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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邳各大世家以下邳王氏為首,王家長子王澄糾集了城內十數個世家大族,起兵謀逆。各家毫無保留的交出了家族內所有的私兵,共計一萬一千七百余人,由王澄一人統領。
王澄此時已帶兵抵達了城中心處,王澄下令下邳大族中排行前十的丁家、梁家、孟家、白家,各自領隊兩千人,前去控制四座城門。
王澄帶領剩余四千七百余眾,浩浩蕩蕩的向州牧府而去。剛剛抵達州牧府附近,王澄便感到周圍的氣氛有些不對。
定了定心神,王澄下令團團包圍州牧府,守衛州牧府大門的幾個侍衛走了過來“爾等是何人?聚集州衙前有何目的?!”
王澄冷哼一聲“特來送爾等上西天!!”說罷,王澄拔出佩劍殺了上去。
侍衛措不及防之下,有三人被士族私兵砍翻在地,剩余兩人向州衙之內跑去,王澄帶隊殺了進去。
前隊有二百余人跟隨王澄殺了進去,不料尚未抵達一堂大門,四周圍墻之上站出了大量弓弩手與火把,王澄等人一臉疑惑。
過了片刻王澄猛地反應了過來“不好!上當了!快快撤出去!!”
王澄話音剛落,圍墻上的弓弩手紛紛射出了箭矢,大量私兵紛紛中箭倒地,王澄躲避了幾支箭矢后,躲到了立柱之后,隨后他聽到了州府墻外傳來不間斷的喊殺聲。
過了片刻,箭矢停了下來,此刻院內還站著的僅剩數十人,不待王澄反應過來,李元芳帶領府衙內百余名侍衛將其團團包圍。
王澄一臉震驚的看著周圍,就在這時,陳陌緩緩走了出來,看向了王澄微微一笑“這位就是王少家主吧。你一定很疑惑,如此天衣無縫的計劃,怎么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是吧?”
王澄并未回話,依舊是一臉驚恐的看著陳陌,陳陌繼續說道“很簡單,從始至終,爾等的行動吾等了如指掌,吾等將計就計,賺爾等入彀,現如今街道之上,便是狄治中率隊擊殺叛賊的聲音。識相的放下武器,可少些皮肉之苦。”
王澄滿頭大汗,咽了咽口水,咬了咬牙,握緊了手中的佩劍,見狀陳陌冷笑了一聲“看來你不是一個識時務之人。”
說罷,陳陌轉身接過侍衛手中的虎牙亮銀槍,冷喝一聲“上!一個不留!!”
喝罷,李元芳握緊了手中的鏈子刀率先殺了上去,陳陌與侍衛緊隨其后,李元芳殺入人群之中,便大開殺戒,輕松擊殺了十幾個私兵,隨后殺到了王澄面前,王澄猛地揮出一劍,李元芳輕松躲開,反手一刀割開了王澄的咽喉,王澄捂著咽喉無力的倒下,死不瞑目。
陳陌與侍衛們也與私兵展開激戰,不消片刻便全殲了這股私兵,陳陌僅僅擊殺了一人,便累得氣喘吁吁,心里暗自發誓一定要讓麾下的槍術高手好好教教自己。
陳陌看向了李元芳“元芳,立刻協助懷英,速速解決戰斗。”
李元芳抱拳說道“末將領命!!”說罷,李元芳帶領侍衛殺出了州牧府。
此刻州牧府外,數千人正在激戰,先前陳陌調集下邳各將領與士卒前往前線支援,宇文成都又護送徐渭前往長安,城內已無領兵之將,萬般無奈之下,只得讓狄仁杰、李元芳以及八大軍頭,甚至還有李元芳之妻蘇氏領兵前來平叛。
至于城門之處則是另有其人,李元芳殺出州牧府,揮動手中的鏈子刀瞬間擊殺了數個私兵,隨后摁動手中鏈子刀的機關,刺穿了一個私兵的胸膛,接住鏈子刀的長鏈,李元芳將這個私兵當做流星錘一般甩動,瞬間便有數十個私兵被掃翻在地,隨后李元芳收起了長鏈,繼續砍殺剩余私兵。
李元芳之妻蘇氏,揮動手中的柳葉雙刀,擊殺了近三十個私兵,隨后護衛在狄仁杰身旁。狄仁杰見勝券在握,便大喝一聲“所有人聽著!叛賊之首已伏誅!余者放下武器!可免一死!!”
狄仁杰一聲高喝,幸存的私兵們面面相覷,隨后紛紛丟棄了手中的武器,跪地求饒。
狄仁杰命令蘇氏與八大軍頭領兵看住這些私兵,隨后與李元芳一同走進了州牧府,陳陌此時雙腿盤坐在地上,還在微微喘著粗氣。
狄仁杰與李元芳走上前來,狄仁杰說道“主公,府衙外的逆黨已被控制,除戰死者全部被俘,無一人走脫。”
陳陌笑道“非常好。士族們有什么動靜?”
李元芳說道“時遷統領帶著三千禁衛軍圍在士族們的府邸,目前沒有任何動靜。”
陳陌點了點頭“好,立刻告知時遷,抓捕所有參與事變的士族們,關押在牢,明日一同審判。”
李元芳說道“遵命!”隨后轉身離開了州牧府。
過了不到半個時辰,州牧府又走進來了四人,為首一人抱拳說道“陳使君,幸不辱命,下邳四座城門的叛軍已被全部俘獲,為首四人已被當場斬殺。”
陳陌笑道“好啊,呼延將軍果然是勇武過人,吾要給你們記上一功。”
這四人便是呼延贊、呼延慶、呼延豹、呼延灼。要論這四人怎么會為陳陌做事,還得說陳陌剛剛得知下邳各大士起兵謀逆之時。
雖然城內還有精兵,但缺少將領,僅有李元芳一人不夠充足,原駐守下邳的將領狄青、尚師徒、呂岱等都被陳陌調往了彭城一帶布防,宇文成都又去了長安,本想讓步騭前來帶兵,但日前步騭曾輕言投降,在徹底轉變其思想之前,暫時不可為將。這樣一時間沒有合適的人選。
隨后陳陌猛然想到了呼延贊等人于青州作戰之際,先后被俘獲,先是呼延贊與呼延豹,后是呼延慶與呼延灼。
呼延贊是呼延家的領頭人,早于半年前被俘,但陳陌并未為難他,給他安排了一座府宅,他與呼延豹在這里除了不能出城之外,其余的都很自由。
呼延贊來此半年,見識到了下邳城內,百姓安居樂業,街市繁華,人人臉上掛著笑意。經多方詢問,才得知陳陌在下邳乃至整個徐州百姓的名望有多深,毫不夸張的說,徐州百姓可能還會罵上天一句賊老天,卻對陳陌沒有一絲怨言。
如果說徐州有對陳陌極大怨言的,那一定就是徐州內欺壓百姓的士族了。
呼延贊是寒門出身,憑借一身武藝投效行伍,是憑借軍功一點點打拼到校尉的位置,而他也對仗勢欺人的士族感到厭惡,對比自己曾經的君主趙匡胤,呼延贊已經有了些許松動。
陳陌親自登門招攬,呼延贊自是一口應承了下來,同時說服了其余三人正式投奔陳陌麾下,陳陌當即便下令四人各率一千士卒,把守四座城門。這才有今日大獲全勝。
如今動亂已平,陳陌下令眾人打掃戰場,等候明日于街口審判所有參與謀反的士族。
翌日清晨
陳陌下令將參與謀反的士族主要人物,押到街市口,并召集下邳百姓都來觀看。
此時陳府內,陳珪一夜未眠,在他得知城內其他大族準備起兵之時,出于追隨陳陌多年之心,他并不想參與其中,但身為下邳第一士族,陳陌針對士族的行為,確實影響到了族內的利益,所以他也并未前去告密。
對于內心上的不安,使他無法安穩入眠。聽到府外傳來陣陣喧鬧,立刻召來了下人詢問外面發生了何事。
下人回來稟報,說是陳使君要在街市口審判謀反之人。陳珪聞言大驚失色,內心頓感不安。
還不待陳珪緩過神來,時遷便找上了門“陳太守,主公有請。”
陳珪心里咯噔一下,隨后無奈一嘆,該來的還是來了。只得不發一言的跟著時遷離開了陳府。
街市口已經搭建好了臨時法場,此刻法場周圍圍滿了看熱鬧的百姓,陳陌等候陳珪到場之后,才開始審判。
陳陌站起身來高聲大喝“諸位鄉親!下跪的幾人你們都識得!正是下邳城內所有士族豪強之首!昨日深夜!他們發動叛亂!戰敗被俘!他們平日里便欺壓良善!為非作歹!今日吾便在此審判!各大士族為首之人!斬立決!族內子弟充當徭役!府內女子官賣為婢!下人一概遣散!所得贓物全部充公!待到點查清楚之后!歸還于民!!”
“好!!!”
百姓內爆發一陣歡呼,陳陌緩緩拿起了令牌,狠狠地擲出“斬!!!”
隨著陳陌一聲令下,劊子手上前,手起刀落斬了臺下十幾個家主族長的首級。陳珪在一旁看的心驚肉跳,緊閉雙眼不忍直視。
陳陌下令收拾現場,隨后直奔陳珪而去。很快就來到了他的面前,隨后讓侍衛退后,讓他二人單獨聊聊“漢瑜,你也來了?”
陳珪說道“是啊主公,接到時遷統領傳令,豈敢不來。”
陳陌笑了笑“漢瑜啊,你我君臣,相識有十年了吧?”
“主公記得一點不錯,整整十年了。”
陳陌隨后寒聲說道“如若不看在這十年君臣之情,今日汝也將成為這刀下之鬼。汝以為吾不知?昨夜,這些謀逆之人本是想請汝主事,雖不知你是為何拒絕,但你知情不報,難免有謀逆之嫌,若是換了旁人,吾定斬不赦。”
陳珪拱手說道“多謝主公開恩。”
陳陌擺了擺手“莫要急著謝恩,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吾言盡于此,至于怎么處置你,你自己看著辦吧。”
說罷,陳陌轉身離開了此地,留下陳珪一人陷入了苦想。