是他關(guān)于高中全部的記憶了。

2019年年初他回過一次銀沐。

當(dāng)他出現(xiàn)在那家名為清云的酒吧時,侯羽行見到了葉云軒。他不像高中時那么陽光了,嘴角很少露出笑容,穿著白襯衫坐在一堆人群里的樣子。葉云軒好像是一片黑里純凈的白,天地間獨有的那片白,越發(fā)沉默的他不知道為什么卻染上了一種名為寂寞的魅力。

拿著一個小本子,不時的記錄身邊人說下的話。當(dāng)他注意到侯羽行的時候,多年來丟失的陽光好像又一次的淋沐在他的身上,散發(fā)著耀眼的光芒。

葉云軒二話不說就把本子扔在一旁,走上來重重的錘了一下侯羽行的胸膛。

“猴子,我還以為你不會回來看我了。”

盡管葉云軒帶著以前的笑,可侯羽行還是聽出了葉云軒埋藏在心里的那一抹孤獨。

撓了撓頭,侯羽行說。

“這不剛好過年嘛,回來看看。”

葉云軒笑笑,勾著他的肩膀。

“得了吧,前幾年怎么不見你回來,是不是在BJ混不下去了?算了,也不問你那么多,喝酒喝酒,我請客。”

侯羽行忽然就發(fā)現(xiàn)葉云軒還是十年前的那個葉云軒,還是會大笑著拍拍他的肩膀說一段只有他們才懂的黃段子,還是會看似嘲諷的說幾句風(fēng)涼話,卻隱藏著濃濃的關(guān)切。

侯羽行也終于明白原來不是所有的東西都會被時間洗的褪色,他們之間的友誼,從未改變過。

“知道瘋子在哪嗎?”葉云軒遞給他一瓶啤酒,自己卻倒了一杯白酒——他知道侯羽行自小酒量就不好。

“我已經(jīng)好多年沒和瘋子聯(lián)系了,你也知道,自從小夕.....”

氣氛一下就變得很沉悶

“你呢,葉哥,清妍回來過嗎?”侯羽行咕嘟咕嘟的喝下一大口啤酒問道。

葉云軒的神情變得很復(fù)雜,“當(dāng)初說好銀沐下雪了她就會回來,可銀沐五年前下過雪了,她還是沒出現(xiàn)。”

他說完又頓了頓。

“而且我還是沒弄明白我對她的感情,也不知道該怎么面對她。”

“那云姐呢?”

“曲如云嗎?聽說她已經(jīng)嫁人了,女兒估計都會打醬油了吧。”他用很平淡的語氣說道,葉云軒喝到現(xiàn)在也是有點微醺,說話含含糊糊的。

“對啊,就我們兩個現(xiàn)在還打光棍。葉哥,這些年就沒有遇見讓你心動的人嗎?”

葉云軒笑著搖了搖頭,“哪有那么容易,一輩子愛一個人就夠了。”可他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就愣住了。

那曲如云算什么呢?

想不明白,想不明白就只有大口的喝酒,兩個人都差點趴桌子上。侯羽行搖搖晃晃的站起來吼了一嗓子。

“他媽的陳雜種,老子總有一天讓你跪下來給老子舔鞋,還有狗日的黃賤人,老子總有一天爬的比你更高。”

侯羽行的聲音一下子就哽咽起來。

“葉哥,我真的不服,憑什么他們兩個要文化沒文化,要技術(shù)沒技術(shù),還能在公司里耀武揚威?就憑他們都是老板的親戚,老子要是哪天惹毛了,反手就是一悶棍,然后蹲號子去。”

葉云軒只是默默的聽他講完,然后加了一句。

“我陪你。”

眼睛明亮的像指路的北極星。

這夜,兩人都喝的趴在了桌子上。

男人或許就是這樣一種動物,抬頭一口老酒,麻痹了夢想。

當(dāng)侯羽行收拾好東西站在灑滿晨光的門口,細(xì)小的塵埃落在他的發(fā)梢上。

“如果哪天累了就回銀沐吧,我們還在一起。”葉云軒正對著侯羽行的眸子。

侯羽行朝著北方的天空望了望,微不可查的說了一句。

“會有這一天的。”他的嘴角向上揚了揚,然后戴上了一副面具。轉(zhuǎn)身消失在一片光明中。

葉云軒依稀記得昨夜他們都喝的酩酊大醉時,侯羽行拍著他的肩膀流著淚說道。

“葉哥,十年后我還是你朋友。”

他則微笑著回了一句。

“十年后我還為你倒酒。”

當(dāng)十年后或是更漫長的歲月里,車水馬龍沉浮在人山人海中。我還是會坐在酒吧的臺階上,眺望著你從遠(yuǎn)方歸來的身影。

我就在這里

等待著下個十年

等待著下一個有你,有董峰,有清妍的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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